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渐入秋了,风微微变得有些凉,学校里的法国梧桐树叶子有些泛黄,它们努力地招摇着,向人类展示着快要耗费殆尽的美丽。后来吴铭终于看见肖婷上课了,为数不多的几次,还伴随着迟到和早退。秋季学期的期中考试终于将近,那是学校很重视的一次考试,不但与奖学金挂钩,还关系着一个学生在学校的综合评估,地位仅次于期末考试。很多同学都紧张的准备着,肖娉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她的成绩一向很好,而她的妹妹肖婷却与她相反,几乎包揽所以科目的倒数。这两姐妹一前一后相互映衬,分饰着极度的荣耀与不屑。
大家渐渐的习惯了吴铭,要是窗口没有站着这么一个人,也许还会感觉到班里缺了点什么,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块长期屹立在身旁的影子。赵清老师常常留住吴铭到自己办公室,耳提面命的指导他,加上吴铭本身对知识强烈的**,他在不知不觉中快速的成长。而这种成长在无人关注的情况下,有着更可怕的未知力量,也许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强,并不令人吃惊或恐惧,但在事先对他预定好的弱小角色下,突然迸发出数倍高的力量,那便能令人震惊。中文系二班的同学们,包括赵清老师本人,谁都没有想到吴铭的成绩,早已经远远不是一个清洁工本身的水平了。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那天早上,吴铭打扫完了整栋楼道,急忙跑到教室窗台,他发现同学们都没带书,面容严肃地坐着不动。他知道是要考试了,心里想还是走吧,别人都考试了,自己还站在那里干啥。心是这么想的,身子可不这么做。他僵硬地站在那里,期待着什么。赵清老师突然向他瞟了一眼,随后拿着一张试卷走向靠近吴铭窗沿边上的女同学,吴铭向那位女同学看去,还真巧。一头微微酒红色的短发,她不就是肖婷么,刚才居然都没认出来。
赵清对肖婷说道:“帮把试卷递给吴铭!”
听到这句话,吴铭心里一阵颤,感动不已。他向赵老师笑了笑,点头示谢。肖婷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轻轻的将试卷甩給吴铭,试卷在上空华丽地飘荡了两下,掉落在地。
吴铭对肖婷说道:“帮我捡下好吗?肖婷同学”。
肖婷一边不耐烦地捡起来扔给吴铭,一边嘴里轻轻地嘀咕道:“切……,你那水平,也不怕别人笑话,哼……”
吴铭冷冷地道:“我那水平,再不行也比从来不听课的人好。”说完话就不理她了,自己将试卷铺好在窗台。
吴铭拿着试卷,他快速地扫描了正反两面。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套题设置的问题竟然并不难。书上许多深沉次的研究很少出现,题型大多还是考察学习容量而不是质量的。吴铭提起笔,这是他好多年来第一次提起字啊,这笔的分量一下就成了20多年来堆积起的重量了。他的手尽管有些略微的抖动,但随着答题的深入,思维逐渐开拓,他像一匹终于获得自由的野马,狂野地驰骋在草原。他越写越有劲儿,越写越快,心也越来越有底儿。他的速度太快了,肖娉才作到第一面的时候,他已经作完了全部试题。整张试卷没有一点涂改污渍,看着笔走龙蛇的漂亮字迹,工整的格式,吴铭会心地笑了。此般光景倒是让旁边的肖婷急出了满头大汗,她的试卷上到处是空格,她看了看吴铭,又看了看自己,额头眉毛皱在一起,都要打转了。无奈,她最终还是露出了可爱的小白齿,笑兮兮对着吴铭,她小声地说:“吴铭哥,给我瞧瞧,就瞧一眼。”
吴铭正言道:“谁叫你平时不认真?自己做。”
肖婷扁了扁嘴,挠着头皮痛苦万分。
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人交卷,吴铭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地走进教室,走到赵老师旁边,将试卷递给老师。赵老师吃惊地看着他,问道:“这么快就做完了?”
吴铭道:“嗯,都做完好一会了。”教室里的头齐刷刷地抬起,看着他俩,又低下。吴铭道:“那我走了吧,赵老师?”
赵清:“等等,呀!这个……”
吴铭:“怎么了啊?”,赵清笑得合不拢嘴,口里直说:“好,好,难得啊!还有两场考试,别忘了!”教室里的头又齐刷刷的抬起,看着他俩。
后面两场考试吴铭也都是第一个交卷,考完试的第二天成绩就出来了。赵清老师拿着厚厚的一摞试卷,走进教室第一句话就是:“这次有个同学,他很特殊,要特别提出来表扬”。大家都知道是吴铭,赵老师不慌不忙,先将试卷发给同学,只有吴铭的留在她手里。她说:“先把大家在年级上的位次念一下吧,考得好的同学不要骄傲,考得差的也不要泄气,由于人多,我就只念我们班上年级排前50名的同学了”于是她揄扬顿挫地念道:“廖强第一,朴炯第二,罗明镜第三,肖娉第四……肖婷第五十,我们班的成绩很不错。”
大家一听,心想这个吴铭还是不咋地嘛,交得快又怎样,不行就是不行。
赵清拉长语调:“但是,还有个同学,由于与大家有些不同,所以总成绩不能入籍,但我们还是要为他鼓掌,他就是吴铭。”说完话,她将脸转向窗口边的吴铭,大家也都看着他。赵老师接着说道:“吴铭是学校的清洁工,但也是我的一个特殊的学生。他这次的总分,比年级第一的廖强同学还高出25分,三科单科成绩有两科也是第一。”
赵老师说完这番话,教室顿时一片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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