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
我没听懂:“帮你做事?为什么?你给我什么好处啊?”我心想刚来阴间还没分清楚东南西北呢就遇见个讨价还价的,真是新鲜。
他蹲下来,伸出一只紧握的手在我眼前慢慢张开来,脸上有些暖意。
一个又圆又亮的珠子在他手心里。这珠子色泽光洁,形状小巧,透着一股仙气儿,微微泛着银光。
“给我的?”我愕然,不会吧。
“快收起来,藏在身上。谁要也别给,记住了?”他站起来,看样子准备走。
“可是,这是什么?干吗用的?”我急了,不明所以当然急了。
他皱皱眉,似乎嫌我啰嗦,但还是回答我了:“拿着这个,你的元神就不会散。看看奈何桥那边的孤魂野鬼,跟你一样吗?“他冷笑了声:“他们都在做梦,元神早就丧失了。既然你元神尚在就好好珍惜,有用的。”他飘浮了起来,越飘越高:“拿好我给你的东西,想想我的话。过几天我再来。”
没等我回答呢,这人,不,应该说这个鬼魂就像一道轻烟般,消失在了夜空里。
我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夜明珠,(应该就是夜明珠吧?)————想也不想赶紧塞在了最里面的小衣里。(哎哟,冰死我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到处游荡。终于知道当孤魂野鬼是什么感觉了。
首先是漫无目的,想去哪儿就会到哪儿。比如我想看看三生石上的字,查查我和相公的来世,我就能即刻出现在那儿,很简单,也挺过瘾。但那天我没敢走得太近。奈何桥头两边都有无常鬼守着,血红的舌头拖出来那么一米多长,就快拖到地上了,阴森森的,又恶心。他们手里有拘魂绳和令牌,只要发现情况不对有鬼魂不听劝阻私自行动,二话不说就绳索往脖子上一套,拖着就走。任你如何哀求也无动于衷。这一拖不打紧,你就不知道会被拖哪儿去了。大多数魂魄都是行尸走肉状,机械式地走,一直走到目的地。
现在简单了,不用吃不用睡。感官丧失。生前我一不高兴就跟相公耍性子,他总是耐心的哄着我,轻声细语。我太后悔了,后悔活着的时候对他不够好!我就应该对他百依百顺,因为他从不对我大声,也不嫌我不会女红,有时候衣服破了他情愿自己拿过来缝补。我笑他:“让别人知道了你多没面子?你的娘子缝个衣服都不会。”他不以为然:“娘子有娘子的好处,不需要其他人知道。”
我没脸没皮凑上去,问他:“我的好处是什么?”他这时候就会“唰”地一下,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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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他了。我是没救了。死了还是这样。
远远的我能看到孟婆所在的凉亭,热气腾腾的烟雾缭绕,每只鬼魂走过都要喝一碗她递过去的汤。
即使之前我是存着心思想要立即去投胎,现在也得等等,从长计议才是。
那碗汤一下肚,多少恩爱情仇皆化为乌有,前世的种种情形烟消云散,——我还怎么找相公去?怎么找马千林那个淫/棍算账?
我到处飞,到处看,胡思乱想。只有想到相公的时候心里会不一样,一股热流会涌上来。
大多数时候我待在当时掉下来的地方。等待着那个黑披风再次出现。他让我做的事会是什么?我想不出。
不知道过了几天,我无聊透顶。正心烦,忽然间有光亮从远处透过来,火红的光,把这黑夜般的地府照得红彤彤地。
精神为之一振,——可有热闹看了!我立刻飞身过去准备一探究竟。
没等到跟前我已经陶醉了。
下面是居然是繁花似锦的一片开阔地。所有的花都是火红色的,一簇簇怒放着,花蕊伸得直直高高,花瓣蜷曲,一层层重叠下来,交织成了花海。
我看傻了,轻轻落在地上。慢慢走过去。走到了那些花的中间。它们都没有叶子,长得茂盛,朵朵饱满,煞是好看。
生前我最爱花。相公闲来无事时也会给我画些花卉,哄我高兴的。现在,是都不成了。
一想到他,我怔怔地傻站着,再次落泪。
☆、你以为白小常贪图你的美色?
“这位姐姐眼泪真多啊。”有人在身后不冷不热说了句。
没等我转身人已到了眼前。
在这遇到的都不是人,我又忘了。也包括我自己。
眼前是个穿绿袍子的,长发乌黑,自然地顺着肩膀垂下来。浓眉杏眼,鼻尖微微上翘,粉红的唇。
若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我定会以为眼前是个女子。除了他细长雪白脖颈处下微微凸出的喉结。
我抹抹泪,不搭理他。
他不由分说抓住我的手,眼神专注,仔细看着,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我吓了一跳,迅速把手收回:“你干嘛?”
他面露惊喜之色:“这位姐姐,初来乍到啊。”这家伙眉目生得妖娆,眼神妩媚诱惑。
我也不看他,“嗯”了一声。
“姐姐流连于此,想必是被这彼岸花给迷住了吧?”他吃吃地笑,边观察我的表情。
“彼岸花?”我从未听过。“彼岸花是什么?阴曹地府还有花?!”我的样子一定傻乎乎地,相公若是见了又会叹气说,“娘子毕竟是妇孺之辈,所学有限啊,有限……”
“对啊,这就是世间传说的彼岸花,盛开于黄泉路两旁。”他眨眨眼:“你觉得美吗?”
我看看这火红的花海不置可否。“黄泉路”这三个字增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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