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句季长华特别喜欢——他今天来找我了,我想跑到路上大吼,让别人骂我神经病。
当他意识到诗句中的那个“他”竟然就是他自己时,季长华高兴了起来。
“我只是过去喜欢过你,现在已经不喜欢了。”苏元不吃他这套,表情依旧冷淡,“你知道赫拉克利特为什么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吗?”
季长华没说话,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遇到了,苏元总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内容,听上去高深莫测实际上屁用没有。
“因为河水一往无前,”苏元自顾自说,“你现在踏进去的那条河,和你过去踏进去的那条河已经不同了。同样的,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可能过去那个我喜欢过你,但现在这个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你又不是河,你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季长华说,“如果昨天你犯了罪,你跟警察说,今天的你不是昨天的你,他们信你吗?他们会把你抓起来还要骂你神经病!”
很多看似深奥的哲学问题,偏偏是被一些什么都不懂的二百五打败的。
苏元扶额,得,这下又没法儿交流了。
让苏元没想到的是,这次季长华不像是闹着玩的,而是直接把他带到了家里。他来过这里许多次,早已谈不上陌生。本来以为又将面对新一轮的侵犯,但今晚并没有,季长华只是强迫让他躺在床上,粗声粗气地吩咐:“快睡!”
季长华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之前都是□□后就把苏元赶去客房,这次他却现在却像个霸道的小孩子,抱着苏元就不松手。
苏元有些紧张,他和季长华之间几乎没有过这种时刻。他们每次见面都是为了□□,这种盖着棉被什么都不做,对两个人来说都太别扭了。不知不觉中,苏元睡了过去,梦里一片兵荒马乱。他梦见自己在古代战场,周围是烧焦的尸体,只有他一个人还在行走。当他路过一堆热气腾腾的尸体,突然间,尸体堆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明明周围战火纷飞,这只手却冷得像条蛇。
这个士兵满脸是血,再仔细一看,却变成了季长华的脸,梦中的季长华偏执又y-in郁的盯着他:“不准走!你要陪我一起死!”
苏元猛地从梦中惊醒,外头天光大亮,季长华已经不在了。也是在这时,他发现自己脚腕上被套了一跟细细的铁链,铁链一头绑在床头,一头绑在他脚上。铁链很长,他几乎能在整个房间内自由行走,但却出不了门。
手机也找不到了,电脑密码被更换,也无法登陆,他几乎失去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他被变相囚禁在了季长华家里。
他再次见识到了人渣是种什么渣法,苏元的心沉了下来。
季长华在感情中是个渣,在工作上也不太行。快中午才去公司,呆了不到几个小时又走了。今天他尤其暴躁,一到公司就劈头盖脸的骂了秘书一顿,到了中午有个情人找他,又被他一顿奚落,直接说结束了关系。
呆到下午两点后,季长华就坐不住了,他担心苏元一个人在家里吃不好睡不好,万一又自杀怎么办?一想到这里他就心急撩火的回了家,结果发现苏元在睡午觉!!!
季长华又暴躁了起来!!都他妈的被关在家里了!为什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睡午觉?!不是应该伤心哭泣等着他回来好好疼爱吗?
季长华从屋子这头一直踱到另一头,一副气急攻心的样子,最后怒气冲冲的把苏元从床上叫醒,一副他睡不着谁也别想睡的样子。
苏元从睡梦中被摇醒,忍不住皱眉:“你有病啊?”
季长华强忍心中的怒气,一把摔门跑了出去。
苏元一阵莫名其妙,又骂了一句有病。
季长华却觉得自己是真的病了,他还从来没被别人这么对待过,他尝到了被忽视的感受,这滋味让他永生难忘。思来想去,他又推开了房门,他竟然学会了道歉!
季长华:“我……我以后不会再乱搞了。”
苏元终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跟看个傻逼似的。
季长华憋红了脸,又补充:“我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你……你别再做出这种事情了。”
苏元愣了好久,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他嗤笑:“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开门,让我出去,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吃那些醋,你也别缠着我不放了。”
季长华的脸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要和我分手?”
“我们在一起过吗?”
季长华哼了一声:“你不过是嘴硬,这种时候欲迎故纵还有意思吗?”
苏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再讲话。这一眼淡漠至极,季长华心里咯噔一下,竟是有些怕了。
其实季长华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苏元自杀可能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但根本上还是自己的原因。
在苏元心里,什么灵魂伴侣都是扯淡,他从来不信这些,这整个世界,估计他和鹤西朗是灵魂最贴近的人,但他们之间是太过纯粹的友谊。
而他那稀薄的爱情,却给了一个在思想上一无是处的二世祖,季长华看不上苏元的外表,苏元鄙视季长华的内在,但偏偏是这样两个人,名为爱情的东西莫名其妙的降临在了二人之间。
季长华从来没了解过苏元的内心,还傻兮兮的以为苏元是为情所伤。
实际上,苏元固执又纯粹,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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