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她。”
池西满腹心事,可还是觉得易禛今天的话似乎有点多,就像是在跟她解释什么。她和他在院子的两端坐着,谁都没有跟谁说话。
易禛身侧摆着一壶新茶,袅袅冒着热气。而他斜斜靠着木桌,单臂撑在桌上,神闲气静得翻阅一本杂书,依旧是她最熟悉也最喜欢的侧脸。
池西坐在电脑前,面对着泛着蓝光的屏幕走了神。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生过的事情走马灯般一幕幕自她眼前闪过,她记着的,或者不经意间忘了的。很长一段时间,她甚至觉得自己似乎不再喜欢易禛了,因为心底不再出现那些密密麻麻遍布全身的情绪。每一次她看着小池西和易禛,为他们着急,为他们开心,竟忘了去感受自己的感受。
可她现在长时间盯着屏幕,余光却不由自主得反复去看易禛。缓缓的流动的静谧浮在空气中,暖色的灯光照在易禛修长的身影上,却无法抵达她的脚边。
她的脚尖往更黑暗的角落缩了缩。
她依然爱着易禛。
可是,时至今日,她再也不会妄想得到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动了一下。
整个院子静悄悄地,易禛还坐在原位,只是换了个姿势,背脊挺直,显得有些僵硬。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又发生了昨晚的情况,立刻看向电脑上的时间。只是过了五分钟而已,安心得舒口气,她开始去调电脑里的数据资料。
鼠标移动几次都没用,电脑似乎死机了。
她下意识“咦”了一声。
易禛听到声音,转过身:“怎么了?”
她小声:“电脑好像死机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易禛把书放在桌上,缓缓走到她身边:“我看看。”
她想让开,他却带着熟悉的味道俯身下来,修长的手指翻飞在键盘上,不一会儿电脑就重新运作起来。
池西怔了怔:“谢谢。”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得站起来。
还是沉默。
直到小池西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僵局。她好奇得站在门口,没有说话。
池西先解释:“电脑死机了,易禛帮我看了一下。”
“哦哦哦。”小池西一脸理解走进来,犹豫了会儿,低声说:“我……没能把边让劝回来。”
“没关系。”她说:“你回去休息吧。”
小池西语气稍急:“也许你去劝他,会比较有用。”
池西整个人都跟从深水里爬出来一般脱力:“他不回来才好。”
“你们回去吧。”她又说:“很晚了,我也要休息了。”
***
连边让都不在的日子,池西的每一天都变得更加清淡,越来越觉得身上产生了倦怠,浑身都犯懒。不想动,也不想去想。如果一开始她说服自己回到现在的目的,是为了让阻止过去的自己和易禛分手。那么她想她现在也算是成功了吧。既然成功了,为什么还不伦不类得留在这个世界?
如果说她曾经也设想过,也许自己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可到现在,她也不再那么认为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也许也没办法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在所有虚度时光的时间里,她罗列了一系列曾经想做但是一直没有去做的事情在手机里。小池西一开始总是缠着她,直到她认真表示这些事情她想要一个人去完成,她才放开抓着她的手。
池西一个人花了几天时间,兜兜转转把城市转了个遍,就又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最后她在炎炎夏日,选择了那个四季如春的城市,订了个小旅馆,住了小半个月。
这半个月她关掉了所有通讯工具,安静得在陌生的城市做一个看客,看背着旅行包来来往往的旅客,看算着柴米油盐的当地住民。所有存在的,生活着的,会继续生活下去的悲欢离合,七情六欲。
后来的几天,她趴在窗台上,看着对面街上的绿树红花,迎着轻柔的微风,将自己从见到易禛的第一眼开始,回忆到他递上请帖给自己的那瞬间。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此时此地,都遥远得仿佛上辈子的事。
最后一天,她穿了一身运动装一个人去爬了当地的女神山。所有旅客都是坐缆车到快接近山顶的地方,然后用自己的双脚走完最后一段通往皑皑白雪的路。
池西下了缆车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凉意,虽然已经多穿了衣服,还是冷得一个哆嗦。她往手心呵一口暖气,搓搓手开始往上爬。随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往上走,一直走,直到路边渐渐有零星的积雪,然后就走入了大片大片的雪白。
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在北海道的那个时候,雪比这里厚,也比这里冷。可也许就是一样白的雪,让她突然内心一恸,喉咙莫名开始发痒。她屏息忍了会儿,还是哭了出来。在越来越低的温度里,她擦着泪一个人慢慢往上爬。
这个季节的游客不少,嬉闹笑逐着从她身边经过。并没有几个人发现靠着右边路沿,有个姑娘边走边哭,渐渐哭得不能抑制。
耳机里有个女声,轻声念白:
tdy.
e……
(这是最后一次我拥有你的美好。
……当时光逝去吞噬掉每一个瞬间。)
那场纷纷扬扬的细雪里,他的眉心鬓间都是雪水融化后重新凝结的白霜。他轻柔地拉过她的手,吻在她微凉的唇角,在她耳边告诉她。
他爱她。
illness.
ofeeltd……
(我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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