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清嗯了一声,喝了小半碗才觉得舒服了,他问:“我躺了多久?”
雪芳思考了一下:“有小半年了。”
“半年?!”沈文清惊了一下,但应该是躺的时间太久了,他身体无法动弹,其实说话也吃力,感觉做个表情都废了力气。
雪芳点头:“王爷马上就来了。”
沈文清又轻轻嗯了一声,问:“这是哪里?”不像北疆的样子,莫不是回了南疆?
雪芳不敢隐瞒,轻声回到:“宫里。”
沈文清还要细问,门外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里间内室的门帘被猛地拉开,如今瞿睿齐,和沈文清刚刚分开的小瞿睿齐自然是不同的,更成熟,更稳重。
瞿睿齐穿着玄色暗纹长袍,看着沈文清,脸上难掩激动之色:“文清,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仅仅这几个字,沈文清知道,瞿睿齐是知道的。
沈文清刚醒,吃不得那些大补之物,也就是清粥小菜地能吃几口。
等夜里,沈文清一切收拾妥当,被瞿睿齐抱着放到床上,挥退了其他人,沈文清才能细细问一些事情。
“那r,i你上任清源县,来府衙时,看见我,一脸激动。那时,你便知道我的吧?”
瞿睿齐笑眯了眼:“那是自然,对于哥哥来说忘记了。但是对于我来说,哥哥是几次到了我身边的人,那日对于我来说,便是和哥哥的重逢。自然欢喜异常,便有些无法控制。”
“这么说来,我离开时和你说的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瞿睿齐大抵知道沈文清说的是他临终前的事情,便摇摇头说:“一时自然是想不到的,何况伤心的跟本无法思考,一心就想着为你报仇。”
沈文清没有继续问,轻声说:“对不起,那时,我控制不了那身体,伤了你。你后来可有碍?”对于沈文清来说,这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现在还无法从伤了瞿睿齐的伤痛中出来。
瞿睿齐摇摇头,说:“那点小伤,很快就好啦!我知道你无法自控,心里只会比我难受百倍,我想和你说我没事。却也来不及,你如今刚回来,对于你来说,那是犹如昨日,对于我来说,却是多年之前,但我一直记得,你醒来我便要告诉你的。我一点也不痛,那时看你哭,我才痛呢!”
沈文清红了脸,说:“不痛便不痛,其他不用说。”
瞿睿齐笑:“那你呢?可痛?”
沈文清也不想瞿睿齐担心,摇摇头说:“不痛的,一下子就没了意识。”
瞿睿齐自然不信,沈文清挨刀后,总有诸多的不放心,有诸多的事情交代,每次每次,瞿睿齐看着沈文清没说完的不甘,他心里也疼。
沈文清没法有太大的动作,甚至抬手都显得困难。他没有办法抚掉瞿睿齐眉间的皱褶,只能转移话题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在沈家村,那……肖府的事情?”
瞿睿齐一听这个,就不开心:“哥哥醒来就问别人,可见是不关心我的。”
沈文清无奈:“那不一样,肖府与我有恩,我明明在出事前有办法提醒,但竟然还是没有帮上忙,心里十分愧疚。而你是我的爱人,我们同为一体,荣辱与共,生死相惜,怎么能一样呢?”
瞿睿齐听了心里十分快意,自然也不会告诉他的哥哥,肖沂蒙老早就喜欢他了。他才不会给肖沂蒙这个机会呢!
瞿睿齐蹭蹭沈文清说:“哥哥醒来这么久,休息吧!明日,我会和哥哥说清楚的。”
沈文清睡前模糊着说:“不要再叫哥哥了,如今你大我都几岁了,再叫哥哥,别人听着奇奇怪怪的。”
瞿睿齐模糊着应了:“以后就不叫哥哥了,叫文清。以后你是终身傍在我身边的人,自然不止是哥哥。”
沈文清体力不行,想再说两句,但还是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日,沈文清才醒了过来,今日醒来,身体较之昨日有了些力气。手上也可以有动作,他看见瞿睿齐正在吩咐人出去准备早膳。
听见沈文清醒来的声音,瞿睿齐转身去看,帮沈文清穿了衣服,然后拿了大枕头给沈文清垫,亲自端了粥喂沈文清。雪芳身后跟着三个宫女,一一进来行礼问好,然后帮着布菜。
等吃过早饭,雪芳进来说外面有人求见。瞿睿齐便知道是谁来了,他让雪芳带人进来,雪芳便出去了。
“是谁?”沈文清问。
瞿睿齐帮着沈文清按摩,沈文清躺了太久,日常都是他在帮着按摩不让肌r_ou_萎缩。平时他实在没空,才会让雪芳他们动手,日日如此,一日不落。
现在沈文清醒了,按摩只是想加速他的手脚灵活。
瞿睿齐一边按摩一边说:“文清昨日不是问我肖府的事情吗?”
沈文清一愣,便看见雪芳身后跟着的人,那人身着白色长袍,进来时一脸激动。是沈文清熟悉的眉眼和身姿,沈文清不禁开口唤到:“肖大哥。”
瞿睿齐的脸立马就黑了,肖沂蒙见了也只当没看见,笑着朝沈文清点头。
“你活着?”沈文清惊喜地问。
肖沂蒙也笑着开口说:“多亏了你,大皇子将我和死刑犯换了身体,这几年,我一直跟着大皇子在京城里。”
沈文清想问其他更详细的,但想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很奇怪。便又开心地和肖沂蒙说了其他的事情,以及肖家的情况。
肖沂蒙一脸含笑地听着,在瞿睿齐赶人前,他有点落寞地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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