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取笑,所以央了一位老先生取了可凡二字,寓意平淡安稳一生。
陈可凡的父亲是个包工头,所以他的童年虽然孤独,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直到……陈父接了临源北楼的项目……
那是很狗血的一段时光,陈父从同为包工头的老朋友那接了一个大项目,二人曾是两肋插刀的过命交情,故陈父初得了这样一个好项目时并未多想,只以为是老哥大气让财,把赚钱机会给了他,也就信了他所说的没工期接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说法。几杯酒下肚,老陈抢着埋单,跟那老哥勾肩搭背爽快的敲定了这事,只是他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没意识到那老哥尚且清醒的眼神中闪过的一丝迟疑……
意料之中的,老陈被坑了……
因为有老哥们的担保,老陈接受了甲方一期工程后再付首金的要求,然而一期工程还没完,甲方就卷了住户的定金连带工人们的佣金跑了,察觉自己被骗的买主们找不到甲方管事的,就闹到了工地,窜上不怎么安全的半成品楼找包工头要甲方下落。推推搡搡间,老陈得知了自己被套路的真相,又心怀侥幸的打那担保的老哥们电话,也是不通。住户们辛苦攒了好几年的房钱被骗,群情激愤,统统把怒气撒向了包工头老陈。老陈急于脱身,攀上一边的窗台求住户别再来缠他们,他们只是干活的,也是受害者。然而经了一番折腾的老陈本就血气上涌头晕目眩,又被外头的阳光一晃,一没扶稳,斜坠了下去……
彼时八九岁的陈可凡一时并未反应过来那些突然来家里闹的凶恶的大人和包着石膏夹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的父亲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过了些日子,永远阖上眼的父亲被几个工友抬走了,再后来,他抱着一个小盒子回了乡下,在几个不甚亲近的亲戚家踢皮球似的过了几年,他年少叛逆,还因偷鸡摸狗进过局子。
陈可凡十六岁的时候回了帝都,先去看了看地处郊区的临源北楼,这些年间,这里的楼盘倒了几手,断断续续又建了一些,但仍未有大的改变,依旧是个鬼楼似的烂尾楼。当年跑路的甲方和那位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害了父亲的伯伯早已归案,当年闹事的买主也散到各处,想来应已在别地购了住宅。当年一同被骗的工友并没难为他这个无辜的孩子,陈父火化及归乡丧葬费还是他们凑的,陈可凡对此一直心怀感激,立誓要赚大钱,替父亲还了当年的人情与工钱,还有……买下这片楼盘,替父亲盖完这片楼。然而帝都那么大,毫无能力背景傍身却急功近利的他落进人群里,不过是最不起眼又随处可丢的一粒沙……
他偶然打听到临源北楼目前的楼盘持有者是杜氏企业,一个涉猎房产娱乐金融等多领域却十分低调的幕后公司,公司总部在境外,董事长是华裔,在外颇有些势力。坊间传言该公司涉嫌洗黑钱曾经被整顿过,但如今杜氏依旧是一个家大业大的行业霸主,故这传言也就不知真假了……听起来,好像是个不错的靠山……
老杜妻子早亡,留有一个小女儿杜悦然,杜悦然从小有遗传病,为治病被激素打成胖子,从小敏感自卑,缺乏安全感,老杜手下人虽不太在意这个小小姐,在她面前倒还是很尊敬的。杜悦然因常被年龄相仿的孩子欺侮嘲笑,老杜手下的打手们没少替她出头,反倒落得她被小伙伴们孤立,越发孤僻。
杜悦然就这样被老杜精心疼爱着,孤独的长大了,她虽已努力减肥,却仍是人们眼中的胖子。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自导自演一出“英雄救美”以获得杜氏入会资格的美男子陈可凡,又或者说,陈璨。
他本不甘平凡,奈何名字压了他一头,他在为数不多的识字经历中拾获一“璨”字,很是灼灼其华光彩夺目的样子,于是便拿来做了自己的花名。老杜手下的阿颂查了他的资料,颇为不屑的嗤笑一声,仍是帮他弄了陈璨这个新身份的身份证明,随即带他并几个新人去见老杜。
老杜坐在一副巨大的黑白女人半身像前,沉静而微笑的捻着一长串佛珠,就这么隔着香炉的绵绵之气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他桌前的几个后生。他见众新人各怀鬼胎却依旧笑意盈盈的开门见山道:“杜氏虽然有些见不得光的小生意,但好歹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所以我是见不得人杀生的,能用钱摆平的就不要见血,不能摆平的,呵,还有的是让他生不如死的招数等他。你们在外也要安分些,别一时冲动惹了什么事,让我逮到……”
彼时年少的陈璨莫名松了口气,原本他还很是纠结若是这种堂会般的组织让他像电影上那样杀个人才能入会,他该如何自处。正松懈间,老杜的一句话又把他的神经崩起:“我们这儿不是电影里的堂会,对你们的过往我虽不会过问,但基本的底细调查还是得有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陈璨,又看向另一人,幽幽说道:“你们里面有些人……似乎不太老实啊……”
陈璨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报假名了,不过后面的日子倒也没被找什么麻烦。他有了新身份,抹掉了作为陈可凡的痕迹,包括他那个有点显眼的小偷小摸案底。
陈璨在杜氏名下一家影视公司做财会助理,表面上是个正经公司的普通会计,背地里仍是帮老杜干着洗黑钱的老本行。他与杜氏千金因最初的相遇和后来的交好,关系一直不错,由此在一众同级之间地位晋升很快。杜悦然俨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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