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忧愁。
她说,“我们进去看看吧。”
张家民从妻子手里接过钥匙,开了锁,领着他们进屋。
第一层有五间屋子,厨房、饭厅、客厅、书房、卫生间;第二层四间屋,一间主卧,两间客房,还有一个空房间。
屋子简洁宽敞,装修古朴大方,显示出主人良好的品味。
木楼特有的历史沉淀的味道,以及无处不在的民间地方风情,令人心笙摇荡。
更重要的是,这里确是一个避暑纳凉的好居所。四周竹林环绕,门前小河流淌,环境清幽,适合修身养性。
许湘眉很满意,她询问谢柏宁的意见,“你觉得还行吗?”
谢柏宁摘掉红掌的枯叶,心不在焉的把弄着,点了点头。
她笑起来,对身后的年轻夫妇说,“张先生,张夫人,你们开个价吧。”
张家民说:“按照政府的意思,房子年后就可以推掉,我们能得到十来万的补贴。其实说实话,要不是市区的房价高,家里两个小孩又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们还真舍不得把房子推倒。没想到你有买下的意向,房子还在总比没了好,那我就四舍五入凑个整数,十万块,许小姐,你看怎么样?“
许湘眉心中有了计量,“张先生手头紧,我可不缺钱,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我出二十万,不过你们要负责把坏掉的地方修好。”
木楼就这样买下来,张家民动作利落,下午就有一批工人来修缮房屋,他还请了两个中年妇女把整个木楼重新做了清洁。
竹林遮了大半日头,筛进院子里的光线,明媚温暖。偶有微风吹拂,地上晃动着竹叶的影子,摇曳轻摆。
谢柏宁一夜未睡,端了一把竹椅置于柿子树下,靠着树干沉沉睡着了。
许湘眉抱着木盆路过,看见这一幕,心中软的一塌糊涂。
李红跟在她身后,正要开口说话,还未出声,许湘眉有所感应。
“嘘。”她用食指压住嘴唇,朝着她笑。
两人悄无声息的走过,沿着石块搭成的小路到了河边。这里有三块巨大光滑的石头,一半没在水里,一半暴露在空气里,河水缓缓漫上来打湿了石面,再缓缓退下去,不消一分钟,便被太阳晒干。
许湘眉放下木盆,脱了鞋子,光着脚踩进河里,鹅卵石凹凸不平,她蜷了蜷脚趾。
她眉梢上扬,感叹,“真舒服啊!”
李红把石头刷干净,告诉她,“春天、夏天和初秋的衣服都可以在这里洗,很方便的。”
许湘眉把裙子捋到膝盖上打了结,蹲下去取出新买的床单被条,“虽然很有意思,但我认为还是应该买台洗衣机。”
“欸,许小姐,别放洗衣液,你得先把它们泡在水里涤湿了。”
“哦”,许湘眉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没有做过,不会。”
李红接过她手里的活儿,“没关系,我来吧,看样子你的确应该买台洗衣机。”
她说了声谢谢,蹲在一旁看李红熟练的洗被单,女人的侧脸很温柔,很有贤妻良母的味道。
她由衷说道,“你真能干,张先生真有福气。”
李红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她说,“谈不上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他负责赚钱养家,我自然应当打理好家中的琐事,也让他在外面工作时能够安心。说起来,院子里的那位先生才是真的有福气,你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现在却心甘情愿为他做。”
“他姓谢,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许湘眉说。
“许小姐,你喜欢他吧?”李红虽是这么问,却听得出来这是肯定句。
她稍显讶异,“你看出来了?”
“你看谢先生的眼神,和我当初看家民的眼神一模一样,里面的爱慕假不了。再说了,我看他精神状态不大好,你买木楼也是为了让他在这里修养,没错吧。”
许湘眉笑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
李红说,“我只是旁观者清罢了,希望你和谢先生早日修成正果。”
许湘眉怔了一怔,不由想到,她和他还有修成正果的可能吗?
李红没有察觉,继续说,“对了,对面的几块菜地里有玉米、黄瓜、番茄和一些时令小菜,都是自家种的,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去摘来吃吧。”
许湘眉反应过来,真诚的笑道,“谢谢。”
也说不清,这句谢谢,是为着李红的祝福还是她的慷慨,或者两者皆有之。
傍晚,张家民夫妇带着工人离开,木楼焕然一新。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云霞似火烧似的,漂亮、壮观。
柿子树上的一个青果实摇摇欲坠,荡了几下,终于掉下来砸在谢柏宁的腿上,复又滚到了地上。
谢柏宁被惊醒,他一震,看着眼前的景象呆了。
火红温柔的天色,美极了。
院子里,用长长的竹竿支了晾衣杆,簇新的床单被条搭在上面,随着晚风鼓鼓飘动。院前的小路上,她红裙飘飘,提着一个竹篮子,笑盈盈的走了来。
那一刻,谢柏宁突然觉得周围都很安静,安静地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烟,衔在嘴里。
许湘眉走进院子,眯着眼睛,“柏宁,你终于醒了。”
她把篮子藏在身后,“你猜猜我去摘了什么回来?”
他缓缓吐出烟雾,“你摘了什么?”
她眨眼,“你猜一猜嘛。”
谢柏宁看向对面,隔得远,只瞧得见绿油油的一片。他说,“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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