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看到了漫天璀璨的星河,她还看到了东边冉冉升起的太阳。
日落和日出相比,她更喜欢看日出。
晨光洒满山间野林的时候,她将身旁的人抱紧了几分。曾经也和几个人一起看过海边的日落,感受过城市逐渐被黑暗笼罩的景象。从来没有人说要带她看日出,这个时间大家一向是在被窝里搂着爱人睡觉的。
失眠的夜里,她也没能看过日出。她总是将房里的窗帘拉得很紧,一点亮光都透不过来。因此,晨曦的美丽她未曾见过。
她忽然感到庆幸,庆幸第一个陪她看日出的是林丰景。
“你以前也经常来这里看日出吗?”
身旁的人轻轻嗯了一声。
“有很久都没有来过了吧?”
又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下山取车的时候,俞欣才知道刚刚林丰景轻轻的那一声嗯代表了多少年。
“他大学毕业之后,大概有九年多的时间没有来过了吧。”大叔眯着眼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了一起。
大叔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杆旱烟,他深深地抽了一口,开始回忆起了一次见林丰景的场景。“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跟着一堆半大不小的同学嚷嚷着要进山拍照。那个时候,山里的路还没有修,几个孩子就拿着砍刀硬生生砍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路。还好是我跟着上山的,要不然他们在山里被狼吃了都不一定呢。”
大叔哈哈笑着,“后来另外的几个孩子就被其他美丽的地方吸引了去。就他还死脑筋地往山里跑,最开始我不放心跟着,后来年纪大了也就没有力气跟着了。这傻小子也不害怕,背着他那一堆东西就往山里面跑,有时候一待就是好几天。我记得有一次,他好几天没下山了。我喊着老伴儿就往山里跑,这小子倒好,正在帐篷里睡大觉呢。”
俞欣听着大叔的描述,脑海里也遍布当年那个无知无畏的林丰景。
“后来为什么就不来了呢?”
“大学毕业之后就不来了,偶尔给我们老两口打个电话,问问身体情况,但是他从来不谈山里的事情。可能是不再对照相有兴趣了吧,我们也不敢多问。”大叔猛吸一口旱烟,慢慢地又吞吐出云雾。“前段时间,他突然打电话来问山里的情况,我和老伴儿还吃了一惊。最让我们想不到的是,他还带了个女朋友回来。”
俞欣瞬间脸颊通红,明明不是见家长,却又比见家长还难为情。
大叔又说了些山里的趣事,林丰景才跟在大婶的身后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
走的时候,大叔和大婶一直站在院子边挥手。林丰景都已经发动车子了,大婶还在嘱咐路上小心之类的话语。
林丰景干脆熄火,探出头来说道:“以后我们会经常来,您们就不要担心了。”
大婶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口。
大叔倒是豁达,他仍拿着一杆旱烟,不时抽一口。“行啦,你们走吧。你大婶这人就是这样,总是不放心。下次来的时候提前打电话,让你大婶给欣丫头做一顿好饭。”
林丰景看了眼时间,赶紧道别。俞欣也深知时间不早,连连向大叔和大婶挥手道别。
眼见着黑色的suv车消失在蜿蜒的山间公路,老两口才缓着步子回到房里。
“行啦,你就别难过了,这小子说还要来呢。”
大婶从怀里拿出手巾,揩清眼角的泪水。“我不是怕像上次一样,丰景好几年都不来咱这儿嘛。”
大叔拿着烟杆,摇了摇头。“我看不会,这次有了欣丫头,说不准这小子就又拿着相机到处跑了。”
“丰景的眼光没错,我看这丫头好着呢,满心满眼都是丰景。”
老两口不知不觉话题就落在了俞欣的身上,似乎刚刚的离别又被这女朋友的喜悦掩盖了。
回程的路上,两个人都难得没有说话。林丰景安安静静地开车,俞欣则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有风景,身边有丰景。
不一会儿,她就靠着窗户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晚。璀璨的只有城市的街灯,抬头也看不到漫天的星河了。俞欣开始怀念起昨天网上看到的银河。
“不是都说国庆七天乐吗?我们怎么不在山上多待两天。”俞欣闷闷地说着。
“我们还有别的计划。”
俞欣两眼放光,“什么计划?”
“明天先休息一天,后天我带你回家见父母。”
这次真是货真价实的见家长了。
俞欣心里仿佛百爪挠心,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我想把咱俩的事情早点定下来。”
她的心似乎在听到这话之后就瞬间安静下来。她没有回答,专心地望着如墨的天空,忽然发现只要认真观察偶尔还是能够点到一星半点的星光。
“好。”
如果是和你永远在一起,她愿意。愿意奋勇面对心中的魔鬼,愿意克服心中的紧张,愿意背离最初的安排。
她愿意,一切都愿意。
林丰景一直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终于在她点头答应的时候松懈下来。濡湿的手心也不再因着紧张的心而愈加紧绷。
初见时,她识他,而他不识。他们都各自拥有着自己灿烂的人生。
再遇时,她仍识他,而他亦识她。彼此满身的荆棘败给了相互的需要。于是他们选择拥抱彼此,互相安慰,互相取暖,亦互相疗伤。
待到相爱之时,便是伤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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