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来的时候四人负伤,小叶没了一条小腿,小云”
顾承愈停下,把整个鼻子都往那细腻温热的皮肤上贴紧:“小云只剩下一条小腿。那次任务,彻底失败。”
许安安十八岁高中毕业那年跟着廖锦婚纱摄影的姐姐学化妆,大学寒暑假就在店里当兼职化妆师,等到毕业时候已经是家里婚纱照相馆的头牌化妆师。
从那时候到现在,她的所有工作内容,就是把人们最精致美好的一面展现在镜头面前。她喜欢化妆,也画的好妆。她觉得,人来世上这一遭,就应该漂漂亮亮。
所以她没办法想象,只剩一条小腿,这是个什么概念。
顾承愈二十六岁的时候,她二十二岁。二十二岁那年的冬天确实特别冷,所以她和关悦悦、陆欣隔三差五就去吃火锅,吃得上火冒痘,每次化妆就要多扑一层粉底去遮痘痘。
而或许就在她头痛脸上的痘痘怎么遮也遮不住的时候,有一个比她还要小上一岁的、还可以被称之为的男孩子的年轻战士,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被火箭筒轰得只剩下一条小腿。
许安安心里难受,才刚刚把眉毛皱起来,脑子里就电光火石的一闪。
她把顾承愈从肩膀上推起来,x光机一样把他上上下下的扫:“你受伤没有?”
顾承愈张嘴,但面前的向日葵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许安安拽住顾承愈的t恤下摆把衣服一直撩到胸口,觉得还是碍事,就直截了当的开口:“脱了,让我看看。”
顾承愈仍旧张张嘴,然后乖乖脱衣服。
对于顾承愈的身材,许安安一直以来给的都是高度评价,该有的肌肉一块都没少,结实却不突兀,皮肤状态紧绷且充满力量,上面两处疤痕比皮肤颜色略深,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伤。
许安安稍稍松气,继续开口:“转个身,让我看看后面。”
顾承愈犹豫,被许安安推着转过去,一边动一边开口:“其实没事儿。”
顾承愈后背上的疤痕要多一些,许安安数了数,一共五处。最明显的那块在左边肩胛骨再往下一些的地方,不大的一个圆形,她伸手,两只手指合并就能盖住。
“是不是,特别疼。”
“当时其实没什么感觉,就是被打中的时候疼了一下。当时一直顾着逃命,觉不出疼。”顾承愈如实回答,带着难得的自嘲。当时敌人有备而来,还带着重火力武器,说是撤退,不过就是带着技术的逃跑。
许安安心里难受得厉害,一张嘴撅起来老高:“你笑个屁啊!”
顾承愈探身去亲向日葵撅起来的嘴巴,尝试着抖个包袱调节气氛:“因为,我一见你就笑啊。”
许安安完全没有get到笑点,眼神一瞥一瞥,看得是顾承愈的下半身:“那,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了?”
“没有。”顾承愈将两条腿稍稍伸直一些:“要不,我也脱了让你看看?”
许安安摸了顾承愈脱下来的t恤往他脸上砸:“你再跟我耍.流.氓看看!”
顾承愈拉着许安安的手把人拽到怀里,扯了衣服扔掉就低头开亲。
许安安咯咯笑着躲,两个人闹了好一阵,许安安趴在顾承愈的胸口等到呼吸均匀心跳回稳,开口时犹犹豫豫:“那……你退役……”
“嗯。”顾承愈应声,搂着许安安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的用食指在她肩膀上划:“那次任务失败,我就打报告申请退伍了。”
许安安从顾承愈怀里仰头:“可是、可是任务失败,也不是你的错啊……”
“我知道。”顾承愈揉揉向日葵的头顶,他仰头枕着沙发靠背去看客厅房顶正中的吸顶灯,眼神悠长的像是已经看到了很远很远:“我们家三代从军,爷爷的军功章放满了两个抽屉,爸爸也做到了很厉害的职位。我姥爷和姥姥年轻时各自留法留美,我妈妈在上学之前,是通过读《红楼梦》学习汉字的。我从小接受的是最优秀的教育,在我的观念里,第二和第九十九,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从小到大,我只允许自己拿第一。在二十六岁之前,我的字典里,是没有‘失败’这两个字的。所以”
顾承愈缓缓呼气:“所以,那次任务的失败,对我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
“可是……”许安安舔舔嘴唇:“人这一辈子,或多或少,都会经历失败的。如果一定要说,就是你的失败……代价太大了。而且、而且这个也不是因为你不行才失败的啊。”
“我知道,但是我接受不了。在我这里,失败,就是失败。而我,接受不了失败。”
许安安又舔舔嘴唇:“但是你这样,会不会,太极端了?”
顾承愈摇摇头,很认真的提问:“你知道从小到大活了二十六岁,没经历过任何一次失败是什么感觉么?”
“不知道。”
“那种感觉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认为我就是最牛.逼的那个,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情。在二十六岁之前,我狂妄到坚定的认为,我往后的人生就应该理所应当的一路坦途,没有任何人和事能阻挡。然后,老天爷一个大巴掌拍过来,就拍得我差一点儿就没能站起来。”
许安安伸手抚抚顾承愈的手臂:“但你还是站起来了啊。”
顾承愈笑,苦得厉害:“你不知道,我这次站起来,又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就像他自己说得那样,春城边境密林里的任务失败,对他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枪伤痊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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