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折服于她的人格魅力。
聊着天,喝了两杯茶,林少筠要给苏蓝看她珍藏的画作,就请苏蓝扶着她去了书房,并且不要旁人跟着。苏蓝陪林少筠进了书房,在她的指点下找出一幅山水画,在桌上展开来欣赏。
“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不是什么名家名作,只是他的一位旧友画的,但我很喜欢这幅画的意境。滚滚长江之上,少年乘着一叶扁舟,身后是两岸高崖,前方浩浩江水之下,潜藏着无数暗礁险滩,少年回头无路,只能勇往直前、乘风破浪。”
老人扶着苏蓝的手,微微向前倾身,似乎想看清画上的细节,“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①多好呀,只要能一直向前,就始终充满希望。”
苏蓝总觉得林少筠若有所指,可她一时却想不明白,只能随意附和一句:“是啊。这画意境开阔,画法也细腻……”
林少筠缓缓直起身,看向苏蓝:“如果你喜欢,我想把这画送给你。”
苏蓝一愣:“这……既然是您父亲留下来的……”
“这倒不必在意,我说过,这不是名家名作,不值钱的。至于留作纪念,我们家那两个男人对绘画毫无鉴赏能力,给他们就等于明珠暗投了。”林少筠微微笑着,语气诚恳而和蔼,“而且他们不存在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
虽然没有什么默契,但苏蓝有种终于谈到正题的感觉。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您也会对死亡产生恐惧吗?”
“现在不会了,但之前有十几二十年是常常感到恐惧的。”林少筠的眼睛已经不再明亮漆黑,却依然闪着智慧的微光,“一方面是恐惧死时不能留下什么、死后归于何处,另一方面,是放不下那两个男人。”
她说着转身环顾整间书房,“多少先贤大哲都堪不破生死关,所以我每每起了这个念头就放下了,因为我还活着,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与其想太多死后,不如把生前的事做好。而现在,我已经知道自己留下了什么,也不在意死后归于何处——最好是归于虚无,真正的无知无觉的安眠。”
林少筠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半开着的房门上,“那两个男人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他们会继续生活下去,我的旅程即将结束,但我们共同游览的这一路风光,会永远留在他们心里,不可磨灭。”
***
告辞离开顾家,回去的路上,苏蓝一直反反复复的回想顾夫人这番话,安静的让贺子非有些担心,他忍不住在半途停下来,问苏蓝在想什么。
“我说了你别笑,我在想人生的意义。”
贺子非有点意外,甚至有点蠢蠢欲动,想打开屏蔽,看一看苏蓝的想法,但苏蓝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我也能活成林教授那样,就值了。”
“啊?”贺子非有点跟不上苏蓝的频率,“你是说?”
“我是说,达成所有梦想,真的留下些什么,并且到人生尽头的时候,能像她一样,无畏无惧,觉得自己这一趟旅程愉快而充实,最后也许有些小小遗憾,但已不枉此生,在死神降临时,坦然面对,甘心归于虚无。”
苏蓝的眼睛透着迷幻而奇异的光,最后定定落在贺子非脸上:“这是一个人最好的归宿。如果能陪我走完这一程的人,是你,那就比最好还更好了。”
贺子非深受震动,打开安全带,侧身伸出手臂,将副驾位的苏蓝紧紧拥入怀中,许久才哑着嗓子说:“好啊,说好了,我们一起开始这段旅程。周一去公司辞职。”
苏蓝:“……啊?”这转折有点生硬吧?
贺子非松开她一些,额头抵着她的,与她四目交接:“你的梦想不是成为一流漫画家,有作品传世吗?现在的工作,在这方面其实并不能帮到你多少,我联系了几个在岛国的朋友,请他们帮忙牵线几家著名工作室,等办好了,我们一起去学习历练吧。”
苏蓝整个人都呆住了,半天才瞪着眼睛说:“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打算?”
“之前也没有认真打算,只是先问问,米国那边也找人问了,我觉得学习编剧,还是去米国比较好。”
“呃,你这进度推的有点快,我现在有点懵……”
贺子非一笑,摸摸她的脸,松开手退回去,又系上安全带,重新发动车子:“不急,你先想着,辞职得要一个月交接,出国也得学习语言。嗯,其实办完离职,我们可以先出去走走,上次去看了海,这次去看雪山怎么样?或者园林湖泊?大草原?茫茫戈壁?桂林山水甲天下,要不要去桂林?”
苏蓝被他这一连串问的更加茫然了,等反应过来,又觉得他这计划很不错,就小手一挥,说:“去去去,都去!先去看大熊猫!”
“好,看大熊猫。”贺子非笑得爽朗,应得飞快。
“还要吃重庆火锅!”
“好,重庆火锅。”
“还要去看三峡!”
“好,看三峡。”
“什么都好吗?”
“只要你说的,什么都好。”
“哦。”苏蓝停了停,“我爱你好不好呀?”
技能超群的超能力者贺子非先生像是瞬间什么技能都没有了的僵在位子上,车子、马路、红绿灯,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安静的世界里,只剩下他和他爱的女孩,他听到女孩笑吟吟的说“我爱你好不好”。
“当然好了!”
不知道几秒之后,心脏疯狂跳动的贺老板技术稳定的把车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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