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对他做什么!”
“不过深夜寂寞,召他来侍寝而已。”
“你……混账!”
“他不就是你的脔童,朕召他来侍寝,还是抬举。”
卫仲光呆滞片刻,犹如惊醒猛狮,直冲向床。在即将伸手触碰到季宁卿时,僵住身体。虞烨仍是站在床边,手中的剑却不知何时出鞘,直指卫仲光颌下。
“放了他可以,除非……”故意欲语还休,别人都言四王爷与他最为相像,既冷漠又无情,其实他们全都错了,卫仲光冰冷外表下分明如烈焰般的性子。只要跨过底线,最容易激怒。
“除非,换你来陪朕。”这句话说得太过真切,一时间,连虞烨自己都有些辨不清真伪。
卫仲光强装出的冷颜,随着虞烨的轻语彻底崩溃,尖削的下巴震撼得颤栗,清癯脸庞布满惊愕。比常人深凹一些的黑眸,此刻盈满不敢置信。
“怎么,你很惊讶,在行宫你不是做过同样的事。” 虞烨注视着卫仲光,徐徐轻语。
“什么行宫……季宁卿他,不是脔童,只是……只是朋友而已。”
卫仲光焦灼地解释,可惜越是焦灼,虞烨就越不相信。既然试探无用,也只有逼迫卫仲光出手。
“你不愿意就罢了,看来这人对你也并非那般重要,留着也是无用。”骤然反手,只是一剑,床上的人颈上多出一个口子。
季宁卿蹬了下脚,喉中发出呜咽的哀鸣,血,一下子奔涌而出。
那一瞬,卫仲光无法动弹。
之后卫仲光的剑,以极完美的方向划了个弧线,直刺虞烨眉间重x,ue。用的,是卫仲光习惯的左手。
虞烨闪身避过,道:“是你先动手,可怨不得朕。”
不过杀了个无足轻重的季宁卿,卫仲光就迫不及待出手,就真是这般在意季宁卿?虞烨已怒不可扼。
卫仲光所有的武功招式,他全都会,而且更好,更出色,不然当年璇玑老人也不会明知他本性为魔,依然舍不下他的才华,把衣钵传给了他。最j-i,ng华的落花剑招,五个师兄弟中,只有他一人会用。
卫仲光的剑,愤恨中招招不留情面,他全不放在眼里,轻易避开,只安心等待对手在最后的心浮气燥中显露破绽。
初始受激荡感情驱使的冲动,通过体力发泄渐趋平缓,理智回来的一刻,卫仲光的剑出现刹那滞留。璇玑老人亲手调教出来的弟子,万不该疏忽出现的滞留,对于旁人来说,刹那的滞留,不过转瞬即逝不易捕获,又或许根本发现不了。
但虞烨抓住了这个机会,使出落花剑法中的一招“缤纷”。
雪白的花瓣片片飘落,在风中辗转轻拂,没有感觉到痛楚,卫仲光的手已不再是自己的手,脚也不再是自己的脚。
昭示力量的剑抛弃主人,滑落至地毯。那一瞬,虞烨突然有些后悔。
以剑尖挑开卫仲光左袖,臂膀包裹的白布上,浸 y- in 出血渍。是因为带伤使剑的关系,卫仲光左臂上的伤口崩开了吧。
“你左臂上的伤,如何而来?”声音冰寒到连虞烨自己,也忍不住颤栗。
白天在四王爷府,进门的那一瞬,他就发现端倪。故意去拉扯锦被,虽然只是缝隙中一闪而逝,包裹卫仲光左臂上洁白的布,也惊骇到让他只觉刺目。
卫仲光,那时朕问你,你为何不肯承认?如若那时你承认了,或许……又能如何呢?难道,他还能容忍侵犯过他的男人存活于世,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被同时挑断手脚筋脉的卫仲光,躺在虞烨脚边,眸中有着深切的悲哀,嘴大张着,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莫然其妙的烦躁,虞烨审视着卫仲光,对于没有立即痛下杀手要了卫仲光的性命,虞烨给自己做出解释,那个污辱他的男人,若只是一死,太过便宜。他终于可以安心了,那个男人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但心里,已因男人而产生的创痛,又该如何填补?
夜,还有很长,长得足够专属于帝王的禁军围剿四王爷府,夺回四王爷手中军权。同样,也长得叫人寂寞难耐。
冷冷看着卫仲光被侍卫带走,押入天牢。虞烨命令张藻,传唤侍从侍寝。虽然没有言明,张藻仍明白虞烨的意思,这一次,虞烨想看到的并不是余庆。
张藻去侍从宿处时,余庆犹躺在床上,上回所受的折磨,不但没见好,似乎人还更憔悴了些。其他侍从眼见余庆这前车之鉴,看上去个个生龙活虎的大小伙子们全跪在地上直往后缩,没一人有胆量接旨。
张藻的目光刚落到一名眉眼俊朗的侍从身上,那侍从就浑身发颤地连连冲张藻磕头,口中哀求:“张公公绕了小的,小的乃三代单传,家里面还指望小的传宗接代……”说完后竟泣不成声。
张藻又看向另一名浑身透出清雅的侍从,那侍从急切地咳嗽,咳了一大通后戚戚哀哀道:“小人无福,偶感疾病,传染给陛下就不好了。”
正为难间,余庆从床上爬起,努力坐稳身子道:“服侍陛下非是小事,若硬拖一名不情不愿的人去,万一冲撞陛下,公公也脱不了干系吧。”
张藻感觉这番话真说到了自己心坎中,正要点头,余庆又正色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没人愿意去,不如还是微臣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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