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掌柜,可你自己也得当点心,隔三差五就去一趟坐镇。机会成熟了,也可以招个学徒,如果想要将这门手艺传下去,也可以等春生大一些再说。”
顿了顿,又道,“我在这逗留的时间有点长了,过不久就要回去,你那铺子我是等不及开张了,不过,我的名头可以借你用,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只一样,我知道你没有大志向,也不想进宫廷造办处,但你不能因此而懈怠,不思进取,埋没了我徒弟的名号,可晓得?”
冬至抿着嘴,眼眶红了红,用力地点头,“知道了,师傅!”
“好好孝顺你阿奶,有机会就到京城来看我,有事没事也给我写封信,告诉我你们的近况,别让我惦记着。”周师傅继续叮嘱道。
冬至仍旧点头,周师傅于是看向徐婆子,徐婆子此时感触良多,“我这做姐姐的,还让你操心,实在不该!”说着拿袖子擦了擦眼睛,那里湿润润的,像兔子眼睛一样。
周师傅叹气,“说什么该不该的,当初要不是阿姐……我也不会有今日。何况,男子汉大丈夫,我这做弟弟的本来就该为出嫁的姐妹撑腰。阿姐这些年过得苦,我不过是教冬至一些手艺,算不得什么,只要阿姐能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眼看徐婆子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冬至只好给周师傅保证“师傅,您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奶的,也会给你写信,有机会也会去看您的。”
“嗯,记住你的承诺。”
此后无话,一行人用过早饭以后,退了房,又赶路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妈来访,你们的作者君已经倒在血泊中起不来,谁来捞我一把
☆、全家福
从贵县拜祭回来,绿竹明显感觉到了离愁别绪的浸染,周师傅离开的脚步在靠近,徐婆子乃至冬至都有些郁郁寡欢。
绿竹使着法子,让春生逗他们开心,却也改变不了周师傅即将离去的事实。
这几日,周师傅和冬至聊了许多开铺子的事,将许多经验传授给了他,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坐下来,和徐婆子说过去的事。
在绿竹遥远的记忆里,上辈子的周师傅走得很是潇洒,远没有今日的婆妈,想来是放心不下徐婆子和冬至。
于是,当在锦绣阁碰见李贞之时,她便有了一个想法,或许可以请他帮忙画一幅像?
当下这么想的,她便这么做了,有巧娘帮忙说项,她最终说服了这位画技不俗的李秀才帮忙。
今日陪绿竹来锦绣阁交绣活的是冬至,见她从后堂出来,身旁还跟了个白面书生,顿时有些奇怪。
“冬至,我请了李秀才帮忙画一幅咱家的像,让周师傅回京后也能有个念想,你觉得这样可好?”绿竹碰上的疑惑的眼神,主动上前把事情交代了。
冬至听了眼前一亮,顾忌着店堂里的客人,没有把她抱住狠狠亲一口,脸上的神色却是激动的,“好,都听你的。”
说罢,上前两步,学着那些书生给李贞一个拱手礼,“多谢这位先生了!”
李贞微红了脸笑了笑,摆摆手表示无须多礼,不过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
没有高人一等的清高,甚至有点腼腆的李贞瞬间获得了冬至的好感,相比于好钻营的张荀,自力更生,不以出卖字画为耻的李贞显然更能让人尊重。
想起他为锦绣阁画的绣样,冬至灵机一动,有了个主意,碍于时间地点不对,便打算明日他登门时再与他提一提,看是否可行。
出了锦绣阁,两人又去了一趟牙行,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出租。因着木工活占地方,需要的铺面不小,暂时没有合适的,绿竹便托了信让牙侩留意着,有消息了再通知他们。
回去的路上,冬至便和绿竹说了自个的主意,“我看李秀才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也实诚,值得相交,便琢磨着,请他帮忙画几组图,用在家具的花样上。”
绿竹听了,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这绣了花的衣裳价格比普通布衣要贵上许多,雕了花的家具自然也是一样,我去县里的那两家木匠铺子看过,他们也不是没有在家具上做花样,只是花样少了点,有些千篇一律了,你如果能在这方面胜过他们,兴许就能在这县城里立足了。”
冬至点了点头,“其实师傅也教了我不少好看的纹样,只是有些过于华丽了,在咱们这小县城里不一定合适。”
绿竹略微一想便明白过来了,“宫里的东西自然是最华美的。”
“那你说李秀才能答应吗?”冬至有些踟蹰。
绿竹轻笑,没有说准,“再有一年,李秀才就要参加乡试了,怕是不一定得空,你回头想想,如何让他功夫轻省一点,再把诚意表足了,到时候,不管成与不成,总归能交个朋友。”
冬至于是又陷入了思考,绿竹于是和黄大叔说起了芳芳的事,两家的亲事定下来,可以说的事情更多了。
回到家中,冬至便把请人画像的事说了,徐婆子和周师傅顿时心情激动,说了好几回“好孩子有心了。”
当晚,用过晚饭过后,绿竹捧了几身做好的新衣裳出来,递给周师傅,“擅自给周师傅做了几身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师傅的意。”
周师傅自然是再合意不过的,上辈子张婧为了讨好周师傅,也打听过他的喜好,孝敬不好给,便央她做了几身衣服和鞋子,这样不仅体现了心意,又不会太巴结,这辈子绿竹再做一会,便得心应手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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