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路上走着,隐约听得湖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傲敏郡主便挥了挥手,与兴王两人悄悄摸黑走了过去,躲在柳树后面。
宇文斯对千狸说道,“这是第三次见姑娘了,但不想姑娘你竟然是桑云国的公主。”
千狸微低着头,“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周国的淮阳王。”
“淮阳王如何,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公主所见到的,应当是我宇文斯这个人。”
千狸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淮阳王所见到的,就不是桑云国公主,而是千狸我本人。”
宇文斯听了千狸的话语爽朗一笑,不再好奇她为何独自出现在安国寺中。
傲敏郡主和兴王在远处听不清两人的对话,隐约见着两人相谈甚欢,兴王笑道,“她还真是厉害,很少有人能与六弟相谈与欢。”
傲敏郡主想起宇文斯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便对兴王不屑道,“我才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知检点。”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们走吧!”
千狸早就知晓傲敏与兴王二人在周围,见他们走后,便愈加放下心来。宇文斯望着千狸,“对了,”宇文斯从怀中掏出一本笔记,“上次公主不是问过有关瑶草的事情吗?我替你查了些资料,不知道有没有用。”
千狸接过笔记,心里满是愧疚,没有想到自己不过随口问了一句,竟给宇文斯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便赶紧朝着宇文斯行了个礼,“实在是抱歉,是千狸麻烦你了。”
宇文斯笑了笑,“帮助朋友本是分内之事,况且我终日不过呆在庙中,有些事情做也好打发时间些。”
千狸满是感激地望着宇文斯,随即又不免好奇地问道,“淮阳王为何进宫会带着它,难不成……?”
宇文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从上次一别后,没能再见过公主。原打算去驿站送给你,但又怕引起误会。我之前以为你或许是公主身边的侍女,便想着可能会在宫宴上遇见。”
千狸听了宇文斯的话语,越发觉得羞愧起来。宇文斯倒不在意,只问着,“不知道我是否送得太迟?”
“当然不迟!”千狸抬起头来,眼睛笑成弯月。
宇文斯回到位置上后,远远地朝着千狸微微敬了杯酒,千狸见了便也微举酒杯以作回应。不巧襄王正看了千狸一眼,不知道她在与何人举杯,总归不是自己,难免有些失落,便又灌了一杯酒下肚。
拿到有关瑶草的信息后,千狸心里十分畅快,只想着快快回家翻阅,便有些坐不住了。总算等宫宴结束了,千狸陪着舅舅与各位臣子们道别,忙了好一阵子。待到了宫门口,见得浅子正在与柴胜一说着话,便悄悄走了过去,吓一吓两人。两人先是被一吓,转而则像是做小偷被抓住一般,各自羞涩起来。
傲敏看襄王喝得醉晕晕的样子很是担心,却不想听得他口中念着“千狸”二字,便负气回了嘉德殿,那原是她母亲章琳长公主的住处,现在是傲敏在宫中的居所。兴王见傲敏心情不好,便执意前去开导,不与越王三人回吉九宅去,打算夜深了再回母后那的偏殿歇息。
宇文斯看着襄王醉得不省人事,对越王叹了口气道,“四哥是兄弟里最安分的一个,今日这是怎么了?”
越王苦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四哥果真对千狸公主动了真情?”
越王苦笑了一声,算是做了应答。他看着醉酒的襄王,又不自主地想起二哥来。虽然人人都不再提这个因叛变而被赐死的建广王,但他一直住在越王的心中,尤其是这逢年过节之时,总不能断绝那份私心。
东浦谨端着酒杯,对着千狸说道,“舅舅不是逼你,你当知道,周帝早已动了心思,你不如趁着他尚未想好,先下手为强,最好是在秋苑围猎的时候给舅舅个答案,舅舅也才好帮你。”
千狸听着东浦谨再次提起与周国皇子建立婚约的事情,十分地无奈,“舅舅,我……”
“公主,皇上是不会逼你的,正是因为如此,舅舅才不得不逼你。你可知道,大泉国的皇帝与周帝是八拜之交,回琅国原本地位就不同,而我们桑云国……”
“舅舅,我明白你的苦心,但是我……”千狸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对着东浦谨说道,“我一定会在秋苑围猎时告诉您我的选择。”
东浦谨将酒杯放下,两只手紧紧抓住千狸的双臂,上半身弯曲得几乎与地面平行,”如此,便有劳公主了。”
千狸缓缓站起身来,向东浦谨行了个礼。东浦谨望着千狸的背影说道,“王上知道柔信王后怀上的是个女孩后,曾想让王后堕胎以保全她的安全,但王后仍然坚持要生下你。
她在家中待产时曾对我说’哥哥,我不能为了自己而剥夺王上拥有女儿的权利,我相信她生下来后一定会给他父亲带来快乐’。
那个时候我问她,’那你有没有考虑过王上失去你的痛苦呢?有没有考虑过父亲兄弟失去你的痛苦?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也将命不久矣的痛苦呢?’
你母亲只是笑着看着我,’这不就是女儿家应该尽的责任吗?哥哥应该为我欣喜,而不是难过’。”
千狸听了东浦大人的话,眼泪不自主地流了下来,推开门去缓缓离开,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房中。一旁的浅子尝试与千狸说话,却见她毫无精神,只得默默替千狸更了衣离开。千狸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却又不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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