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怜的脸,不得不感叹一句。
这样淡尽铅华的妆容,实在很适合她。就像一朵娇弱的小白花,让人忍不住怜惜。
“娘。”
“母亲。”
两人松开手,见了个礼。
江大夫人点了点头,起身道:“咱们走吧。”
江大夫人和意水一辆车,三娘则自己一辆车。
面对这样的安排,江三娘并没有什么异议。
她乖顺地上了车,放下帘子,确认别人看不见她时,才恨恨地捶了一下腿。
伺候她的丫鬟茵茵心疼地替她揉了揉腿,“女郎有气,也不该撒在自己身上啊。”
江三娘咬着唇道:“明明嫁给冯郎就能解决的事情,母亲非要去杏花庵求怀慈师太!难不成她不想让姐姐嫁给冯郎?”
这也是她最担心的。
如果江意水不嫁给冯延,以她的身份,要嫁给冯延做妻是绝不可能的。
如若做妾,她去哪找一个像江意水那么蠢的主母?
江意水必须得嫁给冯郎!
江三娘手一紧,捏住了手里的帕子,目光坚定。
缓缓出城的车马前高高悬着江字,车旁有护卫们配着剑相送。
江大夫人闭着眼靠着车壁,帘外不时传过一两句人语。
“听说了吗?”
“冯家那事?早听说了!”
“这些贵人真是……”
“哈哈哈,这年头,爬灰也……”
“嘘!有贵人,不要命了!”
后面就再也无话了。
江大夫人闭着的眼早就睁开来了。
意水悄悄瞥了江大夫人一眼,眼睛眨巴眨巴,像会说话似的。
不用开口,江大夫人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江大夫人难得生了回气,硬邦邦道:“不许问,说出来都嫌脏了嘴。”
意水乖乖地把话咽下去了,凑到她身边,声音软软地道:“我不问,娘别生气了。”
到底是女儿贴心。
江大夫人心里堵得那口气被江意水几句话给说散了,她抚着江意水的手,心里百转千回。
如果说本来她还把和冯家结亲作为一条退路的话,那么现在,在江大夫人眼里,这条路已经彻底断了。
杏花庵也算是远近驰名之地,山脚下的车马排了一条长队。
明月和疏影先跳下车,然后扶着江大夫人和江意水下车。
后面江意雨也走过来,护卫们聚拢成一团,护送三人上山。
山间春寒料峭,时不时窜来一股冷风。
好在沉寒她们提前都备好了斗篷。
只是江意雨没有穿,江意水问道:“三妹妹你是不是没有带?要不我分你一件?”
江意雨看着她身上那件华丽的大红猩猩毡斗篷,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轻蔑。
遮得这么严实,怎么能有吴带当风的优雅呢。
她低着头,露出姣好的脖颈,“不用了,谢谢大姐姐,我不冷。”
……可是你明明在发抖啊。
江意水把话吞了下去。
直觉告诉她,要是她把话问出来,场面一定会很尴尬的。
她点头,“那你冷了再和我说。”
江意雨维持着笑不露齿的仪态,点了点头。
一群人走到山顶,皆舒了口气。
起先还觉得冷,后来便越走越热起来。
江意水半路脱了斗篷不肯再穿,此时她一身桃粉鹅黄,在一堆素衣中就显得分外醒目了。
“江大夫人。”杏花庵里外都簇拥着一些贵妇人,看见江大夫人,少不得要过来寒暄一番。
“这位就是江大娘子吧,瞧着真是可人。”看着灵气十足,怎么偏偏穿成这幅媚俗的样子,相比之下,旁边这位小娘子就顺眼多了,那妇人指着江意雨问道:“这位就是三娘子吧?”
江意雨柔顺又不失矜持地福了福身,算是见过礼。
江大夫人轻飘飘地对江意水道:“这是你姑妈的三媳妇吕氏,你喊一声吕夫人就是。”
江意水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吕夫人。”
吕氏的面色有些难堪,江意雨柔柔道:“既是亲戚,我便喊一声吕姐姐,吕夫人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吕氏高兴地拉过她的手,“三娘子清容楚楚,你喊我一声吕姐姐,是我的福气。”
江意雨当着江大夫人的面,还是比较收敛的,她同吕氏说了几句,便不再说话了。
杏花庵的云悟师太过来见礼,“请江施主这边请。”
江大夫人也算是杏花庵的常客,有专门的厢房供她们休息。
走进后院时,就见那片杏花林下坐着一个白衣人。
众人看过去时,他也刚好抬头看过来。
江意雨的呼吸一怔。
只见那人面如冠玉,斜眉朗目,唇边的笑如春水般温柔。
他眼角微挑,眼里像是盖着一层柔光,好像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他是个多么温润如玉的人。
云悟师太道:“这位薛郎君,是怀慈师姐的旧友。”
他站起来,遥遥冲这边作了个揖,翩飞的广袖上,一朵朵流云祥纹泛起微光。
江大夫人等人也都微微屈膝,两厢里算是见过礼。
那位薛郎君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江大夫人含笑点头,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跟着云悟师太往厢房走。
认识怀慈师太,又姓薛,难不成他就是天使?
黎帝的姓是胡昆人的姓,叫耶赫鲁。他手底下的人却都改了汉姓,有一位大将佘路踅正是改的薛姓。
听闻他有一个儿子,行貌俱佳,长安城中称其为“薛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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