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暮雨中,有一双眼静静地将她望着,眉目虽冷冽,眸色却比落雨还要清澈几分。那人伸出手,将浑身透s-hi的她揽进怀里,身上的温度赤诚而火热。
——“歆然,你别急,此事我一定查办到底,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放心,都解决了。”
——“歆然,我教你些近身的功夫吧,你纵然枪法如神,总会有难以应付的时候。”
——“歆然,你为我庆生,我很开心。干杯。”
……
脑海中渐渐淡出一个高挑身影,眉目冰冷如画,身旁立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一身白裙宛若天仙。周围是一片鲜红欲滴的花海,血色残阳染红了半边天空。
——“萧歆然,我竟不知,你是这样肮脏的人!”
不,我不是,不是!
——“萧歆然,你这样对我,不怕遭报应么。”
不是这样的……不能说……不能说……
——“萧歆然,你怎么毁了我,我会一点一点还给你。”
不要……放开我……求你了……杀了我吧……
杀了我!
一把利刃缓缓放在了她脉门处,施力,割开。她疼得冷汗直冒,口中逸出细碎的呻吟,纤眉紧蹙。
一只冰冰凉凉的手贴上了她额头,似乎有人在轻声唤她:“萧总,醒醒。”那声音清甜悦耳,又十分熟悉,毫不费力地将她从噩梦中带出。
张开眼,就见一张满是焦急的脸,那人手上拿了镊子,夹着酒j-i,ng棉,正为她清理腕上的伤口。见她转醒,那人的神色缓和了些,停下动作,静静地将她望着。
她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苏小姐,劳烦你了。”
那人放下手中镊子,倾身过来扶起她,让她靠坐在病床上,才道:“萧总哪里的话。苏毓仰仗萧总厚爱,三天两头进我这医院,才能步步高升至此。”
萧歆然低头一笑:“苏小姐,别打趣我了。”垂头间长发自肩上滑落,玉颜苍白竟堪比落雪。
苏毓眼里浮出一丝怜意,转瞬即逝。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对外一贯完美强势,令人难以望其项背,可殊不知也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她微不可察地低叹一口气,转身去拿镊子,继续上药。
雪白的右手腕上,落了一道血r_ou_模糊的伤口,隐隐能看出刀锋割过的痕迹,大部分却像是利齿噬咬。加上没有及时消毒处理,又受到二次伤害,再次开裂,伤口处已形迹可怖。
她小心翼翼地用酒j-i,ng棉擦过去,极端刺痛之下,萧歆然只是微微蹙了眉看着,沉静的眸子墨色浓郁,似在思考,透出深邃的色彩,让人捉摸不透。她突然开口道:“苏小姐,你已是院长,以后不必亲自来照顾我,我怎么当得起。”
苏毓听出她话里的意味,手一顿,紧张道:“萧总……是我做得不够好么?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暂时……暂时无能为力。再给我些时间。”
萧歆然盯着她,状似玩笑道:“我最缺时间,如何舍得给你?”
苏毓额上冒出冷汗来:“萧总,三个月后如果再研制不出药品,院长的位置,我甘愿让贤。”
她这才点了点头:“苏小姐,我是认准了你这个院长的,不要让我失望。”
“是,我一定尽心竭力,为萧总办事。”
萧歆然听了这话,却似乎并不高兴:“苏家世代从医,曾有悬壶济世的家训,那些让你竭尽心力的事,你最好明白是为何而做。”
苏毓神色一怔,随即有些惭愧道:“我明白了。萧总,您今晚是留院观察,还是……”苏毓试探道。
“不必了,我回家。”萧歆然不再看她,头微微后倚,闭目养神。苏毓见状亦不再多说,这个女人太过运筹帷幄,她的决策又一贯大有深意,自然无人可以质疑,别人要做的,只是服从就好。
伤口包扎妥帖,又挂上输液瓶,苏毓自始至终亲力亲为,而萧歆然一直闭目静坐,倾城玉颜笼着一层冰雪似的,冷淡漠然,无半分波澜,却使周围气氛染上庄重严肃。待一切处理完毕,苏毓走出病房,竟是满额的汗。
病房里重新归于寂静。
萧歆然缓缓张开眼,眸子里笼罩着一层水雾似的,全然不复之前的冰冷,反倒有些柔软意味。乌黑如墨的眼珠微微转了转,盯住了垂在一旁的右手。
染血的纱布,惨不忍睹的伤口,昭示着那人对自己造下的恶。现下虽已包扎妥帖,终是无用。身体上的伤口可以弥补,人心呢?
——不过我记得,她原先好像没有那么恨你吧?
男人那句话似利刃一般,挥之不去,反复剜着她的意志。
她自嘲般笑了笑:“萧总,您说得对,是我……”她抬起右腕,细细端详,似要将一毫一厘的变化收入眼底。曾经,原先……一切本不该是这样。
“是我,自作自受。”
“姐,你醒了?”门口传来一个清澈的女声。
她迅速挽下宽大的袖口,静静看着来人:“郁然,过来。”
萧郁然注意到她的掩饰,一双眼里渐渐凝起水雾,声音也带了些颤抖:“姐……”
“过来说话。”她笑了笑,召郁然过来。萧郁然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握了她的右手,心疼地翻看。
“公司的事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萧总裁。”萧郁然想起什么一般,苦涩抿唇一笑,将重音放在后三个字上,语气略有缓和。
萧歆然是何等聪明的人,闻此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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