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于那年初夏的医院实习。
沈川望着坐在地上和孩子玩闹的余念想,当年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还是个爱哭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破了处/女膜,因为实在太过荒唐,同学都很好奇去跑去看她。
处/女膜本来就是裂开的,只不过裂得大一点小一点的问题,和手指划个伤口一样,没什么大惊小怪。沈川不喜欢凑热闹,没有去,但还是在医院后院看到了她。她在坐在长椅上给父亲打电话,开心地笑着说自己没事,让父亲不要担心。
可转眼挂断电话,她就坐在长椅上哭了起来。
直到现在沈川还记得,那天阳光晃得耀眼,她在长椅上小小的白色身影,近乎透明,瑟瑟地发抖的样子,好似随时都会消失。
他回过神来,已经坐到了她身边。
她小小的,眼睛红红的,噙着泪,抿着嘴角,憋着委屈地打量他。
他把手绢递给她,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她抖开手帕捂在眼睛上,哭得更伤心,“医生说,说我处/女膜摔破了……同学们说,处/女膜破了,以后,就找不到男朋友了……”
“别信他们。”
沈川摸了摸她有些乱的短发。凑近了看,她的鼻子都哭红了。
女孩抬起头,吸了吸鼻子,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阿?”
“我叫沈川,这个月都在医院实习。”他搓了搓掌心,轻声说:“可以来找我。”
“嗯……”
沈川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喜悦来,追着问:“你刚才,为什么不给妈妈打电话?”
女孩擦擦眼睛,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没有妈妈。”
“……”沈川张张嘴,突然又感到从未理解过的悲伤。
“爸爸!”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朝他们跑过来。女孩站起身挥手,重新笑容满面地对他说:“哥哥,我爸爸来了!”
女孩有些愧疚地捏着手帕,“对不起,我把手帕弄脏了。”
“等洗干净了再来还给我。”
“嗯!”女孩羞涩地朝他摆摆手,“哥哥,我走啦!”
“我等你……”
他刚说出口,女孩就已经跑远了。
那次见面后,他总会想起那个女孩,实习的时候也总会时不时地在医院里找寻她,后悔自己没有经验,忘记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她。一个月后,实习结束,他离开了医院。
离开前,他在那张长椅上坐了很久,还是没有等来她。
从那以后,很久的时间里,都没有再见过她。
后来,他大学毕业,保送了北医大的研究生,回到了北京,研究生毕业,他留在了北京的医院里,生活苍白又单调。
他还记得和她重逢的那一天。
那天他的车号限行,搭了一班到医院的公交车。在车站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小背影。
他捡起地上的各种卡片和身份证,身份证的名字和生日与当年她病例上的一模一样,知道她就是那个拿了他手绢就不还的女孩。
她却压根不记得他了,还问他的名字。
很过分。可他偏偏又气不起来。
看着她一边哭一边喝柠檬茶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慢慢地,他知道,她的父亲生了重病,就住在他工作的医院里。从那以后,他慢慢地融入了她的生活。
她似乎也对他有了好感,但经常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猫,在医院里见到他,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但他一靠近,就吓得想要逃跑。
沈川害怕进展得太快,把她吓跑,只好借着帮助她父亲的名义一点点靠近她,装作偶遇,带她去医生的食堂,见她睡在走廊的长椅上,带她去休息室……余伯父病危的时候,她躲在被子里哭,明明是应该安慰她,可看到她满脸泪痕的脸,胸口仿佛被堵住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四目相对的时候,吻上了她。
她像是吓傻了,乖乖地倚在他怀里,身体慢慢从僵硬到放松,最后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怕吵醒她,一夜都没舍得动一动。
后来,她的父亲也认同了他,在临终前甚至把余念生母的名字告诉了他,还留给他一个帐号。
余伯父没有说什么,也许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沈川登陆那个账号,看到了余伯父的留言。
仅有的几条留言都是余念的养父留的,为了不暴露身份,还特意学着小女生卖萌的口气。
沈川看到留言的一瞬,感觉到余伯伯的感情融入了自己的爱恋当中,将原本浅薄简单的爱恋变了样子,如江河涌入大海,浑成永无止尽的波涛。
送走父亲,他就迫不及待带余念去领了证。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沈川再清楚不过。研究生毕业后,母亲就在给他撮合各种女朋友,不是留学归来的千金,就是考上他大学的学妹……母亲对女孩的容貌品性都没有要求,唯一一点,就是喜欢家世好的。
这对余念非常不利。
余念对他也还只是刚刚萌发好感,也并没有对他表白过,他不确定这段感情被母亲知道后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只好先斩后奏,在她最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用尽一切方法留住她。
对余念而言,他是父亲的替代,只要留在身边就好,并没有更进一步的男女之情。可是他无法满足于她仅仅陪在自己身边,用心,也用身体……一点点告诉她,自己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一样,自己的爱比那个男人更复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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