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砸在我的脸上,半个脸肿得很严重。
“学妹,来。”
我捂着脸,又疼又尴尬,觉得自己好无能,这时听见了方林生叫我。
他用冷毛巾擦过我的脸,然后拿出一个冰袋,放在我肿着的脸上敷。
我坐在排球场旁边的空地,他半蹲着拿着冰袋。
“谢谢学长,我自己来吧。”我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还是我来,你找不准位置。”他说。
我的脸好了很多,只是对排球有了一种恐惧感,后来也就没有再参加训练了。
只是和学长的确是认识了。
他几乎天天发信息给我。
早安呀,学妹。
程安,吃饭了吗?我在吃铁板饭,要不要一起?
下午的体育课注意点,记得热身。
晚安,学妹,早点睡。
很多很多的信息,出于礼貌,我都会回一句谢谢学长。
我的情商并不低,当他第三次请我单独吃饭时我选择了拒绝。
他还未开口,是也罢,不是也罢。
我看见姑娘在空间转发的说说,看看你有没有人给你寄一箱零食。
我也是随手转发,没想到三天后就收到了快递。
良果铺子,我一边和室友嚼着芒果干一边说。
再笨我也知道这是谁寄给我的。
“礼物收到了,谢谢。”我发信息给方林生,“学长不必这样的。”
“程安,”
每次叫我的名字,我的脑海却都是浮现出那个与我名字息息相关的人。
我叫程安,而,涉水为淇。
大概这就是原因。
“程安,一次机会都不可以吗?”他发来的信息让我愣了愣。
我叹气,其实,我究竟在期待什么呢?
大学生活开始得波澜不惊,和预想的一样,只是身旁没有你。
月亮岛很美,风景再好,却不见你。
皖院离你家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翻翻你的空间,走之前发过两次皖院的说说。
第一次是2016年8月20日,拍的是皖院的黄昏,文字是,送给即将在这里度过四年的你。
第二次是你走的那天早晨,拍的是皖院的清晨,文字是,睡意朦胧的皖西学院,再见。
两次文末都是致我的女孩。
我没点赞,甚至还删除了访客记录。
你走之后我想了很多,就如我所说,是我自己没有能力跟你走。
那我也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这是我写给自己的话,开始新的生活。
对呀,开始新的生活。
我托着下巴望着窗外,既然告诉自己要重新新的生活,那为什么我要拒绝方林生呢?
不是没有动心,只是心里有层屏障,我过不去。
他一如既往地对我好。
减肥不吃晚饭,他就买水果。悄悄问我室友,然后买芒果买草莓买榴莲,几乎天天在女寝门口出现。
“减肥不必为了任何人,为了你自己就好,其他人都不值得。世界上哪有人值得你受这样的委屈?”他对我说。
我低着头,不吭声。
委屈?大概为了喜欢的人就是那么甘愿,哪提上委屈呢?
“学妹,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段子,你的丑和胖没有关系。”他嘿嘿地笑。
我还是没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
“学妹呀,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啊,真的。”他看着我说。
“程安,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是吗?”他看我长久不说话,问我。
“没有,”我摇摇头,“只是,有点累。”
“程安,我会等你。”他咬着嘴唇说。
他会等我,而我呢?我又在等谁?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每天接触最多的人是室友。
姑娘们对我是真的好,一起上课,一起逛街,一起做了很多事。
友情或许比爱情更美好。
其实呀,人有的时候就发生了变化,一辈子不可逆转的变化。
我在做高中同学动向图的时候,一个个地打电话问。
沈嘉的名字在最后,她当年在我们班也不过几个月。
“还记得我吗?”我打通她的电话,涌上心头的第一感受是怀念。
“班长。”她的声音还是和当年一样,那么好听。
她那么漂亮那么动人,大抵我是男孩子我也会喜欢她。
“我在沈阳。”
沈阳?
沈阳,这个城市,放在我手机天气预报的第一位。
很冷,每天都是零下。
辽大在沈阳。
程淇在沈阳。
而沈嘉也在。
我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内心荡起层层涟漪。
我不愿接受也得承认,方林生就这样融入了我的生活。
我身体素质不好,他天天带我晨跑夜跑。
手机放着李荣浩的歌,在偌大的操场跑步。
几个月前,我和你在高中的校园里跑步:
几个月后,我和别人在皖院的操场跑步:
世界上最痛苦的是莫过于睹物思人。
我的情绪没有那时候激动,没有跪在地上痛哭,只是眼角湿润。
我只要稍稍向后一步就可以靠到方林生的怀抱。
我没有。
我做不到。
每次跑步,他喜欢买柠檬水。
冰凉透心,地下铁给柠檬水取得好名字:初恋。
酸酸甜甜,是止于嘴角的秘密。
最心动的改试卷的时候指尖的滚烫。
最羞涩的是桌子下传了好久的红豆奶茶。
最惊喜的是排练结束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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