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惜欢早觉得无趣,身旁聒噪的人也叫他厌烦,况且皇帝的罚酒如何也得喝,他很是恭从道:“解某谢皇上赐酒。”
陆齐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小笛子听了气恼无奈,且不说公子不会饮酒,此时的身体状况也是要忌辛辣之物的,但皇上的命令又不能违抗……
那宫女倒了满满一杯,解惜欢看了看,酒清如水,他端了起来,一饮而尽;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动作利落得让小笛子都觉得委屈。
陆齐非看解惜欢将三杯尽数喝完,笑了几声,道:“解公子面不改色,难道不会喝酒是搪塞朕的?”,语气冷而危险。
任谁也看得出皇上和解惜欢之间的紧张,只是承吉郡主的那一番倾慕之言,让这关系有些难以捉摸,所以个个都打算静观其变了。
谁知皇上话音刚落,解惜欢突然面色涨红,火烧一般,眼神变得迷离,接着竟一下子趴倒在桌上。
“公子?公子!”身后的小笛子吓坏了,喊道:“公子,你怎么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发状况吓到了,但有皇上在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公子,你怎么了?公子,你醒醒啊!”小笛子已经哭了,“所以说不能喝酒啊……”
陆齐非摸摸袖中根本未动的纸包,眼前因为解惜欢已一片骚乱,心中却想自己还不够狠心。
陆承吉赶到流芳殿时,看到的便是不省人事的解惜欢。
“千万不能有事!”她心头闪过这个期念,拔足而起,直接越过座椅和人群,飞到了他的身边。
“陆,郡主!”小笛子喊了一声,像碰到救星一样。
陆承吉捧起解惜欢的头,他的面色安静得像睡着一般,只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她伸手探向他的鼻端。
鼻息轻得像要断掉,陆承吉的手抖了起来,她马上缩了回去,紧紧地握住。
“毒桑子,你快点出来!”陆承吉觉得心脏要跳出胸腔了,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快过来看看!”
不过即便毒桑子此时还在皇宫中,也不会轻易出现在这里。
“解惜欢他怎么了?”
“公子就是喝了几杯酒,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小笛子忙答道,也许只有这郡主能帮主子了。
“酒?什么酒?”
“你如何来的?快点给我起来!”陆齐非第一次见陆承吉如此焦躁,他大步走过去,眼含警告。
“是皇上赐的酒吗?”陆承吉站起来,丝毫不惧,
陆齐非不敢相信阿吉质问的口气,神色变得阴沉,他大声道:“来人,将郡主送回去!”
陆承吉看着陆齐非,想他是一国之君,会做出当众毒杀的事情吗?但她不能再违背他,平了心绪,道:
“我会回去。不过,解公子是在我大成的百花宴上出此状况,所以请皇上给解公子请最好的太医来,以防有任何不测!”
陆齐非攥紧拳头,他低头看了眼不知真假的解惜欢,突然笑了笑。
☆、第三十八章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有无力的时候,正如此刻的陆齐非,只能看着陆承吉随在解惜欢身侧走出留芳殿,而不能阻止。
那离去的身影没有一丝犹豫,像会一去不回,这种可怕的预感让他不安,但百花宴是他巩固帝位的一个良机,他如何不能失去。
“来人。”他饮尽杯中酒,从袖中拿出那个纸包,小声命令道:“将此交予太医。”
不管解惜欢玩的什么把戏,不管这殿中有多少官商是他的羽翼,今日他必死不可!
陆承吉坐在床边,一双眼睛紧盯着他家公子瞧,脸上尽是焦急,小笛子想这承吉郡主定如清羽姐姐一般喜欢公子吧。
“皇上让你家公子喝酒时,他有何反应?”陆承吉问,现在解惜欢仍没有清醒,脉搏、呼吸都很微弱,可是那太医竟瞧不出原因来!
师兄真的下毒了吗?
“呃,就一下子将三杯酒喝下去了。”小笛子道:“可公子以前连一滴酒都没沾过,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他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自公子当家后,那些人都是巴结着公子,可现在这皇宫里,谁都不管公子了。
解惜欢这样的人,既然会毫不犹豫喝掉,那应当自信不会有事才对,可是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最可恨的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陆承吉想来想去,只能去找毒桑子,道:“小笛子,我要想办法把解公子带出宫去,找人给他医治。”
小笛子忙点头,他现在也只能相信和依靠陆承吉了。
陆承吉看着熟睡般的解惜欢,面色如无风之云,平静柔和;紧闭的双眸没有让人讨厌的冷漠,可却让她想哭。
“你不能死,”她像对自己起誓,“我也不会让你死的!”,说着哽咽起来,满心的哀伤和爱怜让她不禁在那眼角处轻吻了下,然后起身向外奔去。
所以,她没有看到解惜欢乍红的脸。
“陆承吉!”
而本是一脸哭相的小笛子像石雕呆住了——一直昏迷的主子猛地睁开了眼睛,清醒如常,他唤了一声“公子”,扑到床边,喜极而泣。
不过他家主子一点也没关注他的心情,只望着陆承吉继续道:
“呆着做什么,过来。”
泪水这时涌了出来,陆承吉赶紧擦了擦,几步跑到床边,盯着解惜欢的面色查看,方才连太医也束手无策的人,此时却双目清明,神情镇静,她小声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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