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一直拧着眉头,那神情极度复杂,几乎看不出悲喜,眼眶却渐渐红了起来。
“别这样,宝贝儿。”他哽咽着说道。
陆臻看着他微笑,轻轻咬了咬下唇,说道:“别这样,宝贝儿。”
“他很害怕。
他受了很严重的惊吓。
他很依赖你!
你是他全部的安全感!”
陆臻在心里叹息,他们兜了很大一个圈,终于走到了起点。之前,说不清是他没准备好,还是夏明朗没准备好。
不过,算了,从现在开始也成……陆臻干脆地摇了摇头,他从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后悔上。
因为陆臻的耳朵一直也没能止住血,两个人赶大清早出门看耳朵,对于陆臻身上某些金贵物件,夏明朗一向看得比天还大,现在亲手损了一个,那种心痛,简直无法形容。
附近的医院没有整形外科,医生给了两种缝合方案,据说都会留疤。横竖自己看不见,陆臻也不是很介意,倒是把夏明朗心疼得够呛。他自己全身上下无数道口子,从来不当个事儿,陆臻那完美无缺的小圆耳朵上出现一个米粒大的缺口,便是晴天霹雳。
夏明朗忙着懊悔,回到家鞍前马后地伺候着,陆臻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阳光扑撒进客厅里,夏明朗开了空调,温度很适宜。
“饿吗?”夏明朗从沙发后面探出头。
“有什么可吃的?”陆臻揉着迷蒙的睡眼。
锅里热着三个包子,电饭煲里还有半锅粥。陆臻洗漱完出来,食物已经装盘上桌,他站在桌边吸了吸鼻子,不由自主地感慨道:“太贤惠了。”
“不生气了?”夏明朗从背后搂着他。
陆臻一口咬下半个包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地说道:“话都说开了还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又不是个妞儿,还跟你赌气不成?”
夏明朗似乎不知道做什么好,张开大手理顺陆臻乱翘的头毛:“等会干嘛去?”
陆臻转了转眼珠子,忽然笑了:“跟哥混,哥让你干啥就干啥。”陆臻这人从头到脚就没有半分流氓气质,即使这会儿咬着牙尖装坏也不得精髓,十足一个学抽烟的小公子。
夏明朗倒是配合,马上拉平衣角,毕恭毕敬地一点头:“是,臻哥!”
陆臻一口薄粥喝岔了气,又笑又咳,把刚刚攒下的那点黑社会小哥范儿赔了个精光。
吃完饭出门大采购,超市、菜场各走了一圈,大包小包拎了两手。都是些最琐碎的生活必需品,这让陆臻感觉很幸福,好像成家过日子的模样。他偶尔会偷看夏明朗专注挑选的样子,一秒钟以后,夏明朗便会发觉,起初是转头询问,再后来就只是笑,嘴角勾起一点点,三分无奈七分了然。
陆臻最爱他这个笑容,小心肝被笑得软软的,在没人看到地方偷偷勾缠夏明朗的手指,眼角眉稍都是化不开的浓情。陆臻已经打定了主意,过去那些事儿老子没办法,将来就让我用十倍的爱意溺死你。
晚饭是葱姜炒蟹、盐水煮蚬子和一条不知名的鱼,夏明朗一进门就扒掉上衣准备做饭。夏明朗喜欢做饭,陆臻最喜欢看夏明朗做饭,两个人各得其乐。
夏明朗势大力足,炒个菜就像打仗那样大开大合,背上的肌肉舒展开,在汗津津的皮肤下流动;陆臻洗了一碗莲雾站在夏明朗身后啃,清甜的汁液沾了满手。
水开了,蒸汽弥散,夏明朗把蚬子倒进锅里,花雕、生姜、葱段儿……盐!
夏明朗忽然“嗯”了一声,盐勺在指间一颤又落了下去,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厨房里似乎更热了。
陆臻听到夏明朗的呼吸渐重,自然而然地从背后揽住他,一手拢在夏明朗手背上,帮他稳住了盐勺:“要多少?”
“一勺半。”夏明朗闭了闭眼,仰面枕到陆臻肩上。
陆臻握着夏明朗手指放好盐,随手把锅盖放上:“只是盐而已。”
“我知道。”夏明朗勉强笑道:“忽然有点不太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法?”
夏明朗按住胸口:“心慌,没着没落的。”
毒瘾好除,心瘾难戒,陆臻心下了然。夏明朗最近已经不再出现生理性的毒瘾发作,但是心瘾成灾的时期也近了。
陆臻亲昵地拍着夏明朗的脸颊:“赶明儿买两斤面,我们包饺子吃。”
“好啊!”夏明朗闷笑:“真有你的。”
“好点儿了吗?”
夏明朗摇了摇头,把脸埋到陆臻颈边轻轻嗅着:“我想亲亲你。”
“好啊!”陆臻失笑,扶住夏明朗的腰胯,把他推到墙上:“小生求之不得。”陆臻最擅长将一个吻进行得缠绵悱恻温柔漫长却不带情欲,等他言犹未尽地离开夏明朗的嘴唇,一道菜已经可以出锅。
***
昨天不小心误了火车,来晚了,对不住大家……
最近这章节真是断得支离破碎,不过,我以陈默的名誉保证,一切艰难困苦都已经过去了。大家可以松一口气了。
关于大家一直关心的纸书印刷的问题,明天会出个具体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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