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她将旗花一字排开,忙活道:“我才想起来,白家大哥在密室……”
秦如一半倚在墙壁上,皱着眉头,“密室?”
“……一个藏不住秘密特别宽敞明亮的房间。”沈嘉禾想起自己上次怕他吃味便没提起自己和白景琛去了密室,便补充了一句,拍拍对面的椅子,“你过来坐嘛。”
秦如一不发一言地坐到沈嘉禾的对面。
沈嘉禾将旗花塞给他,“这些是白家大哥送我的,是白家的旗花。以后遇到危险或是有事,都可以点燃它。我拿一半,这些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秦如一没接,两手在衣服上摸索似是在找什么东西,又起身在行李中翻了翻。
沈嘉禾不解地问道:“你找什么呢?”
然而翻了一会儿,秦如一却两手空空地坐了回来,不情不愿地接过沈嘉禾递给他的旗花,无声地看了一会儿上面写着的“白”字,闷声道:“我知道了。”
流言就像插了翅膀一样,不到一上午的功夫,“盟主劫走姜夫人”的消息就传遍了各大门派,本来这种消息听到的人也就信个三四分,但联想起昨日盟主几乎要杀掉姜夫人的失态,可信度陡然间就上升到七八分。
即便姜夫人承认了姜护是她毒死的,可这并不影响浮拓特意挑选的那几位拥护老庄主弟子的忠诚。他们去找盟主讨个说法,要他交出姜夫人,交出迟迟没有露面的黑花庄现任庄主李梧,仿佛已经认定了是盟主囚禁了二人。
然而盟主却一直都没有出现,任由黑花庄在闹着,直到傍晚才姗姗来迟,要武林盟的弟子去召集各门派到正厅商议。
沈嘉禾说有事要做,便早早跑到白花庄那边,不知和白勇在谈些什么。
秦如一走在前方,秦九打着哈欠跟在身后,忽然听他问道:“你身上可带了旗花?”
秦九哈欠打到一半,生生卡住,在怀中摸了摸,“身上就带了一个。庄主你要用么?”
“就一个?”秦如一在意道。
秦九将那个旗花递给他,点点头,“庄主您不是不爱用旗花么,所以就没带多。”
秦如一接下旗花,像是不知跟谁生着闷气似的,“出门在外不谨慎。”
秦九无奈应下:“是是是,下次我记得了。庄主下次您说带多少个,我就带多少个。”
秦如一掂量了一下,暗自算了算白景琛送给沈嘉禾的旗花的个数,“那就一百个吧。”
秦九:“……”
又不是做人形炸药桶,哪里装得下一百个旗花。
等到秦如一到达正厅时,武林各派已经来了大半,盟主也早早坐在了上位,淡然地品着茶,旁人催他问他姜夫人的事,他也只说不急。
沈嘉禾坐在八方庄的位置上,见到秦如一来,便对他招了招手。待他坐下,她才说道:“我来时,盟主说,姜夫人失踪与地煞教有关。”
秦如一垂眸沉思片刻,“他要把所有的事都推给地煞教?”
“等到人齐,八成就像当年对我师父那样,说姜夫人是地煞教的细作,是来陷害他的。”沈嘉禾托着下巴,兴致缺缺地说道,“不过书信是真的,武林中人也不都是傻子,我瞧盟主不过是想把这事压到把地煞教铲除之后,一了百了罢了。到时候盟主便又是令人敬重的君子,谁还在意真相会是如何。”
沈嘉禾说着,却忽然想起塞进自己屋中的纸条。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浮拓要她小心的是什么呢?
果然,待到人齐之后,盟主便将地煞教当作了自己的挡箭牌。
底下有信的,也有质疑的,两方言论交杂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
盟主沉默不语,等到大家吵得口干舌燥,才将茶杯放下,慢悠悠地说道:“绪某自认无愧天地,无愧武林。大家信不信我无妨,不过大敌当前,我们武林正派若是内讧,难免会被邪教钻了空子,还是该团结一心。等这次铲除地煞教后,你们要问要查都可以,我绝不会躲。”
“不知是地煞教越发厉害,还是武林盟的警备太过松懈。”白勇闲闲地说着风凉话,“怎么从武林盟劫个人比入自家的后花园还要轻松,无论是盟主还是上上下下的看守,居然没一人察觉。盟主也是该小心些了。”
门封庄庄主捋着羊角胡,慢悠悠地说道:“昨天小姑娘的一番话也不无道理,如今武林正派势弱,绪盟主虽无不好,但如今局势确实不够乐观。借着此次武林大会,该换个盟主了。”
盟主是武林之首,这个位置自然谁都想坐。之前没有人肯说是不敢说,可这次沈嘉禾状似无意的开口,勾起了他们的对这个位置的yù_wàng。再加上如今的形势,要是还没有人开口,沈嘉禾反而会惊讶。
盟主欲要讲些什么,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女声。
“你们武林正派,怎么跟群老鼠似的,窝在那么个小地方叽叽喳喳的乱叫啊?”
伴随那声音而来的,是一把长刀烈烈而来,寒光一闪,贴着盟主的脸颊,深深刺进他身后的瓷瓶上,发出碎裂的声响。
沈嘉禾听到这声音不由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与秦如一对视一眼,便跟着其他武林中人一起出了正厅,她迎着月色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着红色薄纱,面容姣好的女子,立在树枝上,面上的笑容如同身上曲合香的香气那般,带着几分肆意。
旁边早有人认出了她,捂住口鼻,怒道:“沙鸢?!又是你这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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