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要讨教下武林尊主的功夫了!”说著,颀长身形拔地而起,手中长啸直奔穆青而去。
只见,刹那,电光火石,宝剑相击铿锵之声不绝於耳,有别於与丁红菱的过招,对江湖有著恶臭之名的花折枝,穆青从交手开始就痛下杀招,一点也不留情,只是与他过招之後,他才发觉自己有点力不从心,那人剑锋还未出鞘,自己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再没有任何耐心,红衣男子似是逗弄完了这个顶著武林尊主的傀儡,噌的一声拔出长箫中的紫郢宝剑,瞬间万点星芒罩著穆青的胸前直冲而下,随著“啊!”的一声痛呼,一波炽热滚烫的热流透过相交的剑身传入胸腔,震得穆青全身发麻,剑一下碎成几段,而他自己也踉跄好几步才停了後退的势头,抚胸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将胸中的气闷舒缓,只是口中立时吐出好几口鲜血。
“胜负已分,不必再战。”一直未出声的谢关风一瞬不瞬地看著花折枝,朗声说道。
从花折枝亮出紫郢宝剑开始,底下众人便是惊讶至极,对他身份的好奇胜过了穆青这一新任武林尊主惨败的事实。“他到底是谁?为何会有紫郢宝剑?”种种疑问都直指主擂台上那个冷意决然的男子。
是的,他是谁?在此刻,所有人都在猜测著他的身份,谢关风当然也概莫能外,他心中也正百味交杂著,他会是那个“他”吗?那个日日入得梦魇来的男子?可他明明……
往事如烟,回首已不复当年……那会是一段怎样的前尘旧事啊……
二十多年前,谢关风虽然顶著栖霞山庄少主的名号但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拜别师门後一个人去江湖上游历,那时的他,少年得志,剑术超群,桀骜不羁,加上识人太浅,无形中得罪了一些人,有一回险遭他人合计暗算,在因缘际会下被一青衣男子所救。两人年龄相仿,相见恨晚,彼此更是惺惺相惜,遂拜把为异姓兄弟。
他还记得,那个青衣长衫的少年,丰神俊逸,衣摆青丝随风舞动,犹如飘渺仙子,不似人间烟火。他还记得,那人脸上永远恬淡的笑容,还有侍弄花草时那幸福的神情,虽然身为男儿身,但心思细腻如尘,如女子般有一颗七巧玲珑之心。
可,就在某一天,他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言。在之後漫长的岁月里,谢关风失去了他的任何消息,他有找过,可任何线索都如沈牛入海,没了声息。直到十年後,他随八大门派围剿逍遥宫,他才重新见到──他。
而那时的他,就如此放荡不羁的侧身半卧在华丽的软榻之上,一袭红色华贵的鎏金长袍铺展开来,上面用金丝织就了朵朵莲花,身上仿如披著朝霞般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再加上那张颠倒众生的美丽容颜,更是让人沈沦。而他的怀里却揽著一个十五六岁眉目如画的清秀少年,红豔的嘴唇轻轻咬著少年喂上来的葡萄,手里拿著一个水晶杯,里面盛著鲜红如血的琼浆玉露,看著闯入逍遥宫的不速之客,邪邪一笑,黑亮如晨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如黑色的雪莲般妖冶盛放开来,美得妖魅张狂。
看到他的那一刹那,谢关风的心一下子收紧,似被重物压迫著几乎不能喘息。他的容颜,随著时光的流逝一点都不曾遗忘,他的身姿,更是深深烙印进他的脑海,他就是他日日心念的人,可为什麽,他会在逍遥宫,为什麽会在那软榻之上,为什麽会是这样一幅装扮,为什麽当初就这样不告而别让他苦苦寻找?为什麽十几年来从不曾来找自己?还有,为什麽就这样轻易忘了他?
喜,怒,怨,恨,种种,种种复杂的心情涌上他的心头,直到有人喊道:“司马无极!你这个大魔头,今日你的死期到了!”他才有一瞬间的清醒。
“司马无极?是在说他吗?他叫司马无极吗?那是他的名字?”谢关风此刻的眼中满满是那红衣男子的样子,哪里还有周围八大门派喧扰的身影。那时他们携手闯荡江湖之时,不拘世俗小节,就以兄弟相称,他叫他莲兄,因为他说百花之中,他独爱莲,自有一股馥郁的清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而他则喜欢唤他风弟,而且总拿他的名字取笑他,说他必成为一个情痴,正所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情不关风与月。”
那些美好的往事就这样如花火般在谢关风脑海中浮现,他怎麽也联系不起来此刻软榻之上的人或者说逍遥宫的宫主──司马无极会是自己的莲兄?那个名门正派口中嗜血的魔头,那个日日需饮chù_nǚ血以保容颜不败的老妖精,如今身处这穷极奢华,酒池肉林,荒淫糜烂的逍遥宫,仍不免给人这一错觉,让人不得不深信。
他忘了此次前来逍遥宫的目的,他忘了身边那些唯他马首是瞻的八大门派,他只是就这样看著眼前那妖娆冷豔的男子,和他一瞬不瞬地对视著,他想从他的眼中知道他有没有忘记他,想让他亲口告诉他离去的原因,而那红衣男子只是看著他微笑著,轻启红唇,他在说什麽?是在唤他“风弟”吗?可为什麽他的唇角溢出的是点点猩红的鲜血,那麽刺目,那麽让人神伤?
就在谢关风还在愣神的瞬间,变故陡然发生,红衣男子怀中那清秀的少年身形突然跃起,将一个尖锐之物狠狠插入了他的身体。血,就这样在他的衣衫上晕染开来,像一朵开到极致的红莲。谢关风的心瞬间收紧,他不许,不许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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