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瓷,倒也得趣。”
秦子明眼神陡然发亮,他朝江清流一拱手:“爷,我明白了,这就去办!”
“四爷,是否该传讯给天星阁,命他们派几个暗卫来,今日之事着实凶险,只怕对方一击不成,再派人暗杀。”闽冲有些担心。
“嗯,这事还是让子明去办吧,我已猜到对方的身份。如今我们借住在此,恐祸及无辜百姓,等我们进了扬州城,他们就老实了。哼,一群草莽之辈,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在城内动手。”他俊脸含霜,吩咐秦子明即刻出发。
随后江清流便一直盘坐调息,闽冲则抱臂站在一旁,他受的不过皮肉伤,之前就包扎好了,现早已无碍。中途那唤作王牧的男孩来送过一回早点,托盘上放着馒头配着白粥和小菜。
江清流见他总是一副严肃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竟比自己更甚,不由大觉有趣,便请他在边上坐下,问道:“可启蒙了?”
“四岁启蒙的,去岁过了县试和府试。”男孩正襟危坐,答道。“哦,这么说牧小公子已是童生了?”年仅十岁的童生,即便在江清流眼里,也算有几分天分了。
“这家中只你母亲和你兄妹四人居住?”他又问。
“是,家父一年前去世了。”男孩的声音中不由带了丝黯然。
江清流又与他随意问谈了几句,待他们用好早饭,男孩便端着托盘出了厢房,闽冲上前帮忙他也坚持不让。
这边王牧端着托盘到后院用草棚搭的厨房里,对正在烧火的王槿说:“看清楚了,那公子的香囊掺了金丝绣线,那枚印章比李明方身上戴的玉佩看上去都要名贵。还有,那个年纪小些的随从不在屋子里。”
“真的,比李明方用的都好?”王槿一喜。李明方是王牧之前私塾的同窗,家里开的绸缎庄子和钱庄,在有钱人遍地的扬州城都是首屈一指的富豪,作为家中最受宠爱的小孙子,他身上穿的戴的可都不是凡品。
“那随从应该是去抓药了,他们跟你说了什么?”王槿又问。
“没什么,不过是客套寒暄的话罢了。不过,你这计划能行么?”王牧怀疑地看着大姐。
“肯定能行,我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还不应该出点钱报答我啊。”她对弟弟话语里的质疑不以为意,往灶里添了一把柴,语气里带了一丝郑重道:“你放心吧,我会办妥的。”
转头见弟弟在一旁看着自己皱眉不语,眼神颇有不赞同之意,她先是一愣,又打量了自己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不由扑哧笑出声,伸手去捏弟弟的脸:“明明是个才十岁的小屁孩,整天板着脸装大人,还要训斥起你姐姐我了,你个小假道学!”说着又去挠他的痒,直闹得王牧破了功笑了起来才罢手。
不过这样也确实不妥,何况家里还有客人在,这么邋里邋遢的太丢人了,于是她在灶里填了一把硬柴,将火势调小了一些,扶着弟弟去了房间梳洗。她先将脸和脖子使劲搓洗了一番,露出原本的白嫩皮肤,又换了身象牙白交领襦子,配了藕荷色马面裙,本想梳个垂鬟分肖髻,又觉得太麻烦,便挽了个双平髻。还未出门,就听见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大姐,大姐!”就见两个小娃冲了进来,手里还攥着那金鱼锞子。王轼笑嘻嘻的对王槿道:“大姐,你帮我们把这金鱼串起来吧,我和小妹怕丢了。”王槿闻言暗笑,点了点他的小脑袋,故意斥道:“你就眼皮子这么浅了,以前又不是没见过金锞子。”王轼一点不害怕,振振有词道:“我是瞧着这是人家送给咱们的房租嘛,又挺精巧,怕弄丢了可惜,才要串起来的。”“就是就是,这小鱼可好看了,大姐你看!”王棠也声援哥哥。
“好了好了,我给你们串好戴上就是,不过要是弄丢了,可是要受罚的哦。”王槿从箱笼里翻出两条红绳,正好用来配金饰,便替他们串好挂在脖子上,掩进衣服里。
她又叮嘱倆小娃去找王牧写大字,自己扶着拐杖去了后院厨房。
她娘陈氏已经提着洗好的衣服和一只处理好的野鸡回来了,正在灶下忙着。见到王槿过来,急忙催她回屋,说自己忙得过来。王槿却径直搬了凳子坐在灶边,笑道:“娘,还是我来吧,虽说您做的菜合自家的口味,但现在毕竟有客人呢。”陈氏听她这话不由脸一红,拍了她一下,啐道:“你这丫头,还嫌弃起你娘了,那以后饭都你做吧,我还不操这心了。”原来陈氏也是这一年间才开始真正掌灶上的活,偏偏又无甚天分,做出的菜不说难以下咽,却绝对称不上好吃,只是她几个孩子都懂事,从来不嫌弃她,最多偷偷和王槿抱怨几句,是以家中倒是王槿这个从小爱下厨的小姑娘掌勺的居多。
王槿想着那江清流既要喝药,菜就要清淡些,于是从那野鸡身上取了鸡脯肉下来,配着山上采的蘑菇做了个滑菇鸡片,剩下的鸡和着土豆放了辣椒做了弟弟妹妹最爱的大盘鸡,又把和村民换的香椿芽切碎细细的煎了蛋,最后从院子里弄了些青菜炒了,再加上已在锅里炖了快两个时辰的大骨汤,这顿饭菜就算齐活了。王槿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挥动锅铲,陈氏在一旁替她洗蒜切菜,递油递盐的,也忙得团团转。这边厨房的动静也影响了别处的几个人。书房里的三个小人,虽然写大字的写大字,读书的读书,但那抽动的小鼻子却暴露了他们此刻真实的想法。东厢房的闽冲和江清流也闻到了厨房飘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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