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旁边的一辆马车,往车厢里一钻,命令道:“上来驾车!”
“去哪?”陆承吉不甘心,还是跟着跳了上去。
“这辈子还未见过皇宫,”毒桑子一副兴致高涨,“不如我们就去皇宫逛上一番!”
“你以为皇宫是菜市场吗?”陆承吉撇嘴,倒没有异议。
陆齐非对她的心意,还有郡主的封号,她必须说明白,然后才能再去面对解惜欢。
傍晚时分,他们到了兴平城城郊,陆承吉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口,道:“师叔,我们先休息一晚,明早再上路吧!”
车厢里却无声响。
“师叔?”这一路上毒桑子很少说话,倒是奇怪,她隔着车帘又喊道:“师叔?”,毒桑子仍未应答。
不会出什么事吧?
一路上,陆承吉听到里面有压抑的咳声,也注意到毒桑子比上次所见还要枯瘦,面色灰败,她想进去查看,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突然挑开了帘子,接着一脸怒气的毒桑子冲着她吼道:
“叫什么叫?以为我死了吗?!”
现在听到他震耳欲聋的吼声,陆承吉觉得自己真是瞎担心了,“我们在这家客栈休息一晚吧。”说着径自跳下了马车。
冬天的最后一个月,天气仍有些冷,而夜晚尤其寂静。
陆承吉平躺在床上,头歪向一侧,双眼望着从窗隙处照进的月光。
这样的姿势已保持近一个时辰了,只因她又被下了药——这是毒桑子放心让她单独一间房的原因。
她气恼,却不恨毒桑子。
其实与他一起的时间里,陆承吉是有机会逃跑的,却没有。
一方面是担心毒桑子真会找师父和解惜欢,另一方面她觉得师叔这样对待她,只是为了让她继承他的毒术,并没有伤害她的意图,何况师父还是惦念这个师弟的。
而且,如果因为她能够改善毒桑子与师父的关系,那岂不是更好!
月上中天,那道月光渐渐消失了,陆承吉也困顿之极,闭了眼睛。
这时,有声音响起,极轻微,但她识出有人在拨动门栓!
陆承吉心砰砰地跳,无奈此时一动也不能动,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门被轻轻推开,又被小心关上,接着是轻如落叶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向床边走来。
陆承吉紧张又害怕,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再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但她知道来人就站在离床几步之处。
黑暗中,她甚至能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如果喊叫的话,毒桑子能赶得及吗?陆承吉不敢保证,最好只是觊觎钱财的小偷小贼,她祈祷。
油灯突然被点亮,接着是一段诡异的、让人心惊胆颤的静默,之后一个轻淡的声音响起:
“是我。”
这声音万分熟悉,陆承吉不敢相信,睁开眼向来人看去:那月光一般清冷的脸,她认为若不是自己的幻觉,那一定是别人冒充。
那双平静的眼睛在与她对视,陆承吉压下心中惊讶,镇定道:“你是谁?”
可若真是别人,既然能把声音和面容装扮得如此天衣无缝,又怎会不知解惜欢是无法这般站在她面前的?
这位“解惜欢”对着她浅谈一笑,好像是在笑她的警惕,又好似真心的开怀。
对于吝啬笑容的解惜欢,任谁也难以忘掉他的展颜一笑吧,陆承吉自是如此,她盯着那双踏在地上的毡靴,不可置信道:
“解惜欢?!”
来人点了下头。
陆承吉目瞪口呆,又欢喜欲泣,即便解惜欢再孤傲寡淡,她想他心中一定也是万分欢欣的。
“真是太好了!”她一时哽咽,笑道:“恭喜你!”
陆承吉别扭、僵直的身体配上眼含泪水的笑脸有些古怪,解惜欢却没出口嘲弄,应了个“嗯。”
“什么时候能走路的?”
“十日有余。”
“真的是太好了!”陆承吉开心不已,道:“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
“是哪位神医呢,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解惜欢一听,嘴角一翘。
陆承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想她真是昏了头,但不打算掩饰面上的喜悦,笑道:“你怎知我在此?”,一双大眼亮晶晶。
解惜欢不语,神色反倒有些不自然,这景象实在奇怪得很。
陆承吉看在眼中,心中好笑,忍不住调侃:“你怎能半夜撬女孩子房门呢?”
“并非我。”这次,解惜欢倒是很快给了回答。
陆承吉向门外瞥去,瞄到一个身影,应当是浊岩。
“好。那你让浊岩深更半夜撬我房门是何意?”她笑了起来,完全忘了躺在床上的自己在做着调戏美男的事。
解惜欢欲言又止。
陆承吉这下是真的奇怪了,担心道:“是出了什么事?”
“你信中所言,”解惜欢想了想,道:“属实?”
原来是这事……陆承吉神色一顿,脸一红,无比认真道:“自然。”
解惜欢面无表情吐了一个“好”字,呆愣愣地站了会,又道:“我走了。”
这莫名的心思,陆承吉觉得凭自己的智商恐怕还真的猜不出来,她忙道:“你不是来救我的?”
解惜欢听了面上露出恍然的神情,他转身倒了杯凉茶,又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走到床侧,却又仅是直直地站着。
一贯的青衣无华,外面罩着缁色的大氅,灯光下的他乌发长垂,面容俊美无双,一双长目先瞧瞧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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