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成了猎户。在某次草原围猎时,宁父因缘巧合救了一个险些被惊马马蹄踩扁的小孩。这个小孩,就是因为贪玩而溜出宫的年幼的宇文烁。
为报答救命之恩,宇文烁邀请宁父去他身边任职,却被宁父婉拒了。宇文烁当时就许了个诺言,说宁家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只要力所能及,他都会助宁家渡过难关。
十年过去了,宁家却从没出现过。宇文烁以为他们不会出现了。殊不知,在一个月前,一个乌发雪肤的少女卷着小小的包袱,敲开了他府邸的大门。这个少女,便是父母双亡后无依无靠,前来投靠金大腿的原主了。
故人来访,宇文烁又惊又喜。得知了原主的遭遇后,宇文烁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怜惜之情,不仅主动与原主结拜为异姓兄妹,还万丈豪气地立誓,要给她寻觅一个合心意的归宿,让她下半生有所依靠。
——当然了,如果宇文烁早知道这是一段孽缘的开端,必定恨不得回溯时间,抽胡乱发誓的自己几个耳光。[蜡烛]
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宇文烁便惊悚地发现,原主的性格和他所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什么柔弱小白莲,反倒是朵酷爱俊美男子的食人花。初来乍到,她就看上了一朵高岭之花——来宇文烁府中做客的绮罗五皇子宇文皓,并展开了不要脸的倒追。
可怜宇文皓活了十六年,平生就没见过这种奇葩。不胜其烦之下,只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她。
原主毫不气馁。为了近距离看到心仪的美人,甚至混进了贵族少年们学习骑射的地方,并且大剌剌地撞入了少年们在骑射结束后擦身洗浴的地方。
她没想到的是,闯进去时,里面正站着十多个赤身*的少年。不仅有一丝|不挂的宇文皓,还有十多个同样tuō_guāng光的贵族少年。
——绮罗的民风的确彪悍,可像原主这么色胆包天、敢直接冲进满是裸男的浴池的人,也是绝无仅有的。(=_=)b
宇文皓自幼就心高气傲,遭此侮辱后,怒不可遏,气得差点拔剑劈了原主。
得知此事后,宇文烁便陷入了两难局面。绮罗皇子间明争暗斗,宇文皓是他一方的人,不可以因为此事和他产生嫌隙。但若是顺着宇文皓的意思嘛……宁婧不死也得半残。
宇文烁一个头两个大。最终,只能让原主挨了一顿不大不小的鞭刑,勉强平息了事件。
挨了鞭刑后,原主还死不悔改,说自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这话传到了宇文皓耳中,据说他气得脸都歪了,当场放言道——以后让他见到宁婧一次,就揍她一次。╮(╯_╰)╭
宁婧:“……”
#要背的锅越来越多#
#仇家越来越多#
#笑着活下去#
她晃了晃脑袋。唉,别想那么多了。反正,要背的锅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了。最多以后看到宇文皓绕着走就是了。
宁婧草草套上了靴子。事不宜迟,要开始做任务了。现在就去奴隶营把谢玖带回来吧!
*
塞外之地,秋高气肃。来自高原的寒风裹挟冰粒而至,大刀阔斧地镌刻着这片苍茫的草原。没有半分中原地区的温婉,却别有一番壮阔的风光。
绮罗是在马背上血战出的国家,全国共二十余座城,最为兴旺发达的莫过于王都——摩骞。
摩骞背靠大山,面朝大河,易守难攻。若从城门瞭望远处,便可看见摩骞的分区非常明确。市井小民贸易的集中地在城北,牧人头戴毡帽,牵着牲口,拉着货物穿行于街上。小贩蹲坐在阶梯上,沿着非官道的小路吆喝摆卖;而恢弘的皇宫,以及贵族臣子聚居的地区,则均在城南。
漫漫黄沙化为细线,席卷着秋阳烈风穿梭过摩骞,拂过大地的每一寸。
而摩骞最阴暗的一角,却没有阳光能照进去。
城南有一条特殊的贸易街。商铺无瓦盖头,而是由一间间的营帐搭建起的。
寻常来说,喧闹的贸易街是不会选址在这种贵族大佬云集的地方的。之所以这里会有一条贸易街,只因它贩卖的货物,只有贵族买得起——奴隶。
狭隘的奴隶营里挤着十多个衣衫褴褛的奴隶。烛火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经年不化的霉味。地上胡乱地铺着几张草席,有奴隶蜷缩着在上面睡大觉,浑浑噩噩的,不知日夜流逝。
肮脏的尘土扬起了血沫,谢玖被重重地掼倒在地。紧抱着怀里的一块干硬的馒头,单薄的脊背承受着雨点般落下的拳头。一袭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宽大单衣空荡荡地套在身上,明显不合身。分明已经十岁了,可他看起来,竟还没有一些七八岁的胡人小孩强壮高大,犹如一棵瘦巴巴的小甘蔗。
三个比他年长的高大的胡人奴隶,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正使劲儿地把吃的东西从谢玖衣服里拖拽出来。
谢玖瑟缩着,躲开铺天盖地的殴打,一边狼吞虎咽地把干硬的馒头塞入嘴里,三两口混着血沫咽了下去。
在两年前,这样的东西,就连大楚皇宫里的狗都不会吃。可是,他知道挨饿的滋味有多难受,就像胃里有一把火在灼烧,小腹空虚得痉挛抽痛。只要尝过那样的滋味一回,就绝不会忘记。为了活下去,他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妈的!他吃下去了!”为首的胡人骂了一句胡语,气急败坏地提起了谢玖的衣领,把他狠狠掼到了墙壁上。
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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