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父王的追赶下没有牺牲的我却只是堪堪跑了几步便被提着领子腾空而起,女子抓着我的后领子在屋舍之间腾跃,向靖安侯府而去。
整个花街的上空只余我惊慌失措的嘶喊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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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十年,再次走到这片花街,不论朝廷兴败,这里依旧是纸醉金迷、依旧是醉生梦死,而我没有醉醺醺,身边亦少了陪伴的酒r_ou_知己,眼前也没有头戴斗笠的白衣女子,不变的是身后跟随的仍是廖成。
“小成子,你说,若是当初蝶儿没有易容,我和她是不是就会有另一种结局?”廖成没有回答我,他已经从一个叽叽喳喳的少年成了一个再也不能言语的哑儿,自他被毒哑后便再也不曾发出过一个声响,哪怕只是‘啊呀’的嘶叫。我没有回头,却知他看着我那比白衣还白的长发,目光里装满了复杂的情绪,心酸、内疚、疼痛、关怀...
“咳咳咳咳”身体的难捱引发一连串的咳嗽,我拿着帕子捂住口鼻待咳嗽后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廖安从身后走上前递过烟枪,我接过抽了两口又递还与他,这个动作自然流畅像演练了千万遍,我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不光是以往落下的病根还有烟枪内含了罂粟粉的烟叶,没有罂粟立刻死,有了罂粟也是死,只是早死玩死罢了,而我卸去朝廷的委派依旧苟且的活着,无非是想等那个十年之约,那个她与我的再续约定。
廖成又盯着我的白发看了,我背着他浅浅的笑了出来,他的目光再是复杂依旧不如她。我想即使当初她没有易容而被我掀开了斗笠,我与她的命运大抵依旧如此,或许我可以早早的发现自己对她的情愫而做出改变,只是这个世间哪来的时光倒流,我失去了她便是...
“蝶儿?”
我想这十年里,我从未像今天这样惊慌失措,像及了十年前那个纷纷扬扬的大雪之夜,我在一片银白色的天地间抱着她嚎叫大哭,眼泪落在她洁白的衣裙上晕染出一片又一片暗沉的痕迹,只是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回应我的是无人的寂静,而今天这个烈日炎炎的午后回应我的是湛凉的双臂,与我拥抱她一样紧紧的回拥住我。
“蝶儿,蝶儿,蝶儿”我的声音早已因几年抽烟枪的原因从圆润朗朗变得嘶哑,我埋在那依旧冷冰冰的怀里嘶哑着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怀里的人,尽管街头的人指指点点,我却怕它是一个梦,如以往似真似幻的梦!
她抚着我瘦削的脊背哄婴儿般的拍着,如往常一般安抚着我的情绪,待我哭够了哭累了支撑着我的身体,她道:“安儿,我回来了”
还是这个地方,还是那个夏日,这一次却不再是冷冽含着怒火的清冷声音,而是轻柔缱绻的柔声细语,我却因为这句话而有些目眩晕沉,可是我不能晕过去,每次梦里她皆是来去匆匆,这次我要好好看看她,好好的...看看她......
那方斗笠再次被我掀开,只是这次不再是轻佻的用折扇,而是用我已经布满茧子的双手,这次她没有易容,亦不是面无表情,眸光中那小小的天地内仍旧只盛满了一个我,澄清的眸光没了幽暗深邃只余下岁月积累的绵绵缱绻与涟涟情愫。
我颤抖着伸出手描着她的眉眼、她的美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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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臭女人,赶紧把小爷放下来,不然待小爷得了空定叫你不得安生”白衣女子抓了我回了靖安侯府便把我吊在了院中的梨树上,我困顿难捱倒吊在树上从日升睡到日落,睡着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一醒来便觉得脑袋胀痛浑身酸痛,尤其是被捆束的脚腕,此时我已经叫了一个时辰,肚子咕咕鸣叫不停,嗓子也是渴的冒烟,一张白皙俊朗的少年容颜已是面红耳赤。
廖成不知被安排去了哪里,醒来后一个时辰的嚎叫愣是没把廖成唤来,父王带着母后到是来了一次,不过是来看我的笑话,他们那张恣意的笑容好似这十几年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又过了一个时辰,我有些头晕目眩,我堂堂靖安侯世子几时受过这般责罚、这般难堪,白日里刚在大街上丢了一回脸,回头又在整个王府内再丢一回脸,这里里外外的脸面是丢干净了,此仇不报我还怎么好意思出去混?
可身体上的不舒适到底是难捱,从小父王母后便宠溺我,军中的伯父叔辈对我亦是疼爱有加,而今这般责难却是我受不住的,人的情绪在低迷时若是不抑制只会更加低迷,而我的脚腕疼的厉害,我想起了过往种种点滴委屈的事,这一想,眼泪便流了出来,边哭边放着狠话:“臭女人,你给小爷..等着,等着...我姐回来,让她打的你...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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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知道自己有个义姐,是母后在我三岁时收的义女,那年京城罕见的下了大雪,母后带我上街,我在包子铺外看到了穿着单薄蒌烂衣衫的廖蝶,我望着她,她望了望包子又望着我,眸中不悲不喜、不怨不恨,像及了庙里的高僧谈吐深奥的佛经一般,好似这个世间没有什么再能容纳进那双小小澄清的眸子中,我央着母后带她回去,母后只与她相处三两日便收了她做义女,起名廖蝶,却没有入宗碟。
小时候的廖蝶木讷少言,面无表情的小脸下总有一股怯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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