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十万援军到来,你我再挥师南下,此时燧朝政局不稳,我们若能一举越过贯河,整个中原便可轻而易举到手,到时你我共分天下,坐拥这大燧的万里江山。”
库尔勒双手青筋暴起,起手重重砸在桌上,说道:“到时候我要将大燧的人统统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兀泽点头,吩咐侍从:“去准备几桌酒席,我陪大首领喝上几盅。”
待底下人摆了酒肉上来,后面跟了几个妖娆的舞娘进来,库尔勒猛灌了一碗酒下肚,这边兀泽端了酒杯,抬手向库尔勒遥遥一敬,随后即借着喝酒的动作遮住了嘴角那隐隐一笑。
花红枝柔傍玉阶,柳丝千缕细摆风。宣宁宫,正是午时,几个身着素色罗纱的宫女捧了食盒绕进了一间偏殿,里面幽芳华贵,地上铺设了厚厚的锦茵。
一个宫人接了食盒过去,先揭开一个,一个宫女说道:“不过是一碗莲子粥,皇后娘娘早起也没用膳,另蒸了几样粉糕。”
那个宫人细细察看过,开了门让她们进去,一个宫女在桌上备好了碗筷,另外一个扶了皇后娘娘过来,皇后静静吃了半碗粥,一个宫女道:“娘娘,可还要再吃几块糕点?”皇后道:“你们收了罢。”这宫女过来,细声劝道:“娘娘,您好歹也多吃一些,身子才刚刚好,虽不是那珍美的品物,到底也是长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
皇后想了一回,道:“那就留两块栗糕,其余的撤了罢。”
这日下午,君荊贺骑了马从外边回来,见了两个丫鬟用粗筐提了几样浆果往内院走去,他转过游廊,下了石阶,前面一带翠竹桃杏,石山上萝薜倒垂,几处宽阔的茵茵草地,一处隐在绿荫中的小亭阁外聚了几个丫鬟,身边跑着几只白尾巴的乌金麂幼崽,白荷手里拿了一颗伸出手去喂食,身边的小世子亦学了她的模样,待那麂子伸出嘴来啃他手里的果子,他便咯咯咯笑个不停,白荷过来搂住他,两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君荊贺笑笑,转头看向向亭子里那人,美人美景,此时商蕴卿望着世子眼中满是温柔的宠溺,她的侧颜极美,眉目间嫣然一笑倾国倾城,秀颈皎似玉脂,红唇瑰艳,君荊贺一时看的神魂驰荡,忘情的望着她移不开眼。
萝湘正托了一盘梅子走来,见君荊贺站在树下一动不动,不由出口道:“驸马爷,你站这儿作什么呢?”
她这一声惊的那些丫鬟们齐齐看了过来,君荊贺面上有些挂不住,见商蕴卿向这边眼波一横,只得假意咳了几声说道:“天真热,这里凉快。”
说完径直朝前面走去,小世子抬头望着他,君荊贺走到他身边,蹲下,父子俩对望,那边的商蕴卿静静看着,君荊贺向他张开了双手,世子还不曾开口叫过他,他自是不着急,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的,倒是白荷在一旁有些焦急,这世子从未亲近过驸马爷,几次见面还是不冷不淡的,现在这样,还真是让人悬心。
果然,小世子定定看了他半晌,并没有动作,周边的丫鬟们也全都噤了声,时间慢慢过去,商蕴卿依旧静静看着这一切,白荷有些不自在起来,刚想上前,只见小世子起步朝驸马爷走了过去,君荊贺望着这小人儿展开微笑,伸手紧紧搂住了他,这是他和商蕴卿的骨肉,两人的结合有了这个小人儿,在那种鸾凤分飞的时候,商蕴卿还是为他生下这个孩子,此时君荊贺只觉得五内沸然,险些落下泪来,他是亏欠她的,这些年伤她那么深,远远将她们母子撇开,自己该怎样补偿,才能补偿得上这么多年缺憾。
萝湘立在公主身后,见得这一幕一时也心生悲感,到底是血浓于水,父子间的骨肉亲情再难以割断的,如今驸马爷回来,公主总算是苦尽甘来,有驸马爷的疼爱,左右也不负了这么多年的等待,如今世子认了驸马爷,一家团圆,别的一概不值什么了。
园里鸦鹊无声,商蕴卿起身,只淡淡说了一句:“这什么时候了,还不去备膳。”说完自往前面走去了。
萝湘止不住面上的笑意,转头吩咐底下丫鬟道:“还不快去,要佟姑娘作几宗好菜肴,再去要一坛旧年里存的梨花酿来。”
到了晚饭时候,佟霜领了丫头摆放饭菜茶酒,从瓮缸里取了冰凉的瓜果出来,摆好果碟,待公主驸马进来,只留了两个细心的丫头打扇伺候。
商蕴卿身子才刚好,不过就吃了几样清淡的菜馔,君荊贺如今却是每日离不得酒,酒量练了出来,每顿必是要喝上几杯才算,商蕴卿对此沉默不语,佟霜为他倒了三杯酒便再不敢上前,君荊贺想要再倒一杯,见了商蕴卿看过来,便悻悻推开了,其实像这种淡味的醴酒,对他来说便是再喝上一壶也不算什么的。
吃过晚膳,商蕴卿自去了儿子那边,世子毕竟还小,每晚临睡前定要娘亲哄着他入睡,否则那一晚必会睡不安宁的。
今天可能是君荊贺带他玩闹了太久,这会不等商蕴卿过来便沉沉睡着了,她在边上坐了,看着儿子那粉嫩嫩的小脸,面上不由就漾出了微笑,萝湘见了她这般,自是知道她今日心情极好,绕到一架槅子后面找出几股金绦子出去了。
戌时二刻,白荷领了几个丫鬟伺候公主沐浴完,至回到房中,却发现君荊贺还在里面,君荊贺自这次回府后便宿在书房内,商蕴卿径直吩咐白荷道:“送驸马回书房。”
白荷才要过去,君荊贺说道:“你们都下去,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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