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进后堂。
“对了,健儿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跟我家老爷去练兵场了,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多谢夫人,小么已经回来说过了。”
可儿将夫人让到上座,奉上茶。
“这孩子,跟我也这么客气干什么?”李夫人拉住她的手,“来,我看看,气色怎样了?啧啧啧,到底是健儿有本事,好不容易给养回来
了。他回来前,谁劝你也不听,只把自己搞得跟槁木似的。现在他回来了,你可安心了。”
可儿微微一笑,脸上不禁又红了起来。
“还没谢谢夫人呢,上次送的人参……”
李夫人忙连连摇手。
“可别谢我,我只是转手而已。实话对你说吧,那是你家老太太让送来的。她怕你记恨着她不肯收,故而托我转的手。”的
可儿呆了呆,却没想到是老太太送来的。
“这是何必,”她笑道,“做小辈的哪有记长辈仇的。”
“话虽如此,却是她的一意孤行把你们俩给活活拆散的,这心底有愧也是应当。”提起老夫人,李夫人仍然有些愤愤不平。“现如今,她
后悔也晚了。对了,健儿有没有对你说过,准备拿你怎么办?”
可儿的脸红了红,低下头去咬着唇不吱声。
“你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不清不白地跟着健儿吧?我知道,你跟健儿心中谁都放不下谁。可是,你们就这样也不是事儿,乡邻们看了也不
好看,对你的名声也是一种损毁。”
“我……我不在乎的。”可儿红着脸低声道。
李夫人不禁皱起眉。“你这娃儿心实,肯定是不在乎,但凌雄健他怎么也不在乎?难道他没听到外面是怎么说你们的?那小子也真是浑,
到底该怎么样也拿出一个主意来啊。他不是将军吗?那玉佩和抗旨的事儿,那么大呢,都被他摆平了,这件事就想不出办法来?还说什么足智
多谋,我看他是草包一个!”
“夫人……”
“看看,我才说说他你就心疼了?你心疼他,谁来心疼你?我知道你在这世上已经是孤家寡人,没有亲人来为你做主,可也不能就这么凭
着健儿欺负啊?!我说我要收你做义女,偏偏你又嫌弃……”
“不是的,夫人您误……”
正说着,只听廊下小二回道:“奶奶,有位姑娘要见您。”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头戴大帷帽的女人闯了进来。可儿与李夫人尚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可儿面前,“哇
”地大哭起来。
可儿不由吃了一惊,听声音竟然是玲兰。她忙上前扶着她,揭开帷帽一看,果然是玲兰。
“郡……”
“我……我……”玲兰抓住可儿的手,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不过,可儿猜得到,十有八九是道歉。
过了半晌,在可儿与李夫人的大力安慰下,玲兰好不容易收住了泪。可儿不禁细细地打量着玲兰。几月不见,玲兰似乎成长了许多,那张
原本带着婴儿肥的脸庞此刻变得削瘦而忧郁——可见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并不比对可儿的小……
等凌雄健听到消息赶回吉祥客栈时,玲兰与李夫人已经双双离开。至于她们都说了一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自两位客人都走了之后
,可儿独自一人痛哭了一场。然后她一个人偷偷溜出门,不知去了哪里。回来后,便一直坐在老槐树下发呆。
凌雄健走进后院时,正看到可儿坐在树下,抬头望着树叶间晃动的光点兀自微笑着。
“可儿。”他走到她的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可儿冲他伸出手。
“来,来看看这阳光。”
凌雄健抬头看着老槐树,和煦的阳光正透过繁茂的树叶,将点点光斑洒在树下,洒在可儿和他的身上。他低头看看可儿,转身坐到她的身
边。
可儿移动了一下身体,将头搁在凌雄健的腿上。
“你看,这阳光让你想起什么?”
凌雄健并没有抬头,而是看着可儿的脸。
“玲兰来过了?”
可儿点点头。
“她跟你说了什么?”
可儿抬眼看看他。
“她一直在哭,说的话我几乎一句也没听懂……”
她摇摇凌雄健的手臂,拨着他的下巴,让他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撒下的条条光束。
“你看,有没有想到什么?”
凌雄健被迫抬起头,突然发现眼前的一幕很有些眼熟——他想起来了,这光束与可儿掉进湖中时,在湖里看到的光束十分相似。
“当时我想,如果这世上就只有我们两个那该多好……后来,孩子就没了。我当时有个傻念头,我以为是因为他听到我说,在这世上我只
要你,他以为我不要他,所以才不肯留下来……”
凌雄健不禁搂紧她,他想安慰她,嗓子眼里却有些发堵,发不了声。每当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他都会感到一阵无法言说的锥心刺痛。
可儿望着他,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对于丧子这痛,可儿更多的是承受了身体上的伤痛,而凌雄健却是心灵上的。
“你看这光,这跟那天在湖底看到的真的很像。这是不是他在问我,我要不要他?”
“可儿……”
“我当然要他。我要你,也要他。我要我们永远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可儿……”
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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