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指的当然是周自强,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可宋容还是无法原谅他。
“看来您对周自强的印象很不好。”耿子扬道。
“何止是不好,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同意过他和小洁的事儿。”宋容硬梆梆地说。
陶桂兰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大概是九十年代吧,这里还没拆迁,我们家还在农村。小洁从小聪明伶俐,温柔懂事,我们在她身上就没操什么心。”
想起那些年的事情,宋容很是感慨,“那时候小洁学习好啊,村里的人都羡慕我们,初三的时候,很多人出主意,让她报个中专,很快学出来就能帮家里分担,但我没同意,我的孩子我知道,她是一定要上大学的。所以我让她考取了全市最好的高中。”九十年代,人们的观念和现在完全不同,大学生还很少,属于稀缺动物,一个中专生的地位和现在的大学生差不多。
宋容在那个时候坚定地让宋洁上大学,可以说是相当的高瞻远瞩。
耿子扬有些无法想象当时的情形。
宋容说完这些,忽又低下头,“要是知道她会在校园里碰见那个人渣,我宁愿让她上个中专,平平安安一辈子。”
张文斌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些,“周自强和宋洁是在高中认识的?”
宋容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具体两个人是怎么认识,怎么好上的,小洁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只记得小洁高二的一年,班主任找我过去谈话,说是小洁早恋,让我劝劝她。后来我才知道对象就是周自强。”
陶桂兰说:“周自强长得好看,又嘴甜会说话,运动也好,会打篮球,的确很讨女孩子喜欢。不过小洁不是那么肤浅的人,竟也看上了他。”
张文斌是老辈人物,插话道:“早恋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你当时没和宋洁谈吗?”
宋容说:“我跟小洁谈了,她跟我说她知道怎么处理,不会影响学业。她一向懂事,我也就信她了。早知道,该让她转学才对。那时候,我看她每次考试都能考到年级前几名,确实没有影响学习,还以为他们已经分手了。”
耿子扬:“后来呢?”
宋容:“后来,他们两个同时参加高考,小洁考上了上海一所大学,周自强却落榜了。他并不爱读书,因此也没有复读,就这样没再上学,一直在社会上瞎混。”他喝了一口水,又说:“本来以为小洁去上大学,两人自然就断了。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跟到上海去了。那时候通讯也不发达,手机是个稀罕物,小洁每周用公用电话给我们打几次电话,我们一直不知道她和周自强的事儿。”
陶桂兰接着说:“小洁学的是建筑设计,她在大学里品学兼优,毕业后本来可以分配到上海一家国营设计院,但她拒绝了,回到青城市找了一家设计单位上班。后来我们才知道她回来也是为了那个人。”
宋容说:“那个畜生阴魂不散,害了她一辈子,最后更是害得她走上了绝路。”语气中满满都是愤恨。宋洁本来是他们老两口一生的骄傲,最后却落到那样的下场,的确令人扼腕叹息。
当年,宋洁从上海回来,刚把工作的事情定下来,就提出要和周自强结婚。宋容虽然是个道道地地的农民,但却看不上周自强这人。周自强有青城市户口,可他没有稳定的职业,宋容总觉得他不牢靠。陶桂兰也是抱着这个态度,但是他们的反对有些晚了,宋洁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怀孕,有了周子强的孩子。
老两口这才无奈答应,不过对于周自强的不满也在这个时候种下。
后来周自强和宋洁结婚,两人住在城里,一开始还好,宋洁生下一个儿子,便是周秘。小生命的到来为这个家庭带来了不少欢乐。为了养活儿子,周自强开了一家杂货店,小本生意倒也红火,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他们计划着,等周秘年龄大一点儿,两人再多攒点儿钱,就一块儿开一家小设计院,承揽一些小项目。
就这么过了几年,日子虽然并不富足,可也还算幸福。直到周自强开始赌博。
一开始他还只是打麻将,后来是牌九、骰子、**,什么输钱快赌什么。这么着混了几年,不但杂货店赔光了,自己还欠下一屁股债。
两人开始为了赌博的事情吵架,越吵越凶。第一次,周自强失去了理智,当着儿子的面打了宋洁。
一开始,周自强并没有家暴的习惯,可是自打那一次之后,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他无法抑制地一次又一次地对妻子施暴。越是到了后来,就越是肆无忌惮,很多次,他当着周秘的面对宋洁拳打脚踢,丝毫也不避忌。
耿子扬听得有些震惊:“既然周自强这样qín_shòu不如,为什么不跟他离婚呢?”
陶桂兰叹气:“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想离婚就离婚,那时候离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而且周秘那时候还小,小洁也得为他考虑。那时也不像现在这样开明,遇到家暴还知道报警,而且就算报警,警察一般也只是调解,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所以也就只能这么忍着。”
忍着,忍着,这一忍就是七八年。直到周自强替薄仁顶罪,在监狱呆了一年半,宋洁母子俩也度过了一段清净日子。可周自强出狱后,也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越发没个人样,下手越来越狠,有一次陶桂兰去看女儿,看见女儿遍体鳞伤,没有一个好地方。
陶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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