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便是修复的渠道。痛苦的情绪出来的时候,体验它,接受它,允许自己悲伤,就是一种治愈,大多数人都可以都这个过程中走出来,而你却给自己造了一个囚笼,把自己关在里面。你真打算一辈子这么下去吗?你难道就不能放过自己吗?”
苏眠拼命的摇头,仿佛提起这件事,都能让她痛苦的随时死掉,她狂乱的摇着头:“我做不到,我也想要走出去,可是没有用,陈慕,没有用。”
陈慕捧着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逼她看着自己。陈慕的眼睛有点发红,他从来没有逼过她,可现在他要逼她一次:“你不试怎么知道没用,苏眠,把你的事情讲出来,不管是对谁,只要能讲出来就可以。别在折磨自己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你跟自己过不去。”
苏眠脸上满是求饶的神色,这是她不常见的软弱时刻:“陈慕,你虽然也悲观,但身上仍有美好而永恒的东西,那些东西是你的家庭和环境带给你的,无论后来遭遇过什么打击,都不会消失。我喜欢你,喜欢你身上那些我没有的东西,我以为你可以修正我身上那些消极的东西,可是没有用,你看到了,你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
陈慕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被什么锤了一下,好难过。但她脆弱的时候,他就要强硬一点,他道:“你说我可以帮你,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觉得自己尽力了,那不是尽力,那还是在逃避。你用假装的努力来粉饰太平,等于什么都没做。苏眠,没有人走不出来,只有画地为牢,求你走出来吧。虽然这个世界糟透了,可它毕竟还有美好的地方,你何必要自苦呢。”
苏眠闭上了眼睛:“我这个年龄,没有什么道理是不懂得,可就是做不到。陈慕,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不要逼我,别让你也成为我逃避的对象,我不能面对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你成为其中的一个。”
第61章安琪的后爹
聂诗神隐了大半年,只为完成自己的新书,如今新书完稿,他就重出江湖。整日呼朋唤友,参加各种活动。老高婚礼结束后的某天,陈慕开车去他家拜访他。关于苏眠,他知道的太少了,以前觉得苏眠不想让他知道的,他就不勉强,现在他却想勉强一下。勉强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为了了解,了解则是为了帮她一把。学生时代他对她一见钟情,不管现在关系怎样,他都没办法对她无动于衷。
聂诗却说无可奉告,对于苏眠的事情,他似乎一句也不想讲。
陈慕又打电话约若兰出来吃饭。若兰接到陈慕电话时,吓了一大跳。以前给她电话的都是苏眠或者nicol,如今陈慕亲自打电话,她应约之前超级忐忑。谁知道吃饭时陈慕只字未提工作,若兰弄清他的意图之后,稍微松了口气。只是关于苏眠的事情,她没得到允许,也不敢多说。但没多大会儿,若兰就被陈慕的花言巧语灌得五迷三道,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苏眠的事情,全抖落了出来。譬如苏眠的父母自幼离婚,苏眠跟着祖父祖母生活,苏眠结婚没请父母参加,苏眠的丈夫死于车祸,苏眠因此不在开车,苏眠跟聂诗厮混的那三个月……后来陈慕开车送若兰回家,临别时,他谢她今日抽空出来,又说日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今日的恩惠,来日一定还她。
这么彬彬有礼绅士风度,着实让若兰对他生出了不少好感。后来若兰约刘桐出来看电影、吃饭,在饭桌上讲起这事,说陈慕一定很喜欢苏眠,刘桐一脸恍然大悟,说他怎么早没发现。若兰就打趣他感觉迟钝,后知后觉。刘桐笑说,好多人都这么说,以前他还不相信,看来真是很迟钝。若兰就问刘桐有没有感觉到她?刘桐当时就愣了。若兰说为了避免他感觉不到,就直接告诉他吧,她喜欢他,很喜欢他,她不要求他也喜欢她,但一定要让他知道她的心思。刘桐又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对她说:“我喜欢你的直接,很有趣。”这句话对若兰来说是莫大的鼓励。
若兰对刘桐有说不出的好感和迷恋。这个男人性格泰然,稳重大气,温柔中又透露着男人的坚毅,与人的感觉似远似近,既危险又神秘,但还有许多安全感。这种人,值得让人相信并且最适合一起颠沛流离。她干劲十足,在心里给自己加油,一定要拿下这个男人,给安琪当后爹。
周文希回日本的前一天,老高去和她道别。老高问她想要什么礼物,他送她,周文希想了想,那就送她一束矢车菊吧,她想要。矢车菊是当年老高追求周文希时,第一次送她的礼物。在矢车菊开始,在矢车菊结束。那天晚上两个人没有开车,就骑着正在盛行的共享单车跑遍了北京的花店,却始终没有找到那种开着蓝色小花的植物。后来骑车累了,两个人就锁了车,在首都的夜色里压马路。人流拥挤,走走停停,后来两人在一个骑着三轮摩托车卖花的中年妇女的车上发现了那种开蓝色小花的植物。车上的鲜花所剩不多,因为不是矢车菊的盛季,花开得并不好,还有些枯萎的迹象,周文希挑挑拣拣总不满意。妇女赶着回家,就把剩下的矢车菊打包卖了他们。这是老高最后一次送她礼物,花却是这个德性,她十分委屈的抱着那束花蹲下去,不顾形象,哇哇大哭起来。
老高叹了一口气,也蹲了下来,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其实我们都知道,无论花开得好还是不好,有些错过就是错过了,爱情就是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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