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电话响了,是他打过来的。
许冬言慢吞吞地接通电话:“你……是不是发错了?”
陆江庭似乎在笑,笑得有些疲惫:“如果你希望是错了,那就是错了。”
这话什么意思?许冬言的脑子一下有些转不过弯来。
陆江庭继续说:“冬言,你不会真看不出来吧?”
“什……什……什么?”
陆江庭笑意更深:“你终于又和从前一样了。”
许冬言有点不确定,难道是他母亲的去世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了?
“江庭,你是不是太累了?”
陆江庭叹了口气:“是啊,表现了这么久,你都没看出来,我真是累了,所以干脆直说好了——冬言,我喜欢你。”
许冬言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呆呆地举着手机,看着窗子对面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江庭笑:“怎么了?是太惊喜了还是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你明明说过不喜欢我……”
“我说过的话我一定会记得,这个我没说过。”
许冬言想了想他拒绝自己的那一次,好像的确只说过没有缘分之类的话。倒是宁时修告诉她:陆江庭或许是不爱她,或许是不够爱她。
等不到许冬言的答复,陆江庭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冬言,如果我以前伤害过你,我说对不起。但是我不想再骗自己,也不想再隐瞒你: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我知道我错过很多次,也不指望你的那扇门还会为我留着,但我希望你还能给我一个重新开启它的机会。”
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表白,许冬言的心情渐渐从惊讶趋于平静。
许久以前,她所有的注视都属于对面的这个男人,可是时过境迁,她爱过另一个人,心里住过另一个人,而心里的那扇门能否再为他开启,她自己也说不准。但是此刻,她至少是感激的,感激他没有在她刚刚结束上一段感情的时候对她说这些,而是选择在一个双方感情都已沉淀下来的时候表白他对她的感情。她想,如果自己现在做出什么选择,至少是冷静的,也更可能是正确的。不像当初她和宁时修,开始得稀里糊涂,也结束得稀里糊涂。
两人只隔着几道墙,听筒里静得只有嘶嘶的电流声。
看到她投向自己的目光,陆江庭继续说:“这些话原本是想当面跟你说的,但是刚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你时就说出来了。”
许冬言笑了:“我们现在难道不是面对面吗?”
陆江庭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你的意思是……”
许冬言缓缓说:“或许这就是你说的缘分吧。”
陆江庭在对面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看得出他是真的开心。许冬言也笑了。两人谁也不再说话,也不挂电话,静静地立在窗前,凝望着彼此。
初春的早晨依旧寒气逼人,天空还飘着零星小雪,好在没有风,不像b市的冬天那样,寒风凛冽得让人畏惧。
这种时候的雪落在身上就化了,跟雨水差不多。陆江庭撑着伞,和许冬言走在上班的路上。伞下空间很大,但许冬言还是习惯性地跟陆江庭保持着距离。陆江庭似乎没有察觉,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着工作上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公司,公司大门前铺着漂亮的黑色花岗岩,此时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雪霜。陆江庭收起伞走上台阶,发现许冬言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她脚上那双高跟鞋,他很自然地朝她伸出了手。
许冬言愣了一下,也伸出手去。
他的手指异常冰冷。她这才意识到,这么冷的天,他刚才就那样一直打着伞,走了将近二十分钟。
陆江庭拉住她的手便再没松开,一路经过大堂,接收到了前台美女和路过同事的注目礼,直接走进了高层专用电梯,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许冬言扭头看他:“你冷吗?”
陆江庭微微扬着下巴,看着不断变换的楼层指示灯:“不冷。”
许冬言撇了撇嘴揭穿他:“骗人。”不然握着她的那只手怎么会一点温度都没有?
却见陆江庭突然低下头看她,另一只手捶了捶左胸的地方:“这里暖和,就够了。”
许冬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不自觉地红了。
不到一个上午,陆江庭和许冬言手拉手进电梯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公司。关铭听说后直接跑来和许冬言对质:“真的假的?”
许冬言不答。
“那看来是真的喽!哎,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啊!”
许冬言依旧不答。
关铭又说:“不过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许冬言不禁疑惑:“为什么?”
“陆总对你多好啊,你竟然看不出来?”
许冬言笑了:“当局者迷呗。”
“说吧,啥时候请我们一起庆祝一下啊?”
许冬言狡黠地一笑:“这个嘛,还是问领导吧。”
“不是吧,冬言,现在就会拿领导压人了?”
“开玩笑而已。”
“这还差不多。”
没多会儿,许冬言就收到了一封无主题邮件,原来是关铭他们几个人商量好的吃饭地点。许冬言听说过其中的几家,都是高消费的地儿。
这时候手机进来一条短信,她打开一看,是陆江庭的:“怎么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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