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俱裂。
身下的女人竟然变成了陈瑶!
谢咏臻挺尸似的直直坐起,心有余悸的大口粗喘着。浑身到脚都是涔涔的汗水,冰凉滑腻。
足足缓了一分钟,他才明白过来这不过是个荒唐又逼真的梦境而已。
谢咏臻抬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无声的在肚子里唾弃着自己的不要脸。
即使是做梦,那也不行。怎么能这么龌龊?!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还不到五点。
谢咏臻重新躺下却已经了无睡意。
胯-下的坚-挺竖立的直直的,不满于主人的忽视和单纯的yy,咆哮着要吃肉的冲动。
谢咏臻伸手握上又松开,举起右手借着昏暗的天光仔细端详。
右手兄,就要下岗了,劳累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歇歇了……
陈瑶。或是别的女人。都好,没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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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瑶的惊喜毫不掩饰,她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话还没说眼圈先红了。
谢咏臻笑着逗她:“至于吗,看到我这么激动?大中午的,先找个地方吃饭吧,你一会儿还得上班呢。”
陈瑶掩饰的睁大眼睛,以防眼泪真的丢人的掉下来:“大中午的不热吗,巴巴的跑出来?”
“还行。”谢咏臻含混的应着。他觉得这件事应该放在最炽烈的太阳下来谈,而不是容易软弱暧昧混淆黑白的夜里:“走,对面有家小川菜馆,请你吃饭。”
小馆子不大却还干净利整,空调大柜机马力足足的,冒着白气的冷烟跟麻辣鲜香的味道混在一起,是冰镇火锅一样的喜感。
等着上菜的功夫,陈瑶还琢磨着怎么婉转一点避开雷区的话题,谢咏臻已经本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原则,干脆的单刀直入挑明了来意。
“陈瑶,我今天来是为了上次那件事。”
陈瑶没敢抬头看他,唔了一声脸蛋慢慢红了。
中午正是饭点,小馆子里闹哄哄的,人声鼎沸。挨着两人的是一桌同事,四五个穿着工作服的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像是几百只鸭子。
老板娘足下生风的来上菜,水煮肉片。
“老板,给装一大碗米饭。”
“老板,来瓶啤酒,冰镇的。”
要米饭的是谢咏臻,要啤酒的是陈瑶。
“下午上班,你中午能喝酒?”谢咏臻两只手暂时没事干,于是只能抽烟。
陈瑶有点尴尬:“不是我喝,这不是天热嘛,你喝一点权当解渴了。”
“不用了。”谢咏臻摆摆手示意老板娘啤酒撤走:“昨晚跟徐岩喝了不少,这会儿头还疼呢。”
陈瑶老老实实哦了一声,装了一碗米饭递给他:“那就吃饭吧。”
谢咏臻咳了一下,想着怎么说才合适。
这么迟疑的功夫,突然脑海里蹦出新兵连时候拉歌的哄笑声——
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什么样!
想到这些不由就弯了嘴角。一个男人,犯了错误就承担,磨磨唧唧的真娘到家了。
“上次的事情,首先我很诚恳的道歉。对不起陈瑶,我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其次,发生那样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一个男人被酒精麻痹了神经,控制不了自我行为导致的结果。”谢咏臻一边说着想了很久的腹稿一边自嘲。他娘的,这说词怎么跟连队的李教导员那么像呢?自己当初在七四二六最头疼的就是这个唐僧似的人物,每每见到都要尿遁或者绕路跑,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陈瑶忐忑不安的神情一点点冷却下来:“道歉就不用了,我早就说过,那不意味着什么,我也不会拿来要挟你。”
谢咏臻苦笑:“道歉不是目的……陈瑶我是个粗人,高中都没毕业。我也不怕你笑话,到现在恐怕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我还认不全。就这么破烂一爷们儿,下面要说的话我自己都觉得没脸去提——”
“你到底要说什么?”陈瑶有点沉不住气了。早晚被他急死或者气死。
“我要对那天晚上的事情负责。”谢咏臻不自然的压低了声音,嘴角抽了抽,俊脸瞬间浮现可疑的微赫。
“我说过不用你负责!”陈瑶要气疯了,想都不想的拒绝让旁边几个女孩纷纷侧目。
谢咏臻简直想叫她姑奶奶了。这么尴尬的话题有必要搞这么大动静吗?
可是转眼看到陈瑶一副要哭还硬挺着的倔强小样,自己又没了火气:“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么一糙人,一穷二白连工作都没有,咱俩……结婚吧。”
陈瑶被茶水呛到了,咳的惊天动地脸通红。这么止不住的玩命死咳一气,连刚刚吃的辣椒都窜进了气嗓,眼泪鼻涕的齐齐报到,狼狈不堪。
旁边桌上那几个女孩开始窃窃私语,一边偷笑一边拿眼角去瞄谢咏臻。看的谢家三爷屁股上跟长了刺一样,坐立不安。肚子里那股气顶着,烦的只想混不吝的拍桌子。
看毛啊看!没见过人求婚啊!
陈瑶好不容易泪汪汪的止住了咳嗽,伸手招来了老板娘,哑着嗓子掏钱包:“买单。”
上来的三个菜只有水煮肉片夹了两筷子,另外两个菜还冒着热气动都没动呢。
只是谢咏臻还没等说,已经被陈瑶拽着手腕拖了出去。
站在明晃晃的大太阳地里,陈瑶松了手面对面的看着他。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像只无辜的小兔子。
谢咏臻这样看着,心里就有点软了。唾弃自己那点不上台面的操行。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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