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更应该去躺棺材的。
潜心修行,到头来,却做了这么卑鄙的事来。正气扫六合?他也配?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宿弦合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屋门已被云时尘推开,子安在他的搀扶下跨了进来。
宿弦现在最想见的是她,最怕见的,也是她。
没有转头,宿弦只是听着她的走近,虽然对于走路还有些不适应,却听得出她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
愧疚再次涌上心头,有些痛苦地皱皱眉头,他不敢主动吭声。
“宿弦,”子安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扫视了一眼床上的男子,缓缓开口,“我来看看你。”
没有怪罪他的背叛,子安只是想来看看自己的朋友。却让宿弦心里更难受。
还不如质问他,甚至把他骂一顿。
子安继续道:“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让你清楚比较好,云时尘也是。”然后,便把张真人告诉她的那些真相,悉数说了出来。
云时尘由于之前就知道大部分事实,并未多意外。宿弦面上却是无悲无喜,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意料之中的沉默,子安道:“听云大夫说了,你这伤虽然重,现在却没有性命之忧,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回玉王城了。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回去。”
“不行。”他却忽然拒绝,“你不能回去。”
“为何?”子安不解。
“王城里有人要害你,你一个人回去……”
“谁说她要一个人回去了?”云时尘开口打断,站在她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宣示领地一般地说,“我会陪子安回去。”
子安诧异地回头:“你跟着我回中原干嘛?”
云时尘挑眉:“既然将来要娶你,总得让朝廷那些人,最起码是玉王城的人——应该算是你娘家的吧——让他们看看,未来的姑爷长什么样。”
“有病啊你!别瞎说!”一张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一下子涨得通红。
“怎么瞎说了?在通天塔的时候不是说过了么……”
“我可不记得跟你说过什么!”
一来一去,在宿弦眼里就是打情骂俏,不免又让他一阵酸楚。
不想再跟云时尘胡闹,子安回头继续问:“你说有人要害我,是谁?”
“韩师古。”没有犹豫,宿弦回答道。
那个玉王城管家一样的人,一直替子安和宿弦处理诸多事务,可以说是除了他们二人之外,玉王城最有权力的人了。
竟然是他?子安想起刚到玄霄崖的某天,她还让宿弦跟着自己去买些礼物,想送给韩师古聊表感谢。
“他为什么要害我?”印象中的韩先生是个文雅又稳重的读书人,有谋略又心细,更重要的是,他与自己无冤无仇,为何要害自己?
“他对我的说法是,玉王的祖毒之躯是个……”说到这里,宿弦神情复杂地顿了顿,“祸害。为了天下安危,必须由我执青光剑除了这一祸害,安定苍生。”
说完,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他怎么知道你有青光剑?”
“韩师古年轻的时候就跟着我师父,也就是上一任玉王。他与老玉王是拜把子的兄弟,自然知道青光剑传给了什么人。”
云时尘却问:“我怎么听着你这说法,意思是这个韩师古还是个心系天下的好人?若是如此,子安既已得了张真人点播,完全控制祖毒是迟早的事,他又何须继续害她?”
轻轻摇了摇头,宿弦道:“如果方才你说的那些是真的,这个韩师古恐怕与南疆有莫大联系。”
☆、回到王城
一朝离乡,归来恍如隔世。城仍是旧城,不过多了个新人。
“云时尘,你跟来做什么?”
被点名的人只扬起个十分无辜的笑来:“未来的王城姑爷提前来看看,不应该么?”
“……”
“你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吧?”
“云时尘你……”子安嗔怒,咬牙切齿半晌,终是吐出一句,“你信不信我毒死你!”
“噗!”被她这恼羞成怒的样子逗笑,云时尘宠溺地想要拍拍她的脑袋,却被子安立刻躲开,悬在半空的手只好收回,嘴上却不停歇,“我若是被你毒死了,往后谁还敢娶你?”
“我就没打算嫁。”说完,子安便独自下车,丢他一人在身后。
云时尘紧跟着跳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不嫁我,那我嫁给你好了。”
没等子安发作,便迅速逃开。
来迎接玉王的阵仗可谓盛大,且不提那些金玉锦旗,笙乐歌声,大门外两排仆役齐齐整整的排列着,几大主管恭恭敬敬地站在队列前,朝着子安弯腰道:“恭迎王爷。”
好排场。云时尘叹道。
只是玉王城的人,整天都这么紧张的吗?
子安扫了众人一眼,微微蹙眉:“林总管,发生什么事了?”
暗红袍子的中年人应声把腰弯的更低,有些小心翼翼:“回王爷……此处人多……”说着,往云时尘的方向瞟了一眼。
“说。”子安命令。
“是。”林总管点头,“前段时间有传言说,王爷在漠北……触怒了神明,要苍天降罪于天下,还有……说王爷是妖人。”
云时尘挑眉,看来在积雷山那场大动静传的还挺远:“你们不会因为这些流言就战战兢兢吧?”
林总管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子安,显然不明白这人什么来头,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多嘴多舌。
子安无奈:“他是玄霄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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