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划破天际,戌炎冰寒一片的身子霎时倒了下去,而他身后的三耳猫亦在同一时间缩回了原来大小,头顶的第三只猫耳完全耷拉下去,灰白毛色的尾巴内里还是通红的,外面却被完全冰冻住了。
“戌炎……”倩倩拼尽全力抱住浑身冰冷的戌炎,声音微颤。
“对不起,是我判断失误了。”戌炎半敛的冰眸溢满愧疚之色,声音越来越轻,“幸好你没事。”
“戌炎,戌炎你不要睡,不要睡!”倩倩近乎疯狂地摇着戌炎冰寒无比的身子,不过眨眼的工夫,戌炎全身上下有如结了一层冰霜,自下而上将戌炎整个身子冰冻了起来。
眼泪唰唰地往下掉,视线愈渐模糊,喉间也似哽了一块冰令人喘不过气来。
帝君指尖挥出一道白光将冻成一块冰的戌炎化成一束蓝光带入神识,抬眸却见那小妖兽满眼泪光定在他身前,小心翼翼地问:“他,不会,不会有事的吧?”
帝君敛眸轻叹一声,墨瞳闪过一抹淡淡的华光,“睡上个几天若能醒来便无碍,否则……”
“否,否则什么?”倩倩急声追问。
“否则需要一颗火系精纯的内丹进入他的本命魂火为他疏导冰寒之气,方可清醒。”
倩倩一口气咽下喉,意识放松下来,身子却直直地坠了下去。
还好,她本身就是火凰,她的内丹虽只小小的一颗,却刚好精纯干净。要是戌炎自己醒不过来,她还能帮他一把。
春春心疼地将倩倩接在手中,指尖划过倩倩眉心轻轻一点,小火凰便化作一道红光钻入额间。
帝君方才那番话,倩倩心系因她而受伤的戌炎听不明白,她可听得清清楚楚。戌炎是自行启用冰冻之术,虽暂时看起来五感六识皆都失去,但过不了几天便能痊愈。至于帝君所说的什么火系内丹疏解冰寒之气乱七八糟的,八成是忽悠她家的倩倩对戌炎再多生上几分愧意,好让倩倩一心一意地从了戌炎。
不然,若是戌炎当真伤得十分严重,帝君不会还有如此闲情逸致为戌炎给倩倩下套。
“看来本宫的疬猫下手失了分寸,不过,它已有好长一段时日未能如此尽兴了。虽也受了伤,但今日,本宫还是要代它谢谢九幽帝君与春春。”
春春闻声望过去,只见先前那只嚣张神气的疬猫温温顺顺地趴伏在天族太子的肩头,猫眼双双阖着,三只耳朵都垂在脑袋上,中间那只微有些折起,灰白的尾巴呈一条直线慢慢地摆动。
戌炎伤得它不轻。
帝君看着思弦肩头的疬猫,语气依然淡漠得叫人摸不清情绪,“倘若这便是太子的盛情,那本君与春春就此告辞。”
“哎,”思弦看向二人,随即笑道,“本宫今日请你们来东极岛,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请帝君与春春随本宫一道品品今年的慕红尘。”
帝君脚步一顿。
天族太子仍是坐在石凳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二人,随着两道掌声落下,一众身着蓝色衣裙的仙婢自他那侧的白云游廊款款而入,为首的那名女子一身水色长裙以面纱遮脸,不知为何,身形十分眼熟。
那女子朝天族太子微一颔首,继而道:“凌华见过太子。”
春春全身一僵。
认真说,要是这龙二公主再不出现,她就快将这人忘得一干二净了。龙二公主几次三番欲要取她性命,这回安的又是什么心?
审视的目光陡然凝住。龙二公主的脸,莫不是帝君先前为了她而毁去的?那时只当流濯随口说笑,却不知帝君当真将龙二公主的容毁到需要以面纱来遮掩的地步。
而溪当日所言天帝要帝君承办龙二公主终身大事一事,也并非说说而已。
“今年劳烦公主特地奔波至东极岛,”思弦忽然转眸看向一旁的九幽帝君与春春,又道,“实在是本宫有贵客需得招待,因而才顾不及派人在岛外收下北海每三百年开封一次的慕红尘。”
这番话说得满是漏洞,春春屏着气将脑袋埋在帝君身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那慕红尘,怎么她之前都没听说过。
凌华朝九幽帝君所在之处看了过去,而后挥手示意身后仙婢将几坛慕红尘摆上石桌,一边轻笑道:“慕红尘虽不及凌越仙君在九思天榕树下埋的冬榕佳酿醇香入味,但北海的冰潭水亦是有市无价,夏姑娘要不要来一杯?”
帝君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眨着浅蓝色的眸子暗吞吞咽了口口水,眸色微暗,开口推拒,“春春不胜酒力,太子与公主的美意怕是无福消受。”
“慕红尘酒劲并不大,”思弦持起仙婢倒好的一杯慕红尘闻了闻,栗色的眸子佻薄地望着探出脑袋来的春春张嘴轻抿了抿,“入喉滑而不凉,余味细腻绵长,当真是好酒,适合女子的酒。”
春春见天族太子又一杯下肚,实在忍不住伸出小手扯了扯帝君的衣袖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帝君,后者眸色忽明忽暗盯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妥协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得了首肯的春春小手一下窜过帝君接过仙婢递来的一杯淡淡紫红色的慕红尘,端在身前端详了许久,小舌含着银盏轻啜了一口。
甜甜的沁凉沁凉却又不会伤到嗓子,凉得刚刚好。
探向另一杯慕红尘的手随即被帝君拦了下来,春春撅起嘴委委屈屈地望向帝君。
帝君垂眸扫过小东西脸上缓缓漫开的淡色醉意,将仙婢递来的第二杯酒搁在她触不到的地方,柔声道:“只能一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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