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苦境。先前心中所存的柔情全被冻硬了,离“穷凶极恶”四个字已然不远,见了玉恒也不动情了。
“若是看够了,就请表哥回去吧!”她盯着何养健说话,目光是黑色的刀子:“要不然,我跟你回家去,让你从早到晚慢慢的看?”
何养健答道:“不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并不喜欢征服人的身体。”
希灵微微一笑,不知道何养健这话算不算是讽刺。
何养健转身走了,这一趟的看望,又把他看了个心旷神怡。对于这样的希灵,他几乎是有一点喜爱了——她让他想起世间一切又丑恶又真实的东西,比如阴谋诡计,比如深牢大狱,比如家破人亡。如果希灵是个男人,他想自己一定会和他大打一架,可惜她不是,她是个最弱小不过的小女人,连他的一拳头都禁不住。
她是一个能把他从人变成鬼的女人,在她面前,他有时候会产生错觉,会感觉自己是格外的强大,格外的有力,格外的肆无忌惮,格外的为所欲为。
把玉恒送回老房子里,自己也回了家,何养健出现在春美面前,又恢复了威严的好丈夫面貌。好丈夫彬彬有礼、一身正气,穿一尘不染的长袍,是东方式的骑士,文武双全。春美爱慕的看着他,娇娇的向他说东道西,他看着春美饱满鲜艳的面颊,感觉非常满意,仿佛他是领主,在人间拥有领地,在地狱也拥有领地。
“妈妈已经到上海了吧?”他端着咖啡,边喝边问。
春美笑道:“早到了,报平安的电报都发回来了。”
然后夫妻两个相视一笑,都知道这回金婉心如愿以偿,短期内应该是不会回来搅扰他们小夫妻的生活了。
就在何养健春风得意之时,这一天他忽然接到报告,说是希灵不见了。
他连忙亲自登门找了一次,结果发现那屋子果然是空了,空得很彻底,连被褥枕头都没了。叫来房东一问,房东比他还惊讶,直嚷着她还欠了自己半个月的房租。
与此同时,希灵已经在新住处安了身。
新住处位于一间不算太杂的小杂院里,院子里的人鱼龙混杂,但总体日子还都过得下去,没有偷偷摸摸的人。希灵自己赁了一间小屋,然后趁着天黑,她细细的捆好了铺盖卷,悄悄的离了旧房子。
她想她不能在那间屋子里混吃等死,而且被何养健当戏看、没事就来耍弄她几句。何养健对她的监视她已经察觉到了,故而她留了一点心眼,没有大张旗鼓的公然搬家,顺便又赖了半个月的房租。
小杂院里的房子便宜得多,很够她再住上几个月的。把被褥水壶都放置好了,她先逼着自己睡了一觉。翌日天明起了床,她把脸洗干净了,然后出门上街,在小铺子里买了一盒胭脂膏。挑了一点膏子抹在嘴唇上,她让自己褪去了几分虚弱的病容。
放眼观察着院子里的住客,她想给自己周围的这些人归归类。然而在她看别人的时候,也有别人的眼睛在观察她。在外人的眼中,她纯粹还只是个小姑娘,因为剪短了头发,所以又很像个女学生,这么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生活,无论如何都是一件招人看的事情。希灵对门的房屋窗后紧贴着一双慧眼,这双慧眼将希灵盯了几天之后,慧眼下面的嘴发了感慨:“挺好看呀!”
慧眼与嘴加上一个塌鼻子,组成了一张烧饼似的圆面孔,圆面孔名如其人,外号就叫烧饼。烧饼二十多岁了,是个小混混,想娶媳妇想得长年上火,如今见了院子里的希灵,烧饼内心蠢蠢欲动,一把心火熊熊燃烧,让他险些成了个糊烧饼。
第212章另一种生活(二)
希灵偶然发现了对面窗后的那一双贼眼,吓了一跳。因为她如今是个无依无靠病怏怏的弱女子,连只小猫小狗都比她更能抓能咬,真要是这个时候有贼登门了,她可是招架不住。
如此过了几天,那双贼眼露了真面貌,原来是个烧饼成了精,并且脸上疏疏点缀了些许雀斑麻子,还是个很有料的芝麻烧饼。烧饼帮她挑了几回水,倚着门框问她婚配与否、以何为生。希灵是个没有食欲的人,对于烧饼毫无兴趣,但是又不敢明着把他骂成哑巴,只好一身正气的沉着脸,不给烧饼任何可乘之机。
然而烧饼不识时务。在确定了她真是孤身一人之后,这一天他见希灵独自在院子里刷盆,竟是溜溜达达的凑上去,从希灵身后走过去时,故意的用大腿在她屁股上蹭了一下。
希灵没多想,端起水盆回身就是一泼,烧饼立时成了落汤鸡,也顾不得调情了,当即叫骂道:“你瞎啊?”
希灵接连后退了几步,眼看有邻居们出来了,她便做了个畏缩模样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在我身后……我不是故意的……”
旁人都很了解烧饼一贯的行径,所以也不惊讶。只掩口偷笑。而烧饼回房换了一身干爽衣裳,却是变脸一样,托着一小包蜜饯登了希灵的门。
“妹子!”他笑嘻嘻的开口叫道:“方才我一着急,对你说重话了,现在过来给你赔个不是,你别挑哥哥的理啊!”
希灵只有这一间屋子,眼看他像是要往床上做,她连忙起身,将一把破椅子搬过来拂了拂:“坐,这也用你赔不是?要说有人不对,也是我不对,我也没看看身后有没有人,就把水泼过去了。”
烧饼坐了下来。环顾四周,又道:“妹子,别看你是一个人,但这小日子让你过得还真不错,瞧这屋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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