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拍了拍宋大彭的肩膀,道,“叶妩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宋大彭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是我的,我没有碰过她,也不是夏侯玄的。”
楚歌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带着一丝狰狞的味道,“这就好办了,这个孩子就是叶妩和夏侯玄心中梗着的刺。”
“哼,这种男人你也要?反正都打出来了,钱给我,人你带走吧。”翠翠语气稍缓,拿了银子转身回了院中。
王隐婆推搡了一把宋大彭,宋大彭踉跄地倒在楚歌脚下,醉眼迷蒙地,呓语道,“你不是表妹,你没有表妹长得好看。”
王隐婆气不过,一脚踢在宋大彭腿上,宋大彭撑着坐在地上,打了个酒嗝,“连你一个隐婆也看不起我,等我娶了表妹,我要你们好看!”说着又打了一个酒嗝,宋大彭猛地抱住楚歌大腿,哭嚎道,“我娶不了表妹,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她让我陪她演戏,我没演好,她不用我演戏了,我更没有机会了,呜呜。”
楚歌刚准备踹掉宋大彭的身形顿了顿,“你说什么?”
宋大彭却歪了歪身子,倒在楚歌脚下睡着了。
……
天大亮,宋大彭揉了揉快要炸裂的头,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要起身洗漱。身旁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宋公子,你醒了?”
拂冬手上端着一盆血水从屋中走了出来,神情有些慌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到楚歌的身影,手上的木盆“铛”地一声掉在地上,血水四散溅开。拂冬顾不上打湿的裙摆,刚想上前一步,腿一软跌倒在血水中。
楚歌和王隐婆走进知府内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拂冬一身是血地趴坐在地上,泪水大滴大滴地打在地上,敲打在血水中,绽开一朵细微的血花,又和血水融在一起。
楚歌上前扶起拂冬,“拂冬姑娘,怎么如此不小心。”
拂冬反手抓住楚歌的手臂,手劲儿大的好似要捏碎楚歌的骨头,“楚大人,你是过来帮我家小姐看病的吧?求求你快进去看看,小姐留了好多血,好多血。”
楚歌眉心皱了皱,掰开拂冬的手,走进了屋里。王隐婆在身后摇着头看着地上的血迹,“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怀上。”
屋里弥漫着血腥味,混合着屋中点的熏香,浓烈的气味令人作呕。楚歌掩了掩口鼻,走了上前。
叶妩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地看着床顶,一动不动。听到楚歌走近的声音,叶妩偏了偏头,眼中方才有了丝毫的焦距。
楚歌袖手站在叶妩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叶妩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屋子里的熏香。”声音一出,叶妩自己也顿了顿,声音好似砂纸打磨在铁器上,干涩而沙哑。叶妩舔了舔嘴唇又咽了口口水,补充道,“我怕胎太稳,就加了熏香的量。”
楚歌深深地看了一眼叶妩,“虎毒尚且不食子,老身涨见识了。”说罢,楚歌转身离开了房间。
拂冬还在血水中趴坐着,楚歌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拂冬好似蓄力很久,突然发力扯住了楚歌的衣角,“楚大人,我家小姐还好吧?”
楚歌面无表情地把衣角从拂冬手中抽出来,“卧床休养就可以了。”言罢,楚歌朝着知县府中莲花池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王隐婆面露不忍,抬手扶起了拂冬,“虽是夏天,这几天天阴沉沉的,地上寒气重,况你又沾了水,赶紧起来才是。你不为自己,总得为你家小姐打算打算,指不定就要靠你生庶子。”
此刻,夏侯玄背着手站在一池莲花边,腰带被风微微带起,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莲花尚且不及他的亭亭傲立。
宋大彭眼红了红,忿忿地上前,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看莲花!”
夏侯玄嘴角扯出一抹笑,“不是宋公子约我来这里的吗?”
宋大彭气结,思及楚歌的话,宋大彭压下喉咙翻涌的血气,道,“你不去安慰一下表妹?表妹为了固胎用了熏香,导致了流产,现在正在房中哭泣。小月子也很重要,你不过去?”
夏侯玄面色不虞地看向宋大彭,嘴角的笑意终于敛了回去,“本公子的事情不劳烦宋公子管。”言罢,夏侯玄转身走了出去。
宋大彭看着夏侯玄愤而离去的背影,气血终于顺了一些。
……
燕子压低身姿掠过地面,空气中氤氲着湿气。
叶妩托着腮看着坐在对面认真剥着石榴的男子,不得不说,夏侯玄算得上貌若潘安,微低着头的姿态让叶妩想起徐志摩那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叶妩偷笑着,夏侯玄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手上一盘剥好的石榴籽递了过来。
叶妩笑盈盈地接过石榴籽,捻起一小撮放进嘴里,石榴的清香弥漫了口腔,叶妩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夏侯玄又从果盘里拿过一只石榴,灵巧的手指夹着一片薄薄的刀片,手指翻飞间,石榴裂了开来。夏侯玄手上没有停歇,开口说道,“所幸宋大彭没有知晓全部计划,不过,他应该把他知道的部分透了出去,就凭他的脑子,断想不出这种话来挑拨离间。”
“正好将计就计。”叶妩托腮边吃边欣赏夏侯玄剥石榴,眼角余光看到映红拿着一张花笺走了进来。叶妩噙起一抹笑意,从映红手中接过花笺,朝夏侯玄挥了挥,“请君入瓮。”
夏侯玄嘴角微弯,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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