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伤心的我此时只余下如何将曾经的心事包裹更严,尽量地少和他见面。一想起那次他的摔门而去,又觉着可能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而之后的那一切,我也只能去承受。我那时确实无法达到某种高度,我就这个出息。反正现在事已成定局,想与不想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就在那一年,许老师调走了。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他的家不在这边,当然是要回去的。他现在应该和他的妻子在一起生活。那就祝你幸福吧。我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不管你有没有喜欢过我,终究还是要我一人来面对这一切的。
六年后,我在闹市区看见了许老师,那么多年不见,我依旧那样眼尖,从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了他。我惊喜万分地站到他面前,亲热地喊着:“许老师,许老师。”他憔悴了好多,黑色的皮衣,从俊俏书生变成了有点苍桑感的成熟男人。他有点惊讶地看着我,旋即支吾了两声,便立马从人群中消失了。我怔怔地站在热闹的人群中,脑子里,此时时间已为我停止了一般。我彻底呆了。怎么会是这样子?其他的熟人或老师这么长时间才见着,会有好多的话说。而他一个人,没有其他的人陪着,他都如此淡漠。有急事,至少应该解释一下,可是他都没有。
后来有一次,家里人聊起以前的一些事,我忽然想起那次与许老师相见。于是便讲了出来。弟弟说:“许老师和他的同学结婚生子后不久,他妻子身体便一直不行。听说他一个人不但要上课,还要照顾妻子和孩子,很辛苦的。”父亲叹息说,“许老师这个人一直就是善良、耿直,教学很不错的。没想到他遇到了这样的事。”弟弟说:“是啊,我初中三年里,他是对我最好的老师。”妈妈说:“他对我们家里人都很好,尤其当年对梅梅的成绩更是上心。”
是啊,他曾经那样关心我,为什么见面后是那样轻描淡写?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许老师,也没有听过他的任何消息。之后,在老家,我经历了更沉重的打击,我出人意料地没有被打垮。后来,我远离了家乡,只因往事太痛,我便将老家的那段记忆全部封存。
信息发展的今天,几十年前的人,只要你想找,便总有办法。哪怕隔着千里。有一天,被同学拉入了地方学子群,然后一时间全都联系上了。
儿子在床上玩着我的手机,我看着电视。忽然儿子把一个微信电话拿给我,是弟弟打来的。他问着我的情况。说起一件事来,他那学校所在镇上有对夫妻开了个药店,那天他去买药。那妻子和弟弟说起她和我是同学,并把名字告诉我,问我是否记得。这名字我还是熟悉,想起当年是有个是叫那个名来着。弟弟说,这世界真小啊。我就此便问弟弟知道许老师的消息不,我有个同学向我打听他来着。弟弟说,“学校里有个老师,说是许老师之前的学生。许老师还在他老家的中学教着书,他的女儿好大了,大学毕业,也结婚了。可能孩子都有了吧。我问许老师的妻子还是原来那个吧。弟弟说当然是啦。我说你之前说她病了是怎么回事?弟弟说,那病应该早好了的。许老师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好人,我最喜欢的老师就是他,他也是对我特别的好。那时他经常到家里来吃饭。还给我钱。谈起来还有意思,就是刚才那个女同学的妹妹和我也是同学,那时她妹妹喜欢许老师,要和许老师谈爱,许老师怎么会同意,她便赖在许老师房里不走。许老师气的没法,跑来找我,要我和他一起去他屋里把那女孩子拉出来。“我说,还有这样的事啊。”弟弟说,“换成某些老师,怕是巴不得。你看许老师那人作风多正派,真是少见的好人。”我问他后来有没有再见过许老师,他说没有。
许老师洁身自好,我似乎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有个好奇的想法:如果许老师用望我的眼神,去望那胆大的女生,结局会怎样?那会招来多少麻烦?他要是和那些个女生说什么希腊luǒ_tǐ雕塑的话,那岂不是鼓励?他还想洁身自好?桃花不断吧。怎会还能有弟弟和同学们那种好评呢?他当初应该也就只有那样对过我的。他那样对我只是因为他知道我不会胡来?这样的理由好牵强啊。或者说这样想,那他岂不是很无聊。当年我知道他是才从学校毕业出来的老师,笑过。他要惩罚我也惩罚了。这还只是以小孩子心性去理解。用无聊二字来说他,我还是觉得好象在污蔑他一般,因为我的记忆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无聊的人。分析的结果只能是他曾经喜欢过我。至少拿我做过朋友。可是朋友你怎么会生我的气呢?朋友见面会那样寡淡吗?既不是朋友,那便只有那种喜欢了。如此说来,是那样的合情合理,所有疑惑似乎都解开了。
许老师真的喜欢过我?那我们两个人当年的思想真是要有多可笑,便有多可笑。一个那样正直敢言的他想知道我心里的态度,居然不敢直接来问我,要用那样的开场白。而我有可多笑,曾经那样地喜欢他,居然只知道害羞,连回过头来看他一眼都不敢。如此错过,岂不是太可惜了。
时光荏苒,几十年都过去了。再回过头去看当年的自己,还真是单纯,甚至近乎于幼稚。可是付出的感情却是最真、最纯、最实在,没有染上一点污渍。纵使当年的心事成了虚话,那些点点滴滴仍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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