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察觉到身边隐藏的危机,强按下心里的惊慌,也不再和他们虚伪的周旋。而是迅速的认清了自己的现状,试图利用法律带给他的权力自救。
“如果你们要带我去警局,我要求律师在场。”
楚行云以为他好歹还会挣扎狡辩,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行驶了自己和执法机关抗衡的权力。邹玉珩很聪明,应该说,他和覃骁和江召南一样聪明。在危机来临时,他们保持沉默,以不变应万变,他们利用自身的优势,和法律赐予每个人的平等的权力傍身。他很清楚怎么做才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优势。
也仅仅针对他们而言,‘有权保持沉默’才不是一句空泛的口号。
他们是真正有权利保持沉默,且执法机关无可奈何的一群人。
“也就是说,你承认了?”
楚行云看出他的企图,但仍旧试图给他下套。
但是邹玉珩显然不肯乖乖就范,反问:“我承认什么?”
楚行云从后视镜里和他的目光交汇,已经在他眼中看不到他刚上车时的慌乱,此时的邹玉珩很冷静,他的冷静来自于对一个小小的刑侦队长的蔑视,和对自身优势的自信。
他们是藐视法律,却依靠法律搭救的一群人。
楚行云目光平静的看着他,道:“承认你是蝴蝶公爵连环谋杀案中的一员。”
他紧盯着邹玉珩,见他眼神略有闪烁,随后故作疑惑:“我承认了吗?我连你在说什么都不知道。请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楚队长,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句莫须有的问题。有话等我的律师到了再说吧。”
说着,他拿出手机,打算联系联系律师,但是手机忽然被贺丞抽走,紧接着响起关机铃声。
贺丞把他手机关机然后扔给楚行云,楚行云头也不回的抬手接住,揣在口袋里,目视前方笑道:“今天没有律师。”
邹玉珩脸上变色,微怒道:“你们在剥夺我的正当权力。”
说话间分局已经到了,楚行云忽然狠踩了一脚刹车,回过身一把揪住了随着惯力身体前倾,刚好送到他面前的邹玉珩的衣领,唇角一掀,冷笑道:“你有什么权力?先认清你的处境再他妈的跟我谈权力!”
他打开车门把邹玉珩从车上拽下来,无视他的愤怒,扭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三楼一间审讯室外,推开门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邹玉珩被他没轻没重的往前一推,险些扑到。他即惊慌又愤怒的想要离开审讯室,却听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他被关在了这间只亮着一盏白炽灯的y-in暗的审讯室。
他想去敲门,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了坐在一张长桌后的两个隐在光圈外的男人的身影。贺瀛和陈智扬坐在长桌后,正在默默的观看他的一举一动。
贺瀛打开桌角的台灯,他们神情平整又严肃,灯光打在他们脸上,像两尊曝光过度,刚正凌厉的石膏像。
“坐吧,邹先生。”
贺瀛道。
楚行云熟门熟路的摸到四楼法医室,把邹玉珩的手表交给女法医:“检查里面的血迹。”
女法医带上手套把手表略一翻看,皱眉道:“已经清洗过很多次了,有点麻烦。”说着拿出工具把手表的表链与表盘分解,又把表链重度拆解,直到拆成一堆零碎的组件。
法医手法老练j-i,ng细,楚行云帮不上忙,只站在旁边看,看着看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时间。时下局面危机四伏,他实在静不下心等这趟出细活的慢工。
法医室的门轻轻的被推开,贺丞站在门口,用眼神示意他出来。
楚行云走出法医室,关上门,靠在墙上问他:“怎么了?”
贺丞看了一眼紧闭的法医室房门,不放心道:“你确定那只手表上有受害者的血迹吗?”
楚行云倒是很笃定的说:“手表的表链结构凹凸不平,可以藏污纳垢的地方很多。只要他清洗手表的时候不像我们一样把零件都拆开,血液渗进机体的概率还是很大。”
贺丞想了想,又问:“就算采集到了血样,出dna鉴定报告的时间需要多久?”
“最少三到四个小时。”
贺丞看了一眼手表,皱眉道:“三四个小时太久了。”
现在是下午六点钟,等到鉴定报告出来,已经到了深夜。
楚行云往左右走廊看了一眼,然后把他拉到避着楼道里摄像头的楼梯口,坐在台阶上点了一根烟,嗓音疲惫又低沉道:“你再好好想想,邹玉珩和江召南不会平白无故给你送个面具,他们肯定在你面前说起过关于蝴蝶公爵的事。”
贺丞自然不会像他一样邋里邋遢没形没款的坐在脏兮兮的台阶上,他下了两层台阶,侧过身靠着楼梯扶手站定,闻言冷飕飕的斜了楚行云一眼:“你想知道什么?”
楚行云抬起一条腿踩在屁股底下的台阶上,身子往后一仰,懒懒的靠着墙,舔了舔被烟雾熏干的下唇,看着他说:“他们一共五个人,我想知道另外三个人是谁。”
贺丞抱着胳膊,扯起唇角似笑非笑道:“你以为我知道?还是你觉得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楚行云在心里叹了口气,咬着烟没j-i,ng打采道:“不是这意思,你跟他们走的近,我想或许你知道的内情比较多。”
贺丞把脸扭向一边,冷声道:“让你失望了,我不知道。他们做的那些脏事我一概不知情,我们的交往仅限于在酒桌饭局上讨论一些上流人物的下流事迹。”
说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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