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毯子,盘坐在床上,学习书本上的孕妇瑜伽动作,耳边放着悠远的萨克斯风,类似于胎教。
闭上双眼,深呼吸,心静,静心。
谁知这一幕悄然地落入许昌阳的眼里。
等我做完一套基础动作的时候,他正倚靠在窗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眼眸似是那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一阵凉风吹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纱幔随风微微漾起,然而,一切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
我一惊,他这是从广州加急赶过来的?身上的衬衣还是半袖,春季的岭市,哪有人穿半袖的。
扯下身上的毯子,我趿上拖鞋向他走去。
说来也怪,他的音容相貌似乎有股魔力,只要他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许姑姑那荒唐的生子合同,沈若曦的傲慢无礼,统统被屏蔽在脑后。
“欢好。”许昌阳轻柔地将我拥入怀里,声音清冷而疏远。
我紧了紧眉心,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唤我的名字。
我:“……”
今夜的他有些不对劲,但又无法用文字表达出来,明明身在广州,本以为他不会来的,谁知却活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
赶着回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虽说每个周五是他看望我的日子,其实也无需刻意遵守那不成文的时间,如果他忙,拖个几天又不碍事,我并不会埋怨他。
此情此景,我不知该说什么,许家的情况我已然清楚,他的处境恐怕比我想像中还要艰难,好不容易相见,我不能再给他施加压力,轻松一点吧,让彼此都轻松些。
“你不是还在广州吗?”迎上他的眸子,我不解地问。
“欢好。”许昌阳将我抵在胸前,往怀里紧了又紧。
莫名的疑惑感席卷全身,他,有些不正常。
“怎么了?”我轻声问道。
“如果我说我要回广州军队呆一年,你会同意吗?”斟酌许久,他才缓缓吐出这句话。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我不同意!”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
回广州呆上一年,一年的时间会发生多少事情变故,他有考虑过吗,到时候我们的孩子都出生了……
白天的时候,去参加孕妈咪户外野餐活动,那么多的孕妇无一没有老公的陪伴,只有我……
“这是我爷爷的意思。”许昌阳深沉低哑地说,眉宇间写满了无奈。
“我没办法推辞。”
“为什么是广州?我舍不得你走。”我带着颤抖的声调说道,眼角润润的,这个消息来得开突然,一时间教我如何消化。
“我的军衔在广州,所以……”许昌阳揉了揉我的头发,“你放心,一年后我准时回来。”
我微微阖上双眼,他的离开不是一天两天,军队戒备深严,即使我去找他,也未必能看的上一眼。
去军队待上一年,是爷爷的意思……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我该拿什么来反驳?
在许家,爷爷依旧是司令,他的一举一动等同军令,许昌阳唯有遵从。
为何我有种预感,这是许姑姑的提议,爷爷只是顺水推舟。
可是,到底是什么理由使得许昌阳不拒绝,军衔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了它许昌阳忍心离开我一年?
所以,那份生子协议是早有预谋的。
许姑姑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现在想来,真是一出天衣无缝的好戏,她是计划趁着许昌阳在军队的时日,对我……
倏然,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初春的夜风寂寥,远处的临山上星空点点,盘山公路旁的路灯昏暗而悠长,偶尔奔驰而过的汽车,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一定要去的理由是什么?”我抬起双眸望着他,我要了解清楚,前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半真半假,迷糊不清,他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欢好,你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许昌阳眼神深邃而坚毅,眸底平静如波,是似一口深潭,让人不得不信赖他的话。
“为了我就更得告诉我,是不是姑姑逼你去的?”压抑的情绪挣扎在崩溃的边缘,我不希望他为我做出任何牺牲,虽然我不知道军队的生活是怎样的,但我能想象一二。
“没有人逼我,这是军令。”许昌阳沉声道。
怔了怔神,我懂了,他这是在维护许姑姑,纵然他对许姑姑有再多的不满,在我面前他都要掩饰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走了,盛昌集团怎么办?”我换了个话题,他明明已然从商,为什么还要听从军令?这说不通啊,他完全可以回绝。
提到盛昌,许昌阳眸心微动,迅速覆上一层寒意,传达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盛昌的股市已经稳了下来。”他淡然地说,“董事会共同商议,将执行总裁的位置交于职业经理人打理。”
“我可以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我:“……”
暂时的离开,恐怕是不得已的离开吧。
没有哪里不明白了,他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我别过脸去,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和许昌阳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似一股无形的隔阂夹在彼此的周围。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傻瓜,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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