此番她们就是参加了会稽山祭祀大禹典礼之后返回她们所住的祝李城的。由于六女中的语蜚生了病,她们本想从码头乘船回去,一路少些劳顿,不想到了这里却正逢赶上战事,只得返身往回走。
小雅在六女当中一向负责打点一切,安排行程,六女素来以她为首,她决定不入西陆城,改走旱道,其余几女自然也没有异议。于是整个车队便调转了头向西而去。
这一路上,她们都不曾受到什么盘查刁难,女人和男人总是比较好打交道,漂亮地女人尤其好打交道。再者说小雅六女在越国这一年来混得风生水起,认识许多大人物,随便提起一个来,又有哪个小吏敢刁难他们。英淘玩的那套把戏,吸引了全部越军的注意,他们一路北逃,越军像一群蝗虫般紧随其后,这也为庆忌脱身制造了很大的便利。于是,庆忌藏身在小雅车上,一路无惊无险地向西、再向北,渐渐远离了风暴中心……
“墨篱姐、语蜚姐……”
“什么事啊小袅,还要鬼鬼祟祟的把我们叫过来。”
墨篱、易袅、叶青、语蜚四人挤在一个车厢里,天色已经晚了,她们没有来得及赶到城里去,只得在林中过夜。语蜚经过这几日地休息,原本受了风寒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蓬头垢面的还有些懒于梳洗。
易袅紧张地道:“我们走的这条路,不是去往祝李城地路,而是通往吴国的路。”
“什么?”墨篱大吃一惊,虽说她们所雇佣的车夫都是有家有室、忠厚本份的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试图劫掳钱财亦或见色起意的桥段,她们虽未见过却还是听过的,一听这消息墨篱和语蜚立即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脸色不禁大变。
语蜚急急道:“这几个车夫起了歹意?小雅知不知道?”
易袅紧张地扭着手指:“吩咐走这条路,就是小雅的主意,咱们地行止一向都是她来打理,我们从不过问,这才蒙在鼓里。方才晚饭时我也是一时好奇,向车夫多问了几句,这才晓得我们走的路途有异,这……应该是小雅的主意。”
叶青道:“小竹与她同车,小竹应该也是同谋。”
墨篱蹙眉道:“你们不要胡说,小雅、小竹都是我们的好姐妹,她们要做什么事不能和我们商量着来?还要瞒着我们去做?”
易袅冷笑道:“姐妹再亲,怎及得上郎君可爱?”
墨篱吃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易袅道:“听那车夫说起,我感到十分奇怪。不过当时……我也不相信小雅对我们会有异心。可是你们发觉没有,从西陆口码头一离开,小雅、小竹就变得有些奇怪了,她们两人从不同时下车活动了,也很少过来和我们聊天,这几天都尽量躲在车上。我心中有些怀疑,就先与叶青说了,然后两人注意观察她们动静。你看。她们连车子都停得尽量离我们远些,我和叶青躲在车内,从帘缝内观察她们动静,发现方才……她们曾经去了林中一趟,还带着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
“不错,绝不是咱们的车夫,他们没有这么高的个子,一个很高大的男子。虽然我们不敢出去,也没太看清那人模样,不过感觉应该很年轻。”
墨篱和语蜚面面相觑,过了半晌,语蜚才喃喃道:“小雅……养了一个姘头?”
叶青脸色十分难看地道:“不是小雅。而是小雅和小竹合养了一个姘头。”
墨篱皱眉道:“那和我们有什么干系?她们若是找到了可托附终身地良人,大可明明白白说出来,我们姐妹只会替她高兴,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叶青地脸色有些难看地道:“墨篱姐。你莫忘了,我们这几年辛辛苦苦赚来地血汗钱,也都是交给她来打理的。”
墨篱地嘴巴慢慢张开,失声道:“你……是说……?”
叶青沉重地摇了摇头,轻轻地道:“我不知道。”
语蜚胆怯地看看远处围着篝火正酣然入睡的几个车夫,低声道:“他们……没有被小雅收买吧?”
易袅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小雅的车厢内,庆忌赤裸着胸膛,靠在小竹软绵绵香喷喷的身上。小雅手里拈着几尺素缟,轻轻环着庆忌地腰身,用细腻修长的手指将缟素缠在他腹部已开始结痂的伤口上,那古铜色的胸肌腹肌,充满了阳刚味道,弄得小雅娇喘吁吁,脸色晕红。
“大王,其实经过这么多日子。我们已经想通了。大王当初如果要杀我们,便不会让我们顺顺当当的离开鲁国了。我们只是卑贱的小民。而且是死掉也不会有人过问的流浪歌女,大王自陷危机,仍不肯取我们性命,我们姐妹都感激的很。如今有机会报答大王,我们是心甘情愿护送大王回去地,大王不必对我们日夜小心,便连起夜……也要押着我们同去。”
这番柔声细语说的软媚可人,庆忌身陷险境暗自警惕,岂肯为之所动,他淡淡一笑,说道:“你们放心,待我回了吴国,你们都是对我有大恩的人,庆忌绝不会亏待了你们。但是现在,我仍在虎狼群中,却绝不能大意了。”
小雅轻轻叹息一声,壁上微弱的烛光照着她的脸蛋,长长地眼帘垂下,无奈中带着些许惆怅。
就在这时,轿帘“呼”地一下被挑开了,只听外面一声娇叱:“小雅,你给我出来说话!”
突然受此惊变,小雅、小竹吓得惊呼一声,仓惶抬头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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