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麻又疼的右脸稍稍好受了些。往枕头上一倒,脑后传来的刺痛让我想起来自己后脑勺还挨了一下,用手摸了摸,发现已经肿了。很好,那个大胡子叫赛腾是吧?敢打本公主的脑袋……
“格格,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还是请个太医来瞧瞧吧?”芷芬见我坐在床上脸色不善,关切地问道。
“不用。”要是请了太医来,这件事就瞒不住了。这么丢脸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格格,这人决不能轻饶。”清芬忿忿地说道。
“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不过,胆敢打伤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我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阴霾。
那个蒙古王子不能杀,但那个叫赛腾的侍卫我不会放过。让他怎么死呢?将他的指甲一根根拔掉,割开肉,剖开骨?或者废了他的四肢,然后浇上蜜糖让蚂蚁来啃咬?要不然将他整个人埋入地下只露出头,然后在上面划一条伤口灌入水银?高密度的水银会一点点下沉,慢慢撕裂他的皮肤,将他的人皮完整地留在地底,而没了人皮的嫩肉球被挤到地面上,还是会跑会跳的呢!唔,这个方法貌似不错。我满意地扬起嘴角,笑得诡异又残忍。
“彼岸,”胤祥掀开帐帘匆匆走了进来,语气焦急而担忧,“彼岸,你没事吧?”
“没事。”我冲他笑笑,注意到他身上还穿着盔甲,知道他是在行猎一结束就赶了过来,“今天的行猎结束了?你得了第几?”
“第一。”他心疼的视线落在我红肿的右脸上,愧疚地说道,“今天的事听四哥说了。彼岸,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留你一个人在那里呆着的话,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我挑了挑眉,“出这样的事?我什么事也没出,顶多挨了一巴掌,一棍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以前受的伤,这个简直不值得一提。”
“可是……”
“别可是。事跟无关,用不着自责。”止住他的话,“倒是那个叫什么力的王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札木力,扎鲁特部的王子。”胤祥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这事如果不是四哥告诉的我,又在你这儿得了到证实。我还真不相信这事是他干出来的。他平素为人随和可亲,和我们这些阿哥的关系一向很好。没想到他私底下竟然是这种人。”
“这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喽!伪装嘛,谁不会。”我不屑地撇撇嘴,又问道,“那个赛腾又是什么人?去年的搏克大会得第一的明明不是他,他又怎么会被封为蒙古第一勇士的?”
“他是札木力的贴身侍卫。去年冬狩的时候皇阿玛带着十五,十六,十七与几个蒙古王亲出去行猎,结果误入熊窝,一群黑瞎子不知怎么的,没冬眠全跑了出来,正好被皇阿玛他们一行人撞见了。赛腾在护驾时立了大功,得许多赏赐,还有蒙古第一勇士这个称号。”
哌?我感兴趣地扬高了眉毛。去年冬狩的时候我正好在福建办差,没有参加。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居然毫不知情。“立了大功?什么样的大功?”
“当时情况很危险,十五,十六,十七都还小。一行人中只有皇阿玛带着枪,子弹不够用。而黑瞎子皮厚,一般的弓箭很难对付地了,随行的侍卫死的死,伤的伤。结果那赛腾冲了上去,一个人杀了两只发狂的黑熊,把其余的熊也引了过去,拖延了时间。后来火器营及时赶到了,这才解了围。”
我说这次秋狝的时候皇阿玛怎么会乖乖地带着火器营。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出啊!上次秋狝的时候让他随身带上几个火器营士兵,他就是不听。还说打猎的乐趣就在骑马射箭上,如果遇到个猎物就一枪崩死有什么意思。结果不听女儿言,出事了吧!还瞒着我!
“怎么?有什么不对?”胤祥见我面色古怪,出声询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不对。只是有些可惜,没想到这个赛腾居然是皇阿玛的救命恩人。这样我就不能杀他了。”他救了我的亲人,对我也算有恩。何况今天他只是奉命行事。刚才被气昏了头,现在回想起来,他虽然打了我一棍,但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以他的臂力,我又怎能仅仅是头昏了一下而已。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整治他一下,我着实难咽下这口气。
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紧张地捉住胤祥的衣袖,“这件事没告诉别人吧?”
胤祥摇摇头,“没有,四哥只告诉了我一个人。狩猎一结束,我直接就过来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胤祥,这事你千万别告诉第四个人。皇阿玛,胤禟,胤祯,通通不能让他们知道。”
“什么事不能让我们知道?”
这声音……僵硬地转过头,帐篷里的两个人正是我刚才嘱咐胤祥千万不能告诉的人。胤禟和胤祯已经换了一身轻便的长袍,朝软榻走来。
“没什么事。”我往阴影里藏了藏,期望他别发现我脸上的伤。
“没事?刚才明明听见有人提到我的名字,还说千万不能让我知道?”胤禟坐在软榻边上,眯起眼睛看我,慢条斯理地摇着手里的折扇。
“是幻听,绝对是幻听。”我抬起左手假装往耳后刘海,挡住胤禟探寻的目光。
“怀暮,今天你没参加行猎。听说是身体不适?哪里不舒服,请太医了没?”胤祯坐在软榻边的凳子上,关切地问道。
“没有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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