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徽一愣,“什么?”
“宁徽。”明烟很认真地望着他,“我年少时第一个喜欢的人其实不是卫瑾,反正都要分开了,我也不怕告诉你。”
她将头贴在他温暖的胸口,“是那年在湘东江边一箭救下我的你……”
那时候他不叫宁徽,着一身红衣,骑在马上,傲慢无比,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他的眼中只有卫瑾,那所谓的湘东王之子卫瑾。而卫瑾身旁那个因为一路奔逃满身污泥的她,他连半点关注都没有给予。
当年年幼固执的她,一心想去见见那个世人眼中惊艳无双的林无惜,即使卫瑾因此挨了打,但听闻林无惜会去后溪狩猎,她还是动了心思。
她本想偷偷溜走,却还是被卫瑾发现了。他蹙眉,“你为何一定要见那个林无惜?”
她答不上来,但一直磨着,卫瑾最后还是依了她。但一意孤行总要付出代价,父亲不让她出门便是预料了先帝的湘东之行绝不简单,他想保护她的心,那时尚在年少的自己,总是无法体会。
路遇追兵,无奈逃上了萱娘家的小舟,随行的护卫于厮杀中消耗殆尽,只余她和卫瑾一路惶惶,而她弄的满身都是泥浆,形容狼狈至极。
江边密林又遇伏兵,卫瑾独木难支,而她则被数名追兵围拢,越裹越紧。卫瑾分身乏术,无法来救,而她年纪尚小,对付那些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犹如玩笑。
我湘东王室绝不活着被俘。她忆起父亲所言,心中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杀气腾腾隔着小河岸,将那个举刀砍来的追兵一箭钉在了树上。
她愕然望去,入眼的画面如刻心上,经年不忘。小河岸对面有一位红衣少年,胯.下黑马着黑甲,甲缘镶金边,只见他拉弓如满月,箭如疾雨,毫无虚发,每发一箭都能射杀一名隔小河岸追杀她和卫瑾的追兵。
他墨黑的发被逆风扬起,遮住了他半边脸颊,而他戴着暹罗护面的那半张脸如拢细金,美的如诗如画,令人倾倒。
那一瞬如被静止,明烟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如此激烈而鲜明,一如她鼓动不止的胸腔。
卫瑾已经靠在她身旁,将她小心地护在身后,同时满是戒备地盯着小河岸对面那美得惊心动魄的少年。
明明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一如他的容颜以及他的护面,但一切偏偏又是那么鲜明,令她心头忍不住浮起此生未有的激荡心情。
追兵已清,红衣少年隔小河岸盯了盯卫瑾,终于竖起长弓拍了拍马腹。马嘶扬蹄,奔着她和卫瑾的反方向,疾驰而去。
他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从此却纠结于明烟的梦中许久许久。她曾经很是惊慌过她这到底是怎么了,直到后来她知道了他便是林无惜,直到后来她伤心地大哭一场从此恨他入骨,她才终于懂了那年江边初初遇到林无惜时,她胸中汹涌的情绪究竟为何。
爱的反面便是恨,爱的深沉,恨的也深沉。或许若他不是林无惜,她便也不会如此恨他。
她曾经如此心仪的少年,却从此成了湘东的大仇,让她几乎万箭穿心。那种痛苦真是不堪到无法形容。
她恨他,更恨自己,为何曾经会被他所迷,简直有罪。
宁徽震惊地听完明烟所言,尚来不及说些什么,却见她羞赧地将头贴在他的胸前,涩声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得意吧,我也如那些庸碌的世人一样,爱慕过林无惜……”
宁徽搂紧她,许久才道:“我不知道烟烟,当年我确实没有注意……”
她哼道:“你是如此骄傲,如此高不可攀,都不曾正眼看过我一眼……”
他苦笑一下,“我要是知道后来我们注定如此相爱,当初一定要多看你几眼才是。”
她心中甜蜜,口中却依旧道:“惯会骗我。”
“真的烟烟,以前很讨厌林无惜这个身份,哪怕别人喜欢林无惜也让我觉得厌恶无比,但听你说你第一个喜欢的人是林无惜,我忽然有种莫名的喜悦感,不是卫瑾不是任何人,只有我,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你喜欢的男人只有我!我是谁,何种身份,你爱的男人一直都是我……我很高兴,烟烟!”
宁徽似乎很是动情,忍不住低头深深吻她,同时大掌探入她的袖管中,缓缓抚摸那处守宫砂。
她了悟他所想,红着脸道:“你可别想坏主意!你要是敢在这里碰我,要我失了守宫砂,你就要做好和整个湘东为敌的准备。”
她顿了顿,又道:“这守宫砂是为我未来夫君准备的,想要的话……你只能娶我才行。不然不管你是不是大宣的摄政王,湘东都不会放过你。”
宁徽长长呼出一口气,“我都等了那么久,自然不会那么做,毕竟我们新婚之夜同床共枕之时,我再拥有你,才是最完美的瞬间……”
他又道:“等我烟烟,我会尽快想办法去娶你的。”
明烟故意逗他,“多久?等那个小皇帝长大吗?那我恐怕都要老了……”
他立刻道:“不会让你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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