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基不稳,还需外界助我……西燕皇室对你的偏见还存在,此刻贸然接你回去,恐怕又要有许多流言蜚语。”
“所以哥哥就要把我嫁给摄政王,一来堵住西燕人的嘴,二来好叫摄政王助你一臂之力对不对?”
“琉珠……”慕容陵有些恼,她不该懂这么多的。
“心儿不蠢……哥哥在想什么,我都明白。”琉珠黯然垂下脑袋,哥哥……果然是不能指望了。
慕容陵看了她一眼道,“你该不会,心里还念着王衍吧。”
琉珠脸一红,“我那时年少无知,才会被丞相的风华吸引,此刻早已明白他并非良人了。”
慕容陵松了口气,“那就好。”
提起王衍,慕容陵想起昨夜刚进东都时去见司马越时,司马越对他说的几番话,王衍似乎是有退隐朝堂之心,究竟是真如他所说,想牧马于南山之阳,还是只是退避三舍保存实力以便于东山再起,难以判断。
若是换成别人,大不了一杀了之,可是他是王衍,世不出其二,轻而易举地杀了他,将是司马越极大的损失,他不忍心再做一次杀他的决定。
慕容陵去丞相府拜访,用的还是常山王的名义。王衍果然如他所说,独坐在梅花盛开之处,膝上捧着一本佛经。一派逍遥不问世事。
哪怕是慕容陵来了,王衍也没有要起身迎接的意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原来是西燕的新皇帝陛下,真是……稀客啊。”
慕容陵也难提起什么架子,摸了摸鼻子,“小王……孤是来向丞相赔礼道歉的。”
“不敢当。”佛经又翻了一页,眼神却没有看向他。
“丞相在我西燕境内受伤的事……确实是孤的责任,孤也明白丞相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丞相这样的聪明人,也一定能体会孤的难处。”
王衍这才抬眼看向他,他话虽说的诚恳,眼里却并没什么歉意,王衍笑了笑,“陛下太瞧得起我了,陛下如今贵为一国之主,这样重的歉意,本相不敢随意承受。”
慕容陵清了清嗓子,“丞相,孤与你算是旧交了,大可不必这样客套,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这样的阴阳怪气,孤很难跟你说话。”
头一回有人说王衍阴阳怪气,王衍瞥了他一眼,放下佛经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此处寒冷,陛下有话,我们还是屋里说吧。”
慕容陵这才展开笑颜,他这样一笑,明媚艳丽更胜过这满院梅花。可是王衍却不是能欣赏得来的人。
“丞相这一园子梅花,比白马寺上的也不输。”慕容陵冷不丁的一句,王衍停下脚步回头眯着眼睛看他。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故意这样说,还是只是随口一句。
慕容陵见他这个危险的眼神,忍不住笑道,“没有别的意思,丞相不必多想。”
虽然如此,王衍还是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慕容陵心里却忍不住暗喜,这就是他王郎的痛脚了,一踩一个准。殊不知王衍在心里又记了他一笔。
王衍一路走一路还不时回头看他,慕容陵却一派云淡风轻,负手跟在他身后,无意地赏着梅花。这个慕容陵果然不能小觑,如此隐秘的旧事他也能猜个七八,虽说他只是无意,王衍却不敢轻易地想得太简单。
“丞相当真要隐退朝野,从此不问朝堂?”
“陛下的小道消息……还真是灵通。那你知不知道,今日我的午饭是什么呢?”
慕容陵狡黠一笑,“若是刻意想知道当然也不难,只是陵并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丞相你不要对陵这么大的敌意嘛。”
王衍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他最不喜欢耍无赖的人,还是个大男人。配上慕容陵漂亮得像女人一样的脸,忍不住一阵恶寒。
“言归正传。”慕容陵玩笑开够了,这才正色道,“陵认为,丞相的才能,若是真的不用于朝堂,不仅是当权者的损失,更是天下人的损失。”
王衍笑道,“与我何干。”
慕容陵一时语塞,为难道,“我也不过是个说客,你何必呛我呢。”
王衍扯了扯嘴角,心里觉得他是犯贱,可他如今乃是一国之君,也只有缓和了语气,“客套话你不说我也明白,陛下您还是说点实在话吧。”
慕容陵想了想,“作为一个上位者,若是有这样一个人。才能足以威胁到我的地位,我是舍不得杀他的。但若不能为我所用,我便必得杀他。”
王衍看向他,“这话是有人要您带呢,还是您自己的话?”
“陵是真心为丞相说的话。到了这个位置才明白,像丞相这样的人物有多可贵。”
王衍笑,“那便谢过您的好意了。”
慕容陵摇了摇头。
“丞相不妨这样想,倘若真的就这样不闻不问,以你的才能,即使没人逼你,你就真的甘于平淡吗?对得起死去的郭皇后吗?”
慕容陵一次又一次地提起郭婉,王衍在心中认定他必定知道些什么,眼神不由得凌厉起来。“陛下……到底想说什么。”
慕容陵凑近他,“丞相明白吗,倘若您真的就这样归于平淡,那么史书上提起你王衍不过是汉人丞相中的一个名字,可若您助摄政王登基,辅佐了三代帝王,那你王衍的名字,才配跟郭婉相提并论。”
“嘭!”几案上的瓷杯被扫落在地,王衍神色冰冷地看着他,“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慕容陵淡淡一笑,“是丞相你心中有鬼,才会觉得陵逼人,倘若你真的像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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