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终于止住笑,权衡措辞道:“你看,其实海洛因跟那个是通过同一套神经通路来让人产生快感……所以,没有人想过,通过……”
“有。”为免尴尬,白水这次接话很快:“但只有零星的记录,没有成形的有科学意义的报告。”
“为什么。”陆臻诧异。
“因为没有办法进行大规模双肓实验,也没办法做统计。”白水似笑非笑:“既然你对这个问题这么感兴趣,不如明天到我办公室来,我可以把电脑借给你查一些资料。”
“好啊。”陆臻大喜,爬了几步台阶才想起叮嘱:“你可千万别在我们队长面前说这个,你知道的,他老男人好面子啊,成天在病房里忧心忡忡的,还不好意思亲自问你。”陆臻说得活灵活现,心想,老夏同志,名节神马的,反正也是你早就不拥有的东西了,看开点。
“好的。”白水好脾气地笑笑。
陆臻吹着口哨上楼,心里轻松了不少,某些事即使听起来很荒唐,可没准儿真有科学依据呢?当然,再不能像今天这样蛮干了。
回去时夏明朗已经吃完饭乖乖躺下,一床毛毯盖到胸口,四仰八叉地呼呼睡着,很香甜的样子。这些日子以来少见夏明朗这样安睡时刻,陆臻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里软软的发涨,各种欢喜,陡然发现幸福如此简单,不过是些正常日子,能在床边看你的睡颜。
半夜时夏明朗又发作了一回,陆臻给他戴上手套,睡眼朦胧地守着他。时间最公正,过去一天就是一天,陆臻掰着指头算,总觉得胜利就在眼前。
第二天一大早,陆臻收拾好夏明朗,乐陶陶地去找白水,最近夏明朗的毒瘾发作频率已经越来越少,而且颇有规律。白水办公室的电脑可以直接登陆各大医学与生理学期刊的数据库,陆臻大刀阔斧地下了一大堆文献来看,发现隔行如隔山,tmd果然看不懂!只能连猜带蒙地硬啃。
白水巡查病房时路过夏明朗那一间,发现人居然在窗台上坐着,双手支在膝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套。白水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快下来。”
夏明朗眯起眼睛,似乎端详了几秒才确定眼前这人是谁。
白水掩上房门,缓慢地走近,柔声道:“快下来。”这声音极至温柔,像水波一样平缓。
夏明朗仰起脸看他,似言又止,忽然微微晃了晃脑袋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嗯?”白水微笑着,眼神里没有一丝锋芒,看不出半点深意。
“巴比妥?”夏明朗问道。
白水眼神终于变了变:“啊?”
“不要骗我,可能你很会用这种药,但你绝对没有我吃得多,药劲儿一上来我就知道是什么。”夏明朗转头看了看窗外,这里是五层楼高,凌空的高度让夏明朗心头一凛,神志又清醒了一些回来。
“不是巴比妥,是另一种衍生物。你不要这么多心,只是今天换药了,可能没控制好剂量,或者你刚好对这个药敏感……。”
“为什么刚好是今天?嗯,刚好在陆臻不在的时候?以前没给我吃过这号猛药啊?老子都快好了……”夏明朗眼前一阵恍惚,所有的景物都浮了起来。白水被他这摇摇欲坠的样子惊到,连忙伸手去拉,却被夏明朗隔着手套按到窗台上。
“你给我吃了多少?药劲儿这么大?”
“放开我!”白水喊道。
“为什么?”
“因为我很容易受伤。”白水终于变了脸色。
夏明朗手上用力:“那就说实话!”
白水迅速涨红了脸,额头上浮出一层薄汗,嘶声喊道:“我要喊人了。”
夏明朗沉默了片刻,被药物强力镇静下来的大脑运转极慢,白水心里叫苦不迭,正认真考虑着他在这里狂吼,楼下能听到的可能性,手指上忽然一阵松动,白水马上收手,发现四个指头已经压出了一圈青紫。
“你既然怀疑我,为什么不马上把陆臻叫回来。”白水活动着手指。
“我本来想将计就计诈你来着,但你这药劲儿太猛了,我脑子转不动了。”
“你想太多了,去睡一觉吧,你太累了……”白水握住受伤的手指,声音又恢复了柔软。
夏明朗缓缓合眼,忽然往后一仰,失重的感觉就像一盆冰水泼进脑里,混沌的大脑又打开一条缝。夏明朗强行睁开眼,用力咬住下唇,却发现木木的,好像隔了一层,不知是牙齿发软还是感觉失灵,居然也不怎么疼。
“你想知道什么?”夏明朗感觉到眼泪在往外流,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闪烁晶光。
“我没什么想知道的,你先睡吧。”
从极远的地方飘来极温柔的声音,夏明朗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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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崩到极处,几乎要断开;就像十天十夜未眠,全身都浮在云里;思维是一只狡猾的兔子,只剩下最后几缕绒毛还留在手里。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不会再给你机会……”夏明朗喃喃低语,口齿含浑。
“别这么不相信我。”白水沉吟道:“睡吧,我这就走。”
“那你把陆臻叫上来。”夏明朗用力瞪大眼睛,曾经漆黑如夜的眸子蒙着一层雾气,飘飘渺渺,没有任何焦点。周遭的一切渐渐从知觉中剥离开,仿佛已经身处梦中,只是偶尔心悸般惊醒,后背浮出一层层冷汗。
“你太谨慎了。”白水叹息。
“因为我不想死。”夏明朗脱口而出。
“你很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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