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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视着”摇摇晃晃的矮屋,慢慢呼出那口气。
此时,王述仍在继续前进,似乎对朱谨刚刚的动摇一无所知。
机枪扫视过破败不堪的房屋,他来到一片废墟面前。
“小心!”
一颗子弹呼啸而出,王述猛地侧身,堪堪躲过,顺势滚到掩体后。
“呦,反应还挺快。”一个男人扛着把m721机枪,出现在“他们”面前。
朱谨心跳加速,似乎能感受到王述紧绷的肌肉。她立刻后悔起刚才的冒失反应,王述才是专业人员和真正身临现场的人,自己不可能比对方掌握更多的现场信息,贸然“喊”出声只会干扰对方的行动。
朱谨低着头,把几丝掉出来的头发拨到耳后。“注意现场环境是没用的,”她对自己说,“你能做的是尽可能解析对方和他搭档的思维。”
现场,每个人身上都有b级反解析器。b级反解析器通过施加干扰来阻止对方获取正确的脑电波,有时甚至会提前录制一段脑电波进行“播放”。这种情形大多用于掌握重要机密的人员,当他们必须出席一些场合时,作为保护或诱导,他们会根据特定情形录制一份“特殊”的脑电波在现场“播放”。这种脑电波的“特殊”在于:它既要与当事人的性格、习惯、心智相吻合,又要尽可能地符合当时的场景,所有可能遇到的人、发生的对话都要被考虑在内,以骗过来窃取其思维的解析者。但在大多数情况下,b级装置都是用来临时施加干扰。
朱谨知道,自己必须突破这一干扰。
“今年新人的‘质量’都很高啊,你的小搭档没陪在身边吗?”对方狡黠地眨了眨眼。
王述默不作声。
“不要那么死板嘛,让搭档留在安全的地方是一种保护方式,但不要忘了我们的狙击手,他可不是吃素的,要我说,还是带在身边更能保证安全,你说是吧,小可爱。”
“不需要废话,唐泽凡,小心人家考生又告你骚扰。”王述谈谈道。
说话间,两人已交上手。王述藏身的掩体已被轰掉一大块,一颗子弹擦着唐泽凡的耳朵飞过,朱谨感受着无声的压力,在无边的寂静中闭上眼睛。
此时,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战斗上,没有多余的杂念,新人解析者大都对战场不了解,平时编录人格应该也不会特意考虑到这种情况,那么伪装人格的反应和真实人格的反应应该不会有太大区别。
从解析者这边不好下手,朱谨思考着对策,那就从搭档这边开始吧。
任何一名从“魔法专科”毕业的学生,脑内至少都有两个“人格账户”。这两个“账户”,一个是真实的自己,另一个是“伪装”的自己。如果说王述他们是借助反解析器来保护自己的话,那么作为专业人士的解析者则是将反解析器作为武器,填充名为“伪装”的子弹来保护自己和同伴。
但“伪装”并非毫无破绽。有时,伪装的人格在某些方面存在“留白”,这时原本的真实意识便会自动补上,从而可能被对方发现;有时则是解析者心理出现波动,导致两个人格的脑电波高度不吻合甚至背离,从而露出破绽。
现代反解析器已经能模拟人的脑电波,并将这一模拟信号加强,覆盖使用者的真实脑电信号,从而迷惑对方。但这一模拟是有前提的,反解析器不能改变基础脑电bō_bō段,只能在具体表达的意思上进行模拟。比如,一个偷偷潜入对手公司的情报人员,在持续工作状态下,他的脑电波应呈现β波,此时真实人格想的是我要把这些数据偷偷传递出去,而伪装人格还在上演“我在努力整合数据”的假象,这两种思维在β波下都可以得到合理解释,因此不易引起怀疑;但如果他此时想着任务执行不顺,感到压力很大,甚至还伴有抑郁倾向的话,那么他的θ波会极为显著,与此同时伪装的人格还在继续“正常工作”状态,这在θ波下极为不合理,此时若对方探查他的思想,那他就极易暴露。
当然,这样的“伪装”也存在副作用,一方面会给大脑带来负荷,另一方面则是心理压力,据说每年都有解析者患上人格分裂症以及其他心理疾病。
朱谨的“伪装”有一个特点,就是容易过于小心谨慎。这样的人格和朱谨本身非常相似,容易把握和“加工”。过分小心谨慎意味着考虑的更多,朱谨希望借此给自己争取时间。
王述回应对方时说“小心人家考生又告你骚扰。”
朱谨明白,王述的真实意思是对方今天又在调戏自己的搭档,也就是他认为最后那句“小可爱”指的就是唐泽凡的搭档。
那唐泽凡的解析者是不是就在他身边呢?
但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这样说的。
朱谨靠在墙上,身体略微低俯,反复用解析器比较对方的脑活动,不同频段的波纹在终端屏幕上缓缓流过,每一个都精致讲究却毫无生气,在她看来,只有传递过来的思维才有意义。
机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终于朱谨发现唐泽凡在说最后一句话时a波出现了短暂的消失。
“也就是说对方当时受到了某种刺激?”朱谨思索道。
当时王述还没有发动攻击,两人之间的微妙平衡依然存在,没有理由是因为王述……那么会是解析者给他的刺激吗?让他“闭嘴”之类的?如果对方是一个足够小心的解析者,那么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无用并且容易导致“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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