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见过这么小气兮兮的人。
郅非往慕笛这边侧了侧身子,问道:“她是不是很讨厌?”慕笛狠狠地点点头,郅非便追了过去。
他要干什么?
郅非紧走两步便追上了那婆子,从背后悄悄摘下她头上的金簪,然后对着周围的路人喊道:“哎,这谁的簪子呀,看样子很值钱呢!”
那婆子果然回过头来,举高手露出又白又粗的手臂叫道:“哎,哎,我的。”然后小跑两步到郅非面前,笑道:“我的,叫你拾着了哈。”
郅非却不给她,说道:“你的簪子?怎么会掉到地上呢,是不是你冤枉别人踩了你的贵足,这簪子都看不下去,不稀得待在你这散发油光脂气的身上了吧?”一句话引得哄堂大笑,慕笛也觉得好笑,这个小王爷,什么时候想出这些话来?
一个老大爷拍着大腿边笑边对那婆子说道:“就是,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们全看见了,你这人,嗨,算了吧,拿了簪子回家吧啊?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那婆子满面恼羞成怒的样子,却看这么多人在,不好发作,要抢过那簪子,郅非晃了一下,要给她却没给,把弄着簪子上的镶玉说道,“回家路上用这玉照着点,别看不清路踩到什么野猫野狗的,撕咬起来就不好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灯下却映着郅非那冷峻的脸,那婆子看了一眼忙接了簪子跑掉了。
慕笛心里顿觉舒坦,郅非冲着她眨了下眼睛,却向她身后看去,慕笛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却是孟行,一副惊诧的模样。
孟行上前来说道,“慕笛,你到哪里去了,吓我一跳。”
慕笛顿时为自己偷偷跑出来害舅母和孟行担心而过意不去,本来以为顶多一个时辰就回去了,却跟郅非不知不觉呆了这么久,出门时才戌时,这会儿已快子时了。
孟行上下打量了下郅非,作揖道:“这位是?”
郅非只道:“哦,没什么,方才见有人找这位姑娘的麻烦,只是帮着解决一下。”
“哦,那多谢公子了”,孟行也冷冷地回道,又转过头来对慕笛说道:“慕笛,我们回去吧。”
慕笛转身要跟孟行走,却见郅非欲言又止的样子,相聚总是短暂的,不知他什么时候查完案回去,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
一路上,孟行很有情绪,慕笛找了个话题问道:“舅母这么晚还没睡吗,让你们担心了。”
既然郅非没讲明自己身份,慕笛还是不要提比较好,可孟行却问了:“刚才那人是宝成王爷吧?”
是啊,慕笛都可以认得出那是小王爷,孟行也一定认得出,即便他稍稍做了改扮。
慕笛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孟行又说道:“他来找你做什么,以后没事少跟他接触。”
慕笛心想,天啊,他们不是同窗读书,一同长大吗,即使三年没见,何以生疏至此啊。
慕笛问道:“为什么?”别后重聚,怎么这俩人都怪怪的。
孟行犹豫了一下道,“有些事情慕笛会慢慢跟你讲,最近,先别跟他见面了。”
慕笛只得点点头,从小慕笛都很听孟行的话,却常常跟郅非拌嘴,虽然礼数上叫他小王爷,心里也没拿他当王爷看待。
走到家门口,孟行说道:“舅母不知道你不在家,还以为你在书房,这会儿该是已经睡了,轻声点。是我去找你见你不在,才出来找你的。”
“你来找我,是有话要说吗?”其实慕笛好奇的是舅母今晚跟他说了什么,
孟行却道:“没什么,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进了屋子,慕笛坐在妆台前却什么困意也没有。拿起菱花镜,慕笛好像很久没有仔细端详过自己的模样了,好像跟三年前是有了很大不同,眉毛不用修就整整齐齐的,眉峰突出的恰到好处,一双眼睛确实清亮有神,也算是出落得美人模样。
郅非夸自己眼睛好看?好像很久没人这么说了。镜中映出屏风上的山峰,不禁又让慕笛想起郅非那山大王般的打扮,他这是唱的哪出啊?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慕笛正要出门,一开门却见郅非坐在门口,慕笛先是吃了一惊,问道:“这么早?你在这儿干嘛?”
郅非道:“跟我走!”说完拉起慕笛就跑。
慕笛忙说道:“喂,你拉我去哪儿啊,怎么老这么风风火火的,我还要去拿药呢!”
郅非说道,“药有人会送去你舅母家的,放心,天黑前就放你回来。”
昨天孟行警告了一句,入了慕笛的心,她不由得有些害怕。
郅非带慕笛跑到巷口,抱慕笛上了马,旋即也一跃上了马,大概是觉出慕笛的姿势太过僵硬,笑道:“别紧张,只是想见你,带你骑骑马而已。”
慕笛转念一想,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还能害她吗,再说,慕笛现在是罪臣之女,他还图她什么?
郅非的马术好得很,骑得又快又稳,清晨凉凉的风吹在脸上,慕笛渐渐放松了身体,享受驰骋的感觉。很快跑到了郊外一处平地,他抱慕笛下来,说道:“今天教会你骑马,以后一起生活,骑马是必备技能。”
“你说什么,什么一起生活?”
“我想你做慕笛压寨夫人啊!你昨天不是说我是山大王吗?”郅非诡黠地冲慕笛笑道。
什么?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慕笛愣怔在一边。
郅非见慕笛圆睁着一双眼瞪着他,拍拍马,话道:“难道你一直没觉得我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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