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先生相处的有段时间,知道他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
“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这跟你说会话就走了!”
“你这走了,这土地谁来做啊?”
“上面的说了,自然会派了新的土地来,你放心好了,我会三五不时的来看看你,若是那新来的欺负你,你就报上先生的名讳,想来对方也不会放肆的。”
“你这还未进先生的府邸做事,就开始拿先生的名头在外招摇了,先生若是知道,怕是会将你遣回来吧!”菁菁失笑,看着乖巧站在身后的兔子道:“既然你去了先生跟前,就抽个时间提一提绒落的事。”
“这我自然记得的!”
目送着白老的离开,并没有多少不舍,果然,年纪大了,就不太将这种分离放在心上了,倒是绒落红着眼睛送出了好大一程路。
“菁菁,我不想离开这里。”绒落回来,红着眼睛站在她跟前说道。
菁菁揉了揉他的脑袋,“跟着我窝在这里有什么前途,倒不如跟了先生,将来修成个小仙也是好的,你也知道的,我没什么本事的,这误打误撞的得了个仙位,也是运气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先前说让我也能成神仙的话是哄我的,可是我不在乎的,我只是不想离开这里,做个小妖就做个小妖好了,做小妖不也能活好长时间吗,槐树爷爷就活了几千年了,我现在几百岁,时间还多着了!”
“那好吧,你先在这待着,这事以后再说。”她私心也是不想绒落离开的,斜湖山上现在能与她说说话的也就这小兔子了,她也不敢想象绒落离开后她终日一个人的场景。
日子过了很快,不多时,便又是百花纷飞的时节了,先生的亲事很低调,知道的人多,但观礼的人少,她自然也是没能去的。白老之后来看她时,惊叹着流言害人,与先生成亲的分明是位美貌的女子,偏偏被人传成了男子,菁菁不忍戳破他,当时散播流言的他可是其中的一个。
听说山下来了位新的土地,还颇年轻,这是白老与她提的,她一直以为,土地,大都是像白老这种白胡子老头才对。
不同白老般住在土地庙里,新来的土地居然在镇上置办了房产,这几个月皆忙着整理他的住宅。菁菁也未曾前去叨扰,也拘着绒落,不让他前去查看,绒落现在可是小妖,对方与她不认识,可不会卖她的面子,放过去窥探他的小妖。
白老走后,她就越发的懒散了,终日不是打瞌睡,就是与绒落闲话。
“菁菁,不好了,有人来砸场子了!”菁菁躺在院前的青石板上晒着太阳,将将快眯着的时候,绒落的大嗓门从远处传了过来。
“谁又欺负你了?”她不甚在意,绒落所说的砸场子,大都是与别人打架打输了,让她出手帮忙的时候。
绒落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不是我,是你!”
“我怎么了?”说着四处望了望,“没人砸场子啊!”
“哎,不是这,是你那树!”绒落有些着急,拉着她就要往山下走。
“山下来了个小白脸,站在你那命门上,握着你的树枝,看着斯文,却没想到这般凶神恶煞,一上来就直接断了你的后路。我刚刚远远的看了两眼,他不简单啊!”绒落说的认真,不像玩笑。
菁菁一听这话,变了脸色,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我这近百年也未曾出过山,也不曾与谁有过恩怨啊,怎的就突然打上门了呢?”
想想,觉得不对,回头对绒落说,“我先悄悄的去看看,你莫要走的近了,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你立刻去寻白老,让他来救我,他告诉你的地址你还记得?”
绒落捏着拳头,点了点头,“记得!你要小心,咱打不过就快跑,大不了不要这山头了!”
菁菁哭笑不得,“你说了人家踩着我的命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说着捏了决瞬间悄无声息的融进了她那开满花的梨树中,满树的花枝随着清风晃动两下。
菁菁隐没好了身影,这才往树下瞧去。那人一身书生打扮,头戴着纶巾,指尖修长,还捏着一支梨花,却未曾折下,一簇梨花挡在他面前,看不清眉眼。只是,人家也未曾像绒落说的那般,站在她的命门上啊,倒像是普通的路过书生见着花开灿烂想要折上一支。
她看了半晌,也不觉得人家是来寻仇的,便想要偷偷的溜回去,刚刚伸展了下脖子,却突然愣住了,一个不慎,竟掉下树去。
书生温柔的看着怀里掉落下来的姑娘,绒落远远的声音传了过来,“登徒子,快些放开菁菁!”
只是,菁菁耳中却是什么也听不到,过了许久,那书生笑道:“姑娘,可有伤到?!”
“姑娘,可有伤到?!”
那眉,那眼,那嘴角勾着的笑,竟然是这般的熟悉,过了几百年,她以为她已经忘记了,她以为她已经放下了,只是一句话,便让她又记起了前尘往事。
想起了那一年冬日的午后,他拥着自己看雪时,眉眼带笑,温柔的唤她菁娘的时候;想起了他捧着生辰礼唤她梨儿时的模样;想起了他说会一辈子对她好时的眼神;也想起了她点头答应嫁给他时他眼神里的光亮;也想起了第一次见他时,他手足无措的模样。
原来这一切,过了这几百年,她仍然清楚的记得,一点一滴,一嗔一笑,如同昨日般清晰。
是啊,这是她这生唯一喜欢过的人,唯一为了他任性了一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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