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没有灯火,黑漆漆的一片。路西法夜里视物很容易,所以这里虽然有设计火把的装置,但他却是从没用过。
一步步走下台阶,胸口的心跳声大的连路西法自己都害怕,在这空荡的房间会产生回音。
许是少年的眼神太过炽热,几乎要将他淹没。又或许是因为真正背叛父神之后,太过羞愧难当,又或者……是将事实告知父神,令他太过害怕。怕看到神对他的厌恶,亦或是失望。
总之,诸多思绪纷乱,理也理不清。唯有那胸口的心跳,一声急过一声。
常年不见光亮的地下室,分外y-in冷,整个房间做成拱形半圆的屋顶,皆是木材铺就,古朴优雅。
里面琳琅满目,各色果酒饮品,分别放在不同的木桶里,尽管每一个木桶都尘封良好,但整个地下室依然果味飘香。
柔软的皮革鞋踩在木质的台阶,发出吱呀呀的声响。一句到走廊的尽头,在最里面房间的橱柜找到盛满圣水的银质水壶,拿到手里。
只是,在转身回到走廊的瞬间,忽然一阵强大的,温柔的光明之力如波涛般涌入,霎时间席卷了整个地下室。
昏暗的墙壁和走廊,在层层光波的冲刷下亮如白昼。
路西法下意识地把手挡在眼前,不自觉得咬紧下唇,准备承受这强大力量的侵蚀,唇角微微勾起,溢出一声浅笑,三分心酸,七分苦涩。
神还是来了,以这样强硬的出场方式。如此强大的光明之力,他一个满身魔气的堕天使,怎能逃得过?
路西法仅仅闭上双眼,准备好承受光明之力的腐蚀,哪怕灰飞烟灭又如何,毕竟这是背叛的代价。然而……意料中的伤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不,岂止是没有到来?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被神力温柔包裹着,那温暖的感觉,恍若穿越了千年时光,匆匆而至,那样的熟悉,又那样陌生,可又那么的令人怀念。
他缓缓睁开双眼,便见所有的光明之力都好似有所感应一般,离他一步远的距离便堪堪停住,没有一丝一毫地上前。它们好似有生命和意识一般,只是安静地围在他四周,把温暖的触感一点点送来。
而穿过层层叠叠的光明之力,前方,是圣光笼罩下的上帝。
路西法连忙单膝跪下,低下头来,一声“吾神”,叫的恭敬。
上帝的声音充满了温暖,柔和,甚至还带着丝丝的宠溺。
神说:“路西,在吾面前无需低头。你是吾最宠爱的天使,是吾的拂晓晨星。”
路西法闻声抬头,便看到走在台阶上的人,那一团圣光如同逐渐散去的浓雾,愈加变得薄弱,而上帝的真正模样终于也变得愈加变得清晰,身上的每一处都渐渐显露:
先是洁白长袍下赤裸的脚踝,正一步步走下木板的台阶,接着是一只莹白的手臂,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台阶上的扶手,每一个动作都那样的优雅,那样从容。
“路西方才的祈祷,吾都听到了。”
路西法正注视着神的动作,愣愣地,还有些沉迷,便听到他忽然开口。
想到自己祈祷的内容,路西法耳尖有些微微泛红,强按住心底的不安,一本正经地向神汇报人间的情况。
“如今,整个耶路撒冷都成了人类的战场。罗马军队进城之后一直大肆屠杀我们的教徒,最近更是残暴地想把所有教众都杀掉。”路西法说着,神色带着焦急,忍不住上前两步,跪到上帝面前,问:“父……嗯,吾神,他们都是虔诚信仰您的人,他们现在正经历痛苦,路西救不了他们,请神降下神迹,救救您的子民吧。”
路西法一句话说的发自肺腑,真诚、诚恳。但回应他的,却是上帝一声浅笑。
而后便听到上帝声音温道:“这些吾都能看到,路西无需担心。吾更关心的,是路西自己的问题。”
神说着,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待所有圣光退去,那光芒之下的真实面容也终于展现完整。
比之天地更美的容颜,只到路西法胸口的身高,一双漂亮的金瞳如太阳一般,好似能温暖整个世界。
不是这些日子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少年又是谁!
路西法惊讶地连连后退,喃喃开口:“不,不对……你不是父神,你也不是他。这一定又是我在做梦……我要赶快醒过来。”
说完,就往房间的深处退去。
可,才退了没几步,身后的少年已经将他胳膊拉住,那样大的力气,路西法没能站稳,脚下一个踉跄,跌进了少年怀里。他膝盖微微弯曲着,若不是被少年抱住,恐怕是要跌倒地上行个大礼。
而少年在他耳边响起的话,更是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让他脚下一软,险些滑倒在地。
少年说:“之前是谁每天到吾的梦里来,还把自己献给吾的,嗯?路西?”
到梦里来?到梦里来!一句话咀嚼了无数遍才反应过来的路西法,只觉得这辈子的面子都在今天丢光了。
所以……之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面前少年的!不不,应该说……是上帝本人的!
天啊……
他竟然每天跑到上帝的梦里,和他……
哎?不,不对!这事不是他主动的,明明每次都是莫名其妙被这人拽上床去,又……又亲又摸!
想到此,路西法连连反驳:“你,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把自己献给你!明明就是你!”
一句话说到一半,又因为内容太过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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