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被乾透的淚痕。
剛才就在他們做到最激烈時,這個總愛折磨他的小女孩竟莫名的哭了起來。
他看著那一顆顆不斷滑落的淚珠,身下的抽動停下了,就連他的心也快要停下了。
他以為她是不願意,又或是回想起了他曾經的殘忍。
他以為他又要失去她了。
怎料,她竟哭著問了句讓他哭笑不得的話來。
他那時都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取笑這個總愛胡思亂想的小傻瓜。
這樣一個蠢蠢呆呆的她,這麼容易受人蒙騙的她,已經折磨了他這麼多年。
他怎會蠢得再找一個來折磨自己。
更何況,只有她才可以。
可以讓他心甘情願受折磨。
「我想起來~」這軟軟糯糯的聲音,又教人怎樣能抗拒得了。
候文華對上女孩委屈無辜的眼神,心都暖得快要被融化了。
他忍不住輕捏了下那白嫩的小臉,少有的喜形於色地笑了出來。
這個女孩真是蠢得要命。
看著這樣誘人的樣子,這樣軟膩的聲音,他又怎麼會讓她這麼容易的起來。
她至少還要再躺上一段時間。
女孩看著空無一人的身旁,那雙幽幽的眼睛不知在想著甚麼。
過了好一會,她伸出指尖輕柔的撫平枕頭套上那微微拱起的皺摺才轉身下床。
只是幽幽的目光瞟到最近被放在床頭櫃上的座枱月曆時,她下床的動作稍稍一緩。
彭慧看著窗外那血紅般的豔陽,向來好看的眉頭不自禁的垂了下來。
「哥!你不喜歡我也要說!你不去的話,我們做了這麼久的準備說不定都會前功盡廢!」
怎麼了?
她還未走進偏廳,都已經能感覺到那濃重的戾氣。
她好像和他們住在一起這麼久,也沒看過他敢這樣頂撞文華。
他們是遇到甚麼難題嗎?
文華最近真的會離開h城嗎?
那慕凡他又是怎樣猜到的?
彭慧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靠上了冰冷的牆身。
只是,她還未來得及窺聽到甚麼,耳邊便傳來一道愈來愈近的貓叫聲。
彭慧看著那隻繞在她腳邊打轉的老貓,看著那個臉上隱隱有著笑意的男人,還有那個瞪她瞪得眼睛也快要掉下來的男人,她都氣得要跳腳了。
侯文華看著沙發上把頭垂得低低的女孩,低頭笑了笑便走了過去。
偉岸高大的男人即使只是半蹲在她面前,便已經足以擋去了她所有的光線。
彭慧惱羞成怒的別過臉,目光卻剛好對上那隻剛才害她那樣丟臉的老貓。
牠怎麼還在!
剛才牠莫名從偏廳跑出來,害她甚麼也窺聽不到也算了。
最重要的是,害她都被他們發現了!
這貓,她不養了!
「這樣轉下去不頭暈嗎。」寬厚的大掌制止了正要轉向另一面的小腦袋,侯文華雙手裹著那羞得紅通通的小臉,淡淡的聲音帶了點笑意。
說實話,他倒不怕她聽出甚麼來向唐慕凡通風報訊。
這麼多年來,他們和她待在同一屋簷下,他說話也從沒有怎樣防備過她。
這樣蠢蠢呆呆的一個她,總是沒來由的讓他心疼。
當年那個在寒夜裏瑟縮在街角的小女孩,把他那顆向來冷硬的心都刺疼了,都融化了。
如果說,有人能取他的命,那那個人就只有她。
能讓他缷下所有防備的,從來就只有一個她。
他給她的,全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他的愛。
還有,他的命。
彭慧被男人的灼熱的注視弄得有些不自在了,
怎料,她一抬眼便掉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裏。
每次看著他那雙眼睛,她都有種彷似被吸了進去的錯覺。
這樣的一雙眼睛,又有誰能抵擋得住?
昨晚她看著這雙沾上情慾的眼睛,這雙沉靜深情的眼睛。
她都不敢再想,卻又忍不住想要去臆想。
只是這樣的深情,她注定無福消受。
那撫上眼瞼的指尖軟軟的,和她一樣。
侯文華抓過那軟軟的小手放在唇邊落下愛憐的細吻,目光卻緊鎖著那個莫名哀愁起來的女孩。
這個女孩真是善變得很。
明明上一秒還是在和他生氣的。
現在卻又莫名的哀愁起來。
這樣的她,要他怎樣放心得下。
他知道t城那邊不能再拖了,他總要去一趟的。
但現在唐慕凡賴在h城不走。
早段時間還幾乎天天和她見面。
他和彭慧的關係也是這幾天才莫名奇妙的好轉起來。
他怎麼還可能給他機會趁虛而入。
「你覺不覺得紅豆最近好像還越來越懶了?」長久的沉默讓彭慧有些不自在,她看了眼趴在地毯上的紅豆,沒話找話的問道。
明明以前他甚麼也不說和她待在一起,她也能感覺到心頭暖暖的。
但她此刻除了渾身不自在外,剩下的就只有害怕被他看穿的心慌。
有些事情,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我早幾天帶牠去看醫生,醫生說牠有脂肪肝。」男人淡淡的說著,話間還不忘繼續落下綿密的細吻。
早段日子,她每天天還未亮便跑了出去,還怎會顧得上那隻半點也不討喜的老貓。
只是那隻貓被她寵慣了,突然失去昔日的寵愛牠又怎麼受得了。
於是,牠也就不吃東西了。
大既是想借此爭取主人的注意吧。
只是牠再努力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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