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丛丛心里的得意还来不及展开,迎头兜来一双清冷至极的眼,那语气也是淡淡的:“是有些晚。”丛丛心头一凛,再望过去,见叶昕已经展开手头的文案在做事。她的姿态安静而祥和,让方才凑趣的人也觉讪讪,缩回自己的格子间里去。
丛丛愤恨地攥着手掌,直到艳丽的蔻丹刺疼了娇嫩的手心。只有她知道。只有她知道,叶昕她那不可言说的底细。顾青峰早就捱不住磋磨,告诉了她那个秘密。而丛丛似乎忘了,顾青峰还说:“这跟你也没关系,怎么就这么上心?”
她怎么能不上心呢?这个年近四十的“老女人”,比硕士毕业貌美如花的她到底强在了哪儿呢?凭什么她就有个行长老公,还恰巧是男友顾青峰的上司呢?甚至丛丛不愿意去想,转正前她孤注一掷去找社长的那天,叶昕是恰巧路过还是故意撞破呢?
☆、水云依依
16岁的钱宁在到美国的半年里,学会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保持“距离”。这是她在和美国寄宿家庭长达数月的磨合中才领悟到的,无论是最好的朋友,还是自己的家人,都要给对方留有一定的空间。
但那并不妨碍她在发现有人在跟自己同刷老爸的副卡时,顺藤摸瓜地黑入邮箱,窥探到秘密。有句英文名言说的很好,翻译过来是“强劲的想象产生真实”。
当钱宁跟老爸汇报自己的的国际生时,不会告诉他为了及时“杀”回来放弃了其他两门课考试。几乎很短的时间内,她已从只知吃喝学习的“巨婴”蜕变成自有想法的小“巨人”。说话的时候表情丰富,还伴随着一些加重语气的小手势。这就是留学的好处,而坏处是,可能面临着跟她很多同学一样的家庭巨变。
钱宁有很多同学的父母在他们出国后就离婚了。以亲情维系的“中国式婚姻”有着惊人的淡漠,从本质上说更像一个小型经济联合体。那些有实力送孩子出国的家庭,往往有较强的经济实力去打破壁垒,另起炉灶。
很多孩子都能接受这些,但钱宁不肯。她是在爱和童话里长大的女孩,坚信公主就要永远和王子在一起,而恶毒的女巫注定要失败。
就像现在,当她在这个高档健身俱乐部里,精准地“偶遇”何萧萧一样。
年方24的何萧萧在做普拉提。健身比整容的效果来得更好,矫正过体态的她现在肩颈线条很美,穿个小礼服陪钱琛去应酬一下也满可以了。
聚精会神的何萧萧在转身的时候被人撞了下,是个圆脸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对方拿着的半瓶依云水洒了出来,正泼在何萧萧极为有料的胸前,白色紧身衣湿濡了大片。“嗳呀,rry!”女孩毛手毛脚的拿纸巾帮她擦拭,手却极重地弄疼了极为敏感的柔软。
“行了,行了,快住手!”她羞恼地推开了这个疑似揩油的小姑娘,用手遮着胸一溜小跑回了更衣间。
何萧萧以极快的速度换上一身新款粉色juicy运动服,在不施粉黛的脸上扣上副“千颂伊”同款的gm墨镜,拎包走了出来。在前台刷卡处却和“小冤家”狭路相逢,何萧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包括女孩的眼神都带着种邪性的挑衅。她躲开对方的眼神,两指夹着健身卡递给店员,明星般的矜贵劲儿还没拿捏足,只觉有人一把将卡从她手上狠狠夺去。
“我说我的卡丢哪儿了呢,原来被人捡去了啊!”女孩大声说着,一边唯恐人不知的扬着手里的卡片。
何萧萧目瞪口呆地看着,就连店员也以为是哪里跑来的熊孩子恶作剧:“这位是我们的老客人了,小妹妹,快把卡还给人家吧。”
女孩眨巴眨巴眼睛:“还谁啊?她吗?谁能证明这是她的卡?”
何萧萧也急了:“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吗?”
女孩黑亮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笑了,露出两排保养极好的雪白整齐的牙齿。何萧萧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耳中却听得女孩一字一句的说:“不是我的,但是我老爸的啊。这是亲情卡全家通用的,大姐,请问你是我家谁啊?”
☆、鹌鹑白果糖水
美少女钱宁在气场全开大灭何萧萧时,钱琛正接到“晟嘉”传媒答谢晚宴的请帖。他犹豫了下,还是拨了何萧萧的电话。刚接通就听“哇”的一声,羞愤至极的小女友痛哭失声。
何萧萧是在用光身上所有的现金,包括准备付停车费的零钱后,才从俱乐部里脱身的。面对钱宁那小狼崽子一样的幽幽目光,她可没胆子把lv红豆钱包里的副卡拿出来刷。她感到此生没有这么狼狈过,恨不能找个地缝儿能钻进去。
何萧萧坐进车里,手抖得两次没能将钥匙□□去。好不容易打着火,脚下油门一轰猛地撞到停车场的墙上。她惊魂未定,趴在方向盘上啜泣起来。
人生有两大悲剧,第一是想得到的得不到,第二是想得到的得到了。在滇西小镇长大的何萧萧,打小便敬畏和羡慕像钱宁这样的女孩。她们生来优渥,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一切。她们骄矜,理直气壮地撕破别人仅剩的自尊。
何萧萧还记得,第一次跟妈妈来天津表姐家的情形。表姐以练琴为由,避在房间里没出来待客,等到她们临走才出来打了个招呼。她身上那条蕾丝公主裙可真美。也许注意到何萧萧艳羡的目光,表姐微微一笑,招手要她过来,塞了盒巧克力在她手里:“吃吧。”
那盒子也就铅笔盒那么大,铁制的,上面印着看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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