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那个缠着要他叫她“亲亲小心肝”,也会叫他“好哥哥”的让他耳热心跳情难自禁的心爱女子,她又是他的女王,他会穷极一生用忠诚和爱去保卫的女王。如果不是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士兵在来来去去,他或许真的会跪在她的脚下。只有这样的方式,才配得上她对他这样的至高赞美和期待。
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终于慢慢说道:“璎珞……,我会努力的。大将军说过,他的心愿不是名扬沙场,而是有一天四方太平,封刀归隐。这也是我的心愿。”
和你一道封刀归隐。
他在心里又默默加了一句,虽然知道这或许永远会只是他心底里的一个梦想。
昌平微微笑了起来,又轻轻叹息一声:“今天一个央我写信给他妻的士兵,他说成婚不过半月就与她分离了……我从前从未想过这些,今天代他们写了那么多的信,我才想到了,原来中昭的十万大军,就算最微末的一个火头军,他的身后也有父母妻儿在等他归来。我愿你和大将军的心愿早日实现,中昭的每一个子民都能各得其所,各安其分,再不用这样新婚分离……”
“璎珞……”
步效远怔怔看她,感动又意外。
“我肚子又饿了呢。去看看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昌平抿嘴笑了下,转身走了两步,见他还站着不动,回头笑道,模样又娇又俏。
步效远应了一声,急忙跟了上去。
火头考虑周到,亲自用个食盒把小灶里做出来的几样饭菜送到了步效远的隔壁屋里。那房间原本是空着的,收拾了一番,里面重置了床榻桌椅,连今天新运来的浴桶等物一起放好,看着倒也整洁。
军中伙食本就粗粝,掌勺的手艺自然更不能和王宫御厨相比。只那火头特意用心,送来的烧肉炒蛋吃起来倒也算入口。步效远被她留住同吃,她一会喂他一块肉,一会夹他一筷菜,最后大半倒都是入了他的肚子。
“本来是做给你吃的……”
步效远摸了下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你吃饱了,才有力气呢。”
昌平放下碗筷,横他一眼,笑吟吟道。
她的话本来极其普通,只是烛火里闪耀着这样妩媚的眼神和笑容,外面天色又黑了下来,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歪,脸一热,怕她看出来,急忙弯腰去收拾碗筷,含含糊糊说道:“你坐下,我来收拾吧。”
昌平也没和他抢,依言坐了下去,看他把碗筷碟子都放进原来的那食盒里。
步效远把食盒放到了门口,火头自会叫人来取回。回头见她正打量着屋子四周的摆设,忍不住到她身边说道:“璎珞,要你这样跟着我住这里,身边又没人服侍,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要不搬到王宫旁的驿馆里去?那里比这好多了。”
“不要!你住哪里我就住哪。”昌平立刻摇头,眼睛一转,突然笑了起来,仿佛想到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你要真过意不去,以后就都由你来服侍我啊……,有你这个将军表哥服侍,比茯苓她们不是更好!”
步效远想也没想,立刻点头:“好。你要我做什么,只管和我说。”
他应得这么快,仿佛服侍她就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倒是让她有些惊讶,想了下,微微歪着头,看着他说道:“我要洗澡,你服侍我。”
步效远心微微一跳,想起前夜她贴在自己后背上的那一幕香软秾艳,立刻有些口干舌燥。
“好……”他低声应了下来,只是脸却热了,“晚一些……,我就过来。”
“行,步表哥,我听你的。”
昌平笑眯眯拍了下手,从椅上站了起来。
***
转眼半个月过去,春意渐渐浓了起来。野外冻土松软,泉流叮咚。戎阳城随了春暖的到来,渐渐恢复了它往日的繁华和热闹。
步效远每天都会和戎阳郡守碰面,互通派出的探子得回的有关吴拓残余的消息。奇怪的是,吴拓一党却仿佛钻入了地底,静悄悄地全无消息。戎阳郡守渐渐有些放松下来,大约是觉得吴拓被前次的武兰一战打得魂飞魄散,就算还有残余也不足为俱,从此大可高枕无忧了。只是步效远却总觉得这平静来得有些诡异,搜索和防备丝毫没有松懈。
他这几天也有点心事。不止是因为吴拓残余如泥牛入海般无消息,更叫他郁闷的是军中上下诸人对他的态度。他向来身先士卒,在军中声威极佳,加上武艺出众,平时操练之时,时常有人会围上来向他请教一二。只是最近几天,情况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早晚操时,来请他指教近身搏击的士兵越来越少,这也算了,叫他不解的是,一些面孔长得略微白净些的小兵看见了他,远远就低头让开了道。还出现了这样一幕,几个人正围成一堆仿佛在说着什么,等他走近被发觉了,立刻就噤声作鸟兽散。最近几天,甚至连手下的几个副将看见他,也是一脸怪异之色。
他心中虽然郁郁,到了昌平面前却丝毫没显露出来,怕她知道了不痛快。只是总觉得堵了个疙瘩,噎得难受。这天结束了晚操解散众人,独自一人往营房里回,快到时迎头碰见王已,知道他平时灵滑,对军中小道消息很是灵通,心中一动,叫住了他。
王已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回头一看,硬着头皮过去,朝步效远行了礼,脸上堆出笑:“步将军。”
步效远嗯了一声,看看左右四下无人,问道:“这几天大家看见我,好像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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